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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車轱轆的聲音,蘇清宴漸漸恢復了意識。
但等她準備伸手揉一揉脖頸處緩解一下酸痛感時,才發(fā)現(xiàn)雙手已被反剪著綁在了身后。嘴里還被塞著棉布。
只是……
蘇清宴手腕動了動。
不是麻繩,倒像是……錦緞?
“唔……唔!”
緊貼著的背后傳來了一聲很是著急的呼喊。
蘇清宴使勁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側(cè)身望去。
裴……易章?
蘇清宴微皺了皺眉,對裴易章使著眼色。
“你怎么在這兒?”
“被抓了,就來了?!?p> 兩人似乎還詭異地用眼神對上了話。
蘇清宴這才發(fā)現(xiàn)裴易章身旁竟還有一個少年。
雖然還暈著,但看其打扮配飾,怎么也得是個富貴之家的子弟才是。
而且,看著似乎比她與裴易章還要細皮嫩肉一些。
“你們一起的?”蘇清宴朝那少年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又轉(zhuǎn)向了裴易章。
“不是?!迸嵋渍?lián)u了搖頭示意道。
忽地,馬車停住了。
“進去吧?!币荒凶娱_口道。
隨即,馬車便緩緩駛了進去。
只是……
蘇清宴眉頭微挑,努力吸了一口氣。
蝶忘花的香味?
“將人帶下來吧,仔細些?!币粙D人提醒道。
就是這腔調(diào),頗有點像花樓的媽媽。
“要裝昏嗎?”
裴易章用肩膀輕撞了蘇清宴一下,微閉了一瞬眼,隨即又睜開,使著眼色。
但卻見蘇清宴唇角一彎,已先行闔了眼,隨意倒了過去。
裴易章:“……”
隨即,蘇清宴便感覺,自己似是被人半架著下了馬車。
“你們瞎用藥了?”婦人問道,言語中似是帶了些不悅。
“那個性子烈了些,用了些迷藥。這兩個只是被劈了一掌?!?p> 其中一人回得恭謹。
“反正你們記得仔細些,別讓他們傷著哪兒了?!眿D人聞言才緩了些語氣。
然后便上前扳了幾下蘇清宴幾人的臉,“這次,貨色倒是不錯。”
“如今這城中,城外附近的好貨是越來越不好找了。”
一男子說道。
只聽婦人嗤笑了一聲,“什么時候少過你們的銀子了?!?p> “同媽媽做事,自然放心。”男子見提醒的目的也達到了,便也賣了個好,順著臺階就下了。
“等等,這人的身份可查好了?”
“上次就是你們辦事不仔細,險些連我也栽進去了?!?p> 婦人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微呵道。
男人似是被抓住了辮子一般,訕笑了幾聲才道:“馬有失蹄。”
“這次都查好了,這個不過是來投遠親的。那個不過是外地商人的娃娃,天天住客棧,頂多就是有錢了些?!?p> “那這個呢?”婦人一眼就看出了男人避重就輕的回答。
“這個……呃,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似乎是個來盛京求學的。就幾個家仆與侍衛(wèi),外加一個書童。”
“就這樣?”婦人微重了些語氣道。
“呃……住在掛了裴府匾額的宅子?!?p> 婦人聞言一滯,一時有些氣結(jié):“不是說了不要碰大家族的人么?”
“這個,這個確實還不錯。而且最多最多與河東裴氏不過是沾了些遠親罷了。而且,還不一定是?!蹦凶拥讱鉂u足地辯解道。
“是啊,方媽媽,再說,便是他族中來人了,也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了?!绷硪荒凶訋颓坏馈?p> 最終婦人只得微順出一口氣,對著幾人道:“那先帶進去。然后便沒你們的事兒了?!?p> “是?!睅兹嘶氐馈?p> 然后,蘇清宴便感覺自己似乎是被……放到了鋪著錦被的床上?
緊接著,似乎裴易章與另外一個少年也被放了上來。
隨即,便是吱呀的關(guān)門聲。
“你們就好好給我守著這道門,聽見沒?”婦人在門外囑咐強調(diào)道。
待確定無人進來后,蘇清宴才緩緩睜開眼。
但一睜眼,便看到一旁應該早就睜了眼的裴易章正看著自己。
或許說,是盯著自己。
“我發(fā)現(xiàn)……”
裴易章用手撐著頭,似置身于綠竹清溪邊一樣,頗為閑適地瞇眼笑了笑。
“你模樣倒還不錯,就是細看之下,太像個女兒家了一些?!?p> 蘇清宴剛一起身,便聞言一滯。
“裴兄看不出小弟我易了容么?”蘇清宴整理好表情,站起身笑了笑。
“嗯……我說怎么比起往日來,更顯女氣了些?!?p> 既然要增加被抓的幾率,那自然得俊些再俊些。
因此,她便徹底卸去了男裝的易容,甚至還捯飭得嬌媚了幾分。
如今看來,效果不錯。
這不,都被逮了進來。
也起身坐著了的裴易章微捋了下思緒,便了然地笑了笑,“你是故意被抓的?!?p> 語氣極其肯定,而非疑問。
“說說裴兄吧,你是為何被抓的?”蘇清宴就著房中的繡凳坐了下來。
隨即伸手提了提桌上的茶壺。
有水。
“我就讓元安替我跑了個腿,然后便成這樣了?!?p> 裴易章不可置否道。
隨即也起身走了過來。
蘇清宴掀開茶壺蓋一聞。
嗯,沒藥。
“你看起來倒比我還閑適。”
裴易章看著已先一步斟了一杯水,顧自入了口的蘇清宴開口道。
“怎么也算是舟車勞頓了一番。喝杯水,潤潤喉?!?p> 蘇清宴放下手中的杯子,又斟了一杯。
不過,這次是給裴易章的。
“放心,沒藥,無毒?!碧K清宴笑了笑。
隨即,便起身轉(zhuǎn)了轉(zhuǎn)屋子四周。
屋子不大,雖看得出花樓擺設,卻無靡靡之感。
倒也干凈。
“這是云夢閣旁邊的添香院?!迸嵋渍鲁隽寺暋?p> 蘇清宴一愣,難怪她方才聞見了云夢閣才有的蝶忘花的味道。
蝶忘花,其香濃,香奇,就種在云夢閣后院中。
乃異域之花。
之所以說,整個盛京只有云夢閣才有,不過是因為云夢閣最先種罷了。
而后來之人,便是再如何喜歡那花,便是有門路從異域帶來。
也沒那個臉和一個花樓種一種奇花。
那成什么了?
不過,裴易章是怎知此處為添香院的。
“你怎知?”這么想著,蘇清宴便也問出了口。
“盛京大街小巷皆在我腦中,再者我又未暈?!迸嵋渍虏[著桃花眼笑了笑。
居平遙
《認真的老去》?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