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國國主夫人失蹤的消息最終還是公開了,盡管盡力安撫還是引了了一陣恐慌。
安息族族長夫人和靈月國國主夫人,兩大國的夫人先后失蹤,讓人不免猜測背后是否隱藏著什么陰謀。
茶閣酒館最近甚是熱鬧。
靈月國長老閣中,初月聽著近些年各國消息和形勢的分析,思索著目前兩儀界的形勢。
“國主,各位長老,目前收集到的消息就是這么多?!膘`昀道。
“各位長老怎么看?”國主心中沉重,夫人失蹤這么久,雖然說是生死不明,但應(yīng)該是遭了不測。
“國主,安息族長夫人失蹤,雖然坊間流傳這件事和安陽大公子脫不了干系,但無論真假與否,很明顯安息族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問題?!?p> “我看此事未必和安陽大公子有關(guān),若是真的,安息族長怎么容得下他?”
“逍遙國也不穩(wěn)啊,遲遲沒有選定國師,恐怕是逍遙國的國主被上任國師嚇破了膽,但沒有國師制衡,逍遙國國主怕是要做糊涂事?!?p> 眾人將各國的情況捋了一遍。
初月開了口,“國主,我想親自去一趟安息族?!?p> 長老閣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行!”國主凝起眉,初月剛剛回歸本位,怎么可以輕易放她出城,萬一有個意外,靈月國要怎么辦。
“是啊,初月,你還是留在靜水城比較安全,現(xiàn)在形勢本就紛亂,你就更不能出去了?!币晃婚L老也認(rèn)為初月離開靈月國不妥。
“我知道各位擔(dān)心我,但我身為靈月國的大祭司不只有安定靈月國的責(zé)任,還有遵守天道旨意的義務(wù),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靜水城不出,更何況我現(xiàn)在多了兩千年的魂力自保有余,若各位不放心就派兩位修為高深的燃魂師隨行吧。”初月并不著急,因?yàn)樗囊庖褯Q,誰也攔不住她。
國主淺碧色的眼睛盯著初月,“你執(zhí)意如此嗎?”
初月站了起來,向國主施了一禮,“但求為王上分憂,替天道行事?!?p> 國主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的初月不是當(dāng)初他認(rèn)識的那個單純的靈玥了,現(xiàn)在的這個初月遇事果斷有主見,他雖身為國主卻也不能強(qiáng)壓大祭司,“那便依你所言,靈昀,今日就發(fā)官文給安息族,隨行人員的事也由你安排,靈明,你陪初月一起去吧。”
靈明正有此意,站起身施了一禮,“是,王上?!?p> “王上?”一位長老還欲再勸。
國主抬起手阻止他,“不必再說,此事便這樣定了,初月你打算何時啟程?!?p> “兩日后吧?!背踉麓鸬?。
“好,你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若無事明日也不必再來了,今日散了?!眹髡f完就離了長老閣。
幾位長老顏色各異,這位新任大祭司真是不遜色于她的母親,居然敢和國主分庭抗禮,一點(diǎn)顏面也不給。
第二日長老閣內(nèi)議事,初月果然沒有來。
“靈昀,隨行的人員選好了嗎?”
“是,靈溪長老和靈犀隨行。”靈易答道。
國主點(diǎn)點(diǎn)頭很滿意,靈溪長老有四千多年修為,靈犀也是年輕一輩里的翹楚,以后也是要進(jìn)長老閣的。
“靈溪長老,此次初月就交給你了?!眹髡Z重心長的囑咐道。
靈溪長老站起施了一禮,“請國主放心,我必保大祭司安全歸國?!?p> 國主點(diǎn)點(diǎn)頭,“如此我便安心了?!?p> 又議了幾件國內(nèi)的事以后長老閣便散會了,可是靈明被國主留了下來。
“你知道我為什么留你下來嗎?”國主盯著靈明,口氣威嚴(yán)。
靈明眉頭一緊,“國主,若大祭司處事不妥我定會規(guī)勸?!?p> 國主是拿初月沒辦法,那就找拿她有辦法的人來開刀吧。
“初月?!眹餍α艘宦?,“這初月和靈玥還真是天差地別,但無論如何,她都是你的妹妹,即使她已經(jīng)做了大祭司,你的話她也還是會聽一聽的,你要約束好她,最重要不能讓她以身犯險?!?p> 靈明立刻施了一禮,“國主放心,我不絕會讓大祭司陷于險境?!?p> “另外還有一件事,初月于國事上畢竟經(jīng)驗(yàn)淺,此次涉及安息族的內(nèi)部事務(wù),你要替初月把握好尺度,有事多和靈溪商量?!?p> 靈明立刻回道,“我懂了,我遇事必會先和靈溪長老商量后再給大祭司建議?!?p> 如此,國主才稍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去吧?!?p> “是?!?p> 看著靈明離去的身影國主閉上了眼睛,靈月國國主與大祭司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微妙。
于國事,二人是君臣,而天道唯有大祭司才得以窺探,靈月國也因此才國運(yùn)不衰,所以國主對這位所謂的臣下不可必免的依賴。
大祭司在靈月國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她頭上的這一人其實(shí)也不敢對她怎樣。
初月對國事似乎很是熟悉,難道她再世的那個世界她是生于皇室?靈月國國主嘆了一口氣。
靈明更一踏入大祭司府冷風(fēng)便喊住了他,“主人讓你去前廳找她?!?p> 靈明踏入前廳時初月正在看陣法。
“玥兒?!膘`明坐了下來,下人給他奉上了茶水。
初月放下書,“哥哥今天回來的可比平時晚一些?!?p> “今天議事晚了一些?!膘`明神色如常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初月輕輕一笑,“怎么?不是國主單獨(dú)將你留下嗎?”
靈明幽藍(lán)的眼眸有一絲驚訝。
初月看靈明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他跟你說什么了?”
靈明微微皺眉,緊閉著嘴唇?jīng)]有開口。
“哥,不論靈月國如何,你我才是至親,你可曾記得母親的教誨,只有血脈方最可靠?!背踉驴粗`明。
“唉?!膘`明放下茶盞將事情前后說了一遍。
初月垂下黑眸,“他倒知道柿子撿軟的捏?!?p> 靈明聞言大驚,“靈玥!”
“哥,你叫錯了,我是初月?!背踉聸]有抬眸,身上卻散發(fā)著一種威勢。
“你!”靈明被氣得語謁。
初月悠悠地端起茶盞,“哥哥你不必生氣,為了外人不值得。”
“玥兒,你怎么變成這樣,君臣人倫都忘了嗎?”靈明皺起眉,國主說得沒錯,靈玥和初月天差地別。
初月抬起眸子,“他若如君,我自然如臣,可他如果算計我,我必不能如他所愿,更何況他離間你我兄妹之情,他想利用來制衡我,這算盤打得真好?!?p> “哥哥,你記住,無論是誰,即使是國主,于你我都是外人。昨天他說讓我今日不必去議事我便猜到為何,他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但你勸我的話我還是會聽的。”
靈明嘆了口氣,初月今世的變化真的是太大了,可是他卻偶爾在初月的身上看到了母親的影子。
“你不要太任性,如今你負(fù)一國的命運(yùn)。”靈明勸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哥哥,此去安息國你要帶好過三千年劫的法寶?!背踉锣嵵氐恼f道。
靈明略有疑惑,“可是我三千年劫應(yīng)該還有一二十年?!?p> 初月?lián)u搖頭,“不妥,事有萬一,此行會發(fā)生什么事猶未可知,你一定要帶上千年劫的法寶,法寶可集全了?”
靈明緊了一下眉頭,“還差一個?!?p> 初月眼眸微睜,沒想到自己還問著了,“你繼任大祭司離千年劫已至百年之內(nèi),應(yīng)該會給你補(bǔ)滿三千年的法寶,怎么會差?”
“我并不是真的大祭司,怎么能接受這樣的優(yōu)待。”靈明倒未十分在意。
初月茶盞丟到桌上,“我們這一脈歷代為靈月國效忠,你又幫靈月國渡過了十八年困苦,還不顧傷魂損命的引我回兩儀界,怎么就受不起?!?p> “算了,反正還有時間,再慢慢尋找?!膘`明勸慰道。
“不行,時間不夠了,你引我回來強(qiáng)行催動魂力,究竟損了多少壽陽很難說,不能冒這個險,等下我入宮去討一件來?!背踉抡f話間就站起了身。
靈明也趕緊站了起來,一手拉住初月的手臂,“不要胡鬧玥兒!”
“哥,你相信我嗎?”初月墨玉般的眼睛,幽深,平靜,而又堅定。
感覺到靈明手勁微微松了一下,初月順勢推開了靈明的手,“哥,相信我?!?p> 初月離了前廳,靈明還站在原地,靈玥不是初月,但初月對兄長的關(guān)愛之情他卻切實(shí)感覺得到。
初月入了皇宮,在宮人引導(dǎo)下到了內(nèi)室,國主正在翻書。
“王上?!背踉率┝艘欢Y。
“不是說今天讓你好好準(zhǔn)備嗎,怎么又入宮了?!眹钥粗矍暗臅鴽]有抬頭。
初月墨玉的眼睛平靜如水,“正是今日準(zhǔn)備時發(fā)現(xiàn)少了一樣?xùn)|西,才求到王上這里。”
這時國主才抬起頭,“噢?什么東西?”
初月輕啟朱唇,眼神明亮,“一件千年劫的法寶。”
國主悠然的看著初月,“你離你的千年劫尚有幾百年,現(xiàn)在要,早了一點(diǎn)吧?!?p> “不是給我,是我哥哥。”初月看著國主微微笑著。
“皇族規(guī)矩,助貴族渡前兩千年劫,助皇室成員和大祭司渡前三千年的劫,你哥哥如今是三千年劫,不符合規(guī)矩?!眹髅嫔掀届o,心中甚是不喜。
“王上,先不說我哥冒充十八大祭司殫精竭慮,單是他為了引我回兩儀界強(qiáng)行摧動魂力,很可能已經(jīng)傷到了命之根本,隨時都有可能引動千年劫,這么短的時間我到哪里去尋渡劫的法寶?!背踉乱膊还車飨膊幌矚g,反正此時就君臣兩人,有什么話她就攤開來說。
國主盯著初月許久不開口,“放肆!我不管你是初月還是靈玥,你既然做了大祭司就要守靈月國的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