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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宴聞言轉(zhuǎn)身一挑眉。
沒暈?
可那人說的用手劈暈的兩個人,該就是裴易章與她。
而那還未醒來的少年,該是被強(qiáng)捂了迷藥。
“我見狀不對,便微運(yùn)著氣,暫頂著穴位,順著力度,假暈了過去?!迸嵋渍嘛嬐暌槐?,又給自己斟了一杯水。
這怎么,一個二個的都會武功?
蘇清宴一陣腹誹。
似是知道蘇清宴心中所想,裴易章無奈地笑了笑,嘖了一聲,才道:“怎么說,我也是習(xí)了六藝的。即便是一人難敵四手,但運(yùn)個氣,順勢裝個暈還是可以的?!?p> 這么說,抓裴易章的是四個人。
而抓她的,最多只有兩個人,甚至只有一個人。
這還是根據(jù)難搞程度來分配的人手?
查得倒也細(xì)致。
“可你又怎知此處乃云夢閣旁邊的添香院?”蘇清宴眸子輕抬,又問道。
裴易章放下杯子,才悠悠道:“我是在西寧街被綁上馬車的?!?p> “馬車一路直行,該是向東。后又左轉(zhuǎn),此時該是向北,過平澤街又右轉(zhuǎn),東過衡橋。”
裴易章又笑了笑,才道:“而后便到平昌街匯了個合,最后我們?nèi)吮惚粠У搅饲倥_巷?!?p> “而這按這馬車之速來計算,自琴臺巷而入,所停之處,大致就是這生意已蕭條了許久的添香院?!?p> 少年神色悠然,頗有幾分北窗高臥的悠然之感。
“裴兄之才,小弟望塵莫及?!?p> 聽罷,蘇清宴才發(fā)覺,自己往日也從未看清過眼前這少年。
少年平日里看著一副悠然自得,甚至可以說是懶散的模樣。
卻不曾想,倒算得上是真人不露相了。
裴易章聞言瞇著桃花眼一笑,開口道:“你這話說得,倒似你便不能了一般?!?p> “不能?!碧K清宴一笑。
“嘖?!迸嵋渍虏毁澩匦η浦K清宴。
這少年嘴里,實實虛虛,沒個真切的。
見少年不再開口,裴易章便轉(zhuǎn)了個話茬,笑問道:“你問完了我,那便該我來問你了?!?p> 蘇清宴一坐下,便見對面的少年用手輕點著八仙桌,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和你一樣。”蘇清宴不可置否一笑。
“嘖,沒意思。”裴易章收回了視線。
“倒是裴兄,你可知,外面那些人抓我們是為何?你便……不怕么?”
一時間,蘇清宴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本還氣定神閑的裴易章聞言一頓。
他即便來時不知,但聽了方才那老鴇模樣的婦人的話。
也是明白了幾分。
不是兔兒爺,便是面首了。
“我有記號,只要我們不出城,我的人自會尋來?!?p> 隨即,裴易章才平復(fù)了些神色道。
“倒是你,為何偏偏要自己跳進(jìn)來?”
“你可別說是意外,要是外面那些人知曉你投的是蕭王府那門親。怕是有百個,千個膽子,也不敢對你下手的?!?p> 裴易章一臉你誆不了我的模樣。
“王爺在查最近的少年失蹤案。”
見裴易章仍有些不依不饒,蘇清宴一笑,便也和盤托出了。
因為,裴易章與竹禹不同。
裴易章沒有顧忌,也沒有責(zé)任,所以他能在意外突發(fā)的情況下,作出正確的選擇。
這無甚好介懷的。
若是可以,她倒希望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能如此。
不要像……
及時止損,也并不會傷情損義。
至少,于她是如此。
本以為還要被敷衍一番的裴易章也是一愣,才道:“那如今也算是找到老巢了,屆時……”
“裴兄當(dāng)真以為此處為老巢么?”蘇清宴唇角一彎。
裴易章聞言一頓。
是了。
便是他從前住于盛京時,也從未聽過添香院有何后臺的傳聞。
而這添香院生意漸趨蕭條。
哪來的膽子,哪來的財力,人力去做這等事?
便是退一步說,他們可以做到。
可正因為這添香院生意蕭條,所以進(jìn)出人等才更為明顯。
沒得理由,到如今還未被發(fā)現(xiàn)。
“依你之意……”裴易章出聲問道。
蘇清宴聞言不可置否道:“然也?!?p> 所以,不到最后,她是不會走的,至少不會跟著裴易章就這么走的。
“裴兄,這個給你?!碧K清宴從袖口夾層掏出了一個小瓷瓶。
“好在他們未曾細(xì)細(xì)搜身過?!?p> “何物?”裴易章接過瓷瓶,看了看。
“瓶塞中有一粒解藥。瓶中裝的是千里醉,無需沾身,只需聞到,即刻就昏。”
少年微一偏頭,笑得坦然。
倒是裴易章這廂手中動作一頓。
霎時,手中之物似乎都變得有些燙手了起來。
“既如此好用,你自己留著便是。君子不奪人所好?!?p> 裴易章一時竟沒了先前的悠然自得,有幾分局促地轉(zhuǎn)開了視線。
他知道蘇清宴此舉是何意,是讓他若遇意外,便先逃就是。
可,他裴易章如今雖不能大言不慚地說一句,愿同生共死,不負(fù)情義。
但,也是做不來這等事的。
似是明了裴易章心中所想,蘇清宴淡笑著開口:“裴兄,你聽我說完,我還有一瓶。”
說罷,蘇清宴便指了指左邊袖口。
“那你便將兩瓶都……”裴易章正欲開口間,便聽榻上少年似是醒了過來。
“嘶……”
少年緩緩坐起了身。
待思緒清明了幾分,才反應(yīng)過來。
隨之而來的,便是炮仗一般的對話。
“這是哪兒……不對!你們是誰,想干什么?!”
說著,少年便大步跨了下來,作勢朝門口走去。
腰間珠玉作響,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嗯,銀子的聲音。
蘇清宴心中如是道。
嘖,丫的不嫌重么?
裴易章心中一陣腹誹。
“好啊,說!你們倆是誰!又為何要綁本少爺!你知道我是誰么?你知道我姐姐是誰么!”
少年下榻便看見蘇清宴與裴易章二人一副頗為閑適的模樣。
又見二人不過是與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便認(rèn)定二人不過是仗著家仆對自己下了黑手而已。
于是,心中底氣便足了幾分。
“說!你們到底是誰?!”少年又狠了幾分語氣,一腳踩上中間的繡凳,身子前傾,繃著臉。
然后,還自認(rèn)擺出了一副極其兇神惡煞的模樣。
死死盯著……
嗯,就盯這個長得像個娘們兒的好了。
隨即,卻見蘇清宴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于是便惡狠狠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而狠狠地盯著裴易章。
少年的臉雖圓潤了一些,但好在模樣倒是長得不錯。
就是,蘇清宴再怎么看,這少年也不過是模樣可愛了些,算不得俊俏。
蘇清宴微挑著眉,裴易章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
對視一眼。
似是在說,這也抓?
“喂!本公子問你們話呢!報上名來!”
少年見二人并不理自己,便又斥道。
說罷,還狠狠地一拍桌子。
居平遙
吱。最近腦子像糊住了一樣。嗯,還挺喜歡清風(fē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