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師父來了
白悠悠搖搖腦袋把這些沒有用的事情擱置腦后,通天犀雖然是靈獸,可是攻擊力卻小,又不喜打斗,根本不是眼前這走尸的對手。
綠油油的鬼火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一小塊區(qū)域,也讓白悠悠看清了目前的局勢,通天犀不過是斗了幾個回合就已經(jīng)被走尸利爪抓的傷痕累累,傷口處都是綠油油的血液,那是走尸自帶的尸毒。
而走尸肚子上多了個洞,是剛剛通天犀出其不意那一下的成果,可走尸卻沒有受到分毫影響,反而次次攻向通天犀的脖子處。
通天犀體型較大,行動并不是很靈敏,速度和走尸相差無幾,可通天犀有一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它的脖子,通天犀渾身肉鎧,想要重傷它不是容易的事,可是它的脖子上有一塊軟肉,被利器割破,入喉即死。
由此可見,這只走尸有些不對勁,就好像他會思考,又或者說。。。。有人在操控他。。。。
通天犀為了保護(hù)自己的脖子,后背被狠狠抓了一塊肉下來,“哞!”的一聲痛呼,聞著就仿佛能感同身受它的痛苦。
走尸趁機攻向通天犀的脖子,白悠悠主動走出結(jié)界,直接飛身將走尸踢開,才救下通天犀一命。
白悠悠撫摸著通天犀的頭頂,道:“怎么樣?你還可以嗎?”
“哞~”通天犀慢慢爬起來,站在白悠悠身邊,低聲叫了一下,像是在安撫白悠悠。
這不由得讓白悠悠更加疑惑,這通天犀太反常了,從未聽說過有通天犀會為了保護(hù)一個人而拼命,難道說她之前看到那些都有紕漏?
走尸又跑過來了,通天犀也沖刺過去,大有一副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白悠悠也想幫忙,可是她的腳腕本來就扭到了,剛剛情急之下又用力過猛,現(xiàn)在全憑另一只腳站立,根本就不能幫忙,此時上去反而會幫倒忙。
只好轉(zhuǎn)身一瘸一拐的向黑暗中走去,沒了鬼火的光芒,白悠悠在黑暗中身體越來越僵硬,身體也越來越冷,只覺得腳腕疼的快要斷掉了,眼睛被黑暗籠罩,呼吸逐漸緩慢,白悠悠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喘息,身體越發(fā)顫抖。
黑。
好黑。
周圍一片漆黑。
師父,救救悠悠,師父,悠悠在這里,這里好黑,真的好黑。
“君澤師父。。?!?p> 周圍的草叢中隱約出現(xiàn)“颯颯”聲,像是腳步,卻沒有呼吸。
白悠悠的臉本來就慘白,現(xiàn)在更是心如死灰。
走尸向來不會單獨行動。。。
就在那一瞬間,周圍被藍(lán)色,紅色的鬼火照亮,白悠悠眼睛中出現(xiàn)光亮才感覺自己得以喘息,至少周圍不那么黑了。
可是,卻多了十幾只走尸。
白悠悠坐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往后挪動,瞄了眼腳踝,已經(jīng)腫了,已經(jīng)沒有可以逃走的可能性了。
那些走尸向白悠悠猛撲過來。
“啊!”白悠悠大聲尖叫。
“小師妹!”朝南從遠(yuǎn)處飛過來,用靈力震退那群走尸。
“悠悠!”
洛子沐跑到白悠悠身邊,詢問道:“你有沒有傷到哪里?你有沒有事?對不起,對不起。”
“我沒事,就只是崴到腳了?!?p> 白悠悠在洛子沐的攙扶下站起來,虛弱的搖搖頭,剛剛太黑,走的那幾步仿佛已經(jīng)用光了她全身的力氣,現(xiàn)在就只能依靠著洛子沐身上。
朝南站在前面防備的看著已經(jīng)把他們?nèi)酥刂匕鼑淖呤?,驚道:“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走尸?”
白悠悠搖搖頭:“不止這些,還有一只綠色鬼火的走尸,剛剛要不是通天犀出現(xiàn),我就死在那只走尸的手下了。”
這件事情太奇怪了。
禱過身乃是一處仙山,為護(hù)羽仙山而立,雖有邪物兇獸,可那也是半數(shù),像走尸這樣的至邪至陰之物根本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雖然出現(xiàn)的不多,但也透著古怪,這件事情絕對令有隱情。
朝南也皺了眉頭,綠色鬼火?通天犀?
通天犀他曾經(jīng)也遇見過,可是那是靈獸,獨居而行,與世人保持距離,就算一個人死在它面前它都不會看一下,怎么會為了保護(hù)一個人主動挑起斗爭呢?
“師兄小心!”
白悠悠和洛子沐齊聲喊道。
那幾只走尸同時攻向朝南,朝南揮劍抵擋,順勢砍掉一只走尸的利爪。
這些走尸雖然多,卻沒有剛剛那只走尸靈敏,行動稍微遲緩些。
那只被砍掉的利爪的走尸發(fā)出怒吼,十幾只走尸一擁而上,了是朝南再厲害也不可能在攻擊走尸時,同時保護(hù)身后這兩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
洛子沐也是把劍對持,來不及顧及白悠悠。
白悠悠側(cè)頭,一只走尸跳躍在了空中,利爪直逼向她的頭部。
下意識用胳膊捂住眼睛,大喊一聲:“師父!”
“師妹!”
朝南也才回首,可兩者之間有一段距離,根本就來不及救白悠悠。
眼看著那只利爪就要碰到白悠悠了,剎那間,白悠悠的身體消失,湛藍(lán)色靈力一閃而過,歸寧在十幾只走尸中穿行,走尸瞬間原地炸裂,一攤攤綠油油的肉醬安安靜靜的停留在地上。
溫言抱著白悠悠點腳是在樹頂枝葉之上,背后懸掛著漫天星辰,一身湛藍(lán)色衣袍隨風(fēng)飄揚,宛若天神下凡。
歸寧回到溫言身邊,化作淡淡熒光消失。
白悠悠怯生生睜開眼,看著溫言的側(cè)顏,仿佛看到了依靠,眼中濕潤,嗚咽著:“嗚嗚,我還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p> 溫言柔聲道:“不怕,有為師在?!?p> 看向地上。
朝南和洛子沐齊齊對溫言一拜。
“朝南拜見尊上?!?p> “洛子沐拜見尊上?!?p> 溫言淡淡道:“將此事回稟尊主,必須徹查。”
“是?!?p> 。。。。。。。。。。
白悠悠坐在床上,抱著一條腿,任由溫言為受傷的腳踝上藥。
小嘴微嘟。
這逃跑還沒出羽仙山范圍呢,又回到了這個戀憂間,不但沒有逃跑成,反倒還崴了腳,這不是得不償失嘛。
白悠悠想著,身上的怨氣就越發(fā)的濃厚,溫言看了眼白悠悠的小臉。
道:“你為何會跑到禱過山去?”
“呃。。?!?p> 白悠悠心虛的眨眨眼,身上的怨氣散盡:“嘻嘻,人家只是出去走走嘛,誰知道這么倒霉?!?p> 看著白悠悠嬉笑的臉龐,微微帶有一點紅潤氣息,溫言抿嘴不再說話。
靜靜的給白悠悠上藥,下藥輕緩,冰冰涼涼的有些舒服,看著那只修長的手拿著藥匙輕輕的在腫起來的地方剮蹭,讓藥變的均勻。
白悠悠忽然想起,問道:“師父,你怎么找到我的?”
溫言手一頓,看了眼白悠悠手腕上的紫藤手鐲,又低頭做著手上的事情。
悶悶的吐出兩個字:“路過。”
白悠悠嘴一抽。
好吧,她自作多情了,還以為是溫言特地出來尋她,如此看來,溫言對他的徒弟也不是很特殊嘛。
可是那一瞬間,她的心還是為之顫抖,算了,順其自然吧。。。
“對了師父,那只通天犀怎么樣了?如果不是它我恐怕已經(jīng)死在了那個走尸嘴下了?!?p> 白悠悠著急的拉著溫言的手,此刻已經(jīng)忘記了禮節(jié)。雖然不知道那頭通天犀為什么要救她,可是白悠悠卻不是一個知恩不圖報的人。
“無事,為師已經(jīng)把那只走尸解決了,通天犀只是受了點傷,它體內(nèi)聚集了天地仙草的靈氣,尸毒對它無礙。”
白悠悠長舒了一口氣,松開了溫言的手,又抱著自己的那條腿,把下巴抵在膝蓋上,道:“那就好?!?p> 忽然看見溫言手背上紅了一塊,白悠悠脫口而出:“師父,你的手怎么了!怎么紅了一塊?”
問完身體就僵硬了,溫言這個人有個怪癖,他受傷了不允許別人說,否則會被他的眼神“殺”死,可問的這一句完全就是下意識的。
曾經(jīng)她不止一次犯過這樣的事,每次都會得到一個冷冷的刀子眼,再之后,溫言很少受傷,就算受傷她也不會再去過問,她又不傻,也不欠虐,更不喜歡熱臉天天去貼人家冷屁股。
只是心里會默默擔(dān)心,送給他膏藥之類的。。。
溫言嘴唇微抿,手上的藥匙也放回了藥箱里,沉默的看著白悠悠,最后收起藥箱,同時道:“只是磕了一下?!?p> 白悠悠眨眨眼,溫言的反應(yīng)和她的劇本完全不一樣,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盯著她,順身上下寒氣,大有一副“你敢再說你句,我就拔了你舌頭”的樣子嗎?
怎么這么異常?難道這是他徒弟的福利?還是說這么多年過去了,他轉(zhuǎn)性了?
想到這里,混身一激靈:是我傻了,溫言要是會轉(zhuǎn)性,天都能塌下來,我把北海的水喝光溫言都不可能轉(zhuǎn)性。
“嘻嘻,師父,你是在哪里磕的?悠悠去給你報仇呀?!?p> 你告訴我,我去上兩株香,好開心開心。
白悠悠跪在床上,雙手撐著床邊,眼睛瞇笑,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溫言淡淡的看了眼白悠悠,轉(zhuǎn)身把藥箱放在了一個角上,柔聲道:“這里面藥物齊全,給你放在這里備著,沒有了你就去浮玉殿找浮玉長老去要?!?p> 說完后,一頓,又補充道:“不用客氣。”
“哦。”見溫言是為自己著想,白悠悠點點頭,有些沉溺其中,眨眨眼,才想起來自己剛剛的問題,道:“師父,你還沒有回答我呢?!?p> 溫言抿嘴,眉間透露著不耐煩,白悠悠立刻捂著嘴,委屈巴巴的往后縮了縮脖子。
溫言站在那里,看著白悠悠雪白的腳踝,左手微顫,慌亂的錯開眼,語氣有幾分不自然道:“只是磕了一下,你好好休息,過兩日再修煉也不遲。”
說完后匆匆的離開了房間,走過長廊,停在了水池邊,耳尖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