從醫(yī)院出來,夏深雪感到腳腕好多了,雖然還有點(diǎn)疼,但起碼走路時(shí)并不需要人扶著。
從到醫(yī)院,再到在醫(yī)院醫(yī)生為她敷藥,秦皇都在她身邊,從醫(yī)院出來也不例外。
到了車邊,秦皇還為她打開副駕駛的門,雖然依舊是一副誰欠他錢不還的樣子,卻是對她說,
“上車,我送你回去。”
聽秦皇如此說,夏深雪多少是有些受寵若驚,想到在醫(yī)院他全程陪在身邊,一邊抬眸,用有些膽怯的目光打量秦皇英俊迷人的臉,一邊想,這個君王般高高在人的男人似乎也不是太壞嘛。
見夏深雪打量自己,秦皇微擰眉,“看什么,我的臉很好看,還是我的臉上有什么東西?”
夏深雪的心咯噔一跳,慌忙垂下眼簾,“我沒看什么。我很餓,我要去吃點(diǎn)東西,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謝謝你送我來醫(yī)院?!本o張說完,轉(zhuǎn)身就朝醫(yī)院對面的一家面館走去,一瘸一拐的,走得還挺快。
秦皇站在原地,目光隨著她的身影而去,竟是良久不曾收回。
——
“老板,來二兩米粉,麻煩快一點(diǎn)?!?p> 剛走到面館夏深雪就朝面館老板急聲喊道,已經(jīng)接近傍晚,她覺得自己餓得能吃下一頭牛,找到邊上的一張桌子坐下,揚(yáng)著脖子看著老板煮面,小臉上滿是望眼欲穿且急不可耐的模樣。
很快,米粉煮好了。
年近半百的男老板親自將熱騰騰的米粉端到她面前,“美女,你的二兩米粉?!?p> “謝謝?!?p> 拿過筷子,夏深雪立馬開吃。
實(shí)在餓得慌,即便是有點(diǎn)燙也呼呼的狼吞虎咽的快速吃著,完全將矜持優(yōu)雅的形象拋之腦后,吃東西的模樣跟漢子無異,不僅面館里的客人們陸續(xù)驚愕的朝她看去,就連見過各種吃相的面館老板看到她吃米粉的樣子也被驚到了。
不到三分鐘,一碗米粉就都進(jìn)了夏深雪的肚子里,她顯然還沒吃飽,一邊端起碗喝湯,一邊對還驚愕看著她的老板道,“老板,再來一碗?!?p> 老板又是一驚,“哦、好?!迸せ仡^去,趕忙又嫻熟的快速煮好一碗米粉端到夏深雪面前,打量著夏深雪那張和她吃東西時(shí)南轅北轍的清純娟秀臉蛋,好心道,“美女,你這是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嗎?吃慢點(diǎn),吃慢點(diǎn),可別噎著嗆著了?!?p> 夏深雪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呵,是有幾頓沒吃了?!倍亲舆€沒吃飽,說完,忙將方才把湯汁都喝完的空面碗挪到旁邊,隨即拿起筷子又埋頭快速吃起第二碗米粉來。
第一碗米粉墊了墊肚子,吃這第二碗,夏深雪多少是比吃第一碗時(shí)慢了些,不過,還是比店里其他客人吃得快。
又吃完了碗里的米粉,端起碗來正要喝湯,哪知不知看到了什么,本就大的眼睛瞬間驚愕瞪圓,吃了東西后紅潤起來的小臉則瞬間漲紅,端在手里的碗‘咚’一聲掉桌上,湯汁險(xiǎn)些全濺在她身上,她也不急著去清理桌面和衣服,而是趕忙埋下頭,還抬起兩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
她這是……看到誰了?
原來,她是看到秦皇了。
秦皇就在店外一顆榕樹旁,雙手插兜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呢。
英俊的臉上和面館里的其他人一樣,還有著驚愕與不可思議,想必,從夏深雪狼吞虎咽的吃第一碗米粉的時(shí)候他就站在那里看了。
見夏深雪突然看到她后那一些列跟見到鬼似的驚慌窘迫不敢見人的行為,他微一愣,忽而就揚(yáng)唇無聲的笑了,嘴角忍不住的噙著愉悅笑意,只片刻猶豫便優(yōu)雅走向面館,高高的站在依舊埋頭緊捂自己臉兒的人兒面前,好半晌才隱去嘴角上的笑意,皺起俊眉貌似不解的冷聲問,
“你捂住臉干嘛?臉丑得不能見人?”
夏深雪也不回答,還是埋頭捂著臉,似乎是裝不認(rèn)識。
“帥哥,她是你女朋友吧?”
面館老板走了過來,看看兩人,目光落到秦皇的臉上,以肯定的語氣問道,不待秦皇回答,又嘖嘖說,“哎喲,你怎么把她餓成那樣啊,吃那么快,我真怕她被噎著,以后你可千萬別餓著你女朋友了……”
這店老板,咋就那么篤定她夏深雪是他秦皇的女朋友呢?
聽著店老板的話,夏深雪心里又哪有不氣惱的,終是忍無可忍,“我不是他的女朋友?!?p> 一邊向店老板擲地有聲的聲明,一邊放下手猛地從凳子上站起,羞窘氣惱的抬頭看向?qū)γ娴那鼗省?p> 聲落,咬著唇瓣一臉羞窘的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離開面館,連錢都忘了付。
那老板看看她離去的背影,目光立馬鎖定在秦皇身上,也不知為何,就是認(rèn)定面前的秦皇是她男朋友,道,“帥哥,你女朋友還沒付錢?!?p> 店老板說夏深雪是他女朋友,秦皇倒也不否認(rèn)。
從夏深雪離開的背影收回視線,秦皇從容掏出一張百元現(xiàn)金,“不用找了?!贝昀习褰舆^錢,又朝店內(nèi)七八名男女老少的面館顧客看去,干咳一聲,抱歉道,“抱歉,是我把我女人餓壞了,剛才她的吃相如果有嚇到大家,還請?jiān)??!闭f著,居然還微微鞠了一躬,這才轉(zhuǎn)身大步去追夏深雪。
他腿長,有心追上一個人,必然是很簡單的事。
很快追上夏深雪,緊跟她身后,英俊的臉上雖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卻是好心提醒道,“腳上有傷,別走那么快?!?p> “你別跟著我?!毕纳钛┻€在氣頭上呢,臉蛋也還窘紅窘紅的,沒好氣的說時(shí),也不回頭看秦皇一眼。
“到我車上,我送你回去?!?p> “我不要?!?p> 夏深雪很肯定很倔強(qiáng)的語氣,想甩掉秦皇,可腿沒秦皇長,一只腳還有傷,根本就甩不掉秦皇。
實(shí)在無奈,走了小段路后,夏深雪不由忽然停下,轉(zhuǎn)身抬頭,一臉氣惱和排斥的瞪著秦皇的臉龐,看著秦皇那張好似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的俊臉,卻更是清晰浮現(xiàn)自己在面館里狼吞虎咽興許全都被他看見了的情景,心里羞窘至極,眼睛一眨,眼淚都要下來了,唇瓣輕顫,氣不過的說,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秦皇,你是個壞人,我恨你?!?p> 明明是在抱怨責(zé)罵秦皇,可好看的眼眸里眼淚將掉未掉,氣勢怎么看都有些軟趴趴的,像是在撒嬌,那模樣真真是叫人覺著可愛,讓人忍不住的想去憐惜與哄逗。
秦皇從不懂什么叫憐香惜玉,可這會兒看著眼前女人泫之欲泣的羞窘模樣,他似乎有些懂了。
秦皇感到自己心里有一塊地方變得很軟很軟,那張軟讓他再說不出冰冷無情的話,再開口,語氣已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好了,以后,再不會餓著你了?!甭曇舨粌H溫柔真誠,還沙啞得很,簡直叫人聽了耳朵都要懷孕。
聲落,他也不管夏深雪愿意不愿意,當(dāng)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一把就將夏深雪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朝他的座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