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的震怒并未讓初月退怯,初月風淡云輕的說道,“王上既然不愿意白白給我,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國主淺碧色的眼睛含著慍怒,“交易?”
“我定會找到國主夫人,生見人,死見尸,找到罪魁禍首,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我哥哥活著,所以我要一件法寶?!?p> 初月看去和十八歲的姑娘無異,可那又幽深的墨玉眼睛卻望不到底一般,根本猜不透這個姑娘的心思。
“我這次之所以去安息族就是因為我懷疑兩國夫人失蹤是同一個人干的,當局者迷,要想在靈月國找到線索怕是難,不如去安息族。而且這件事應該與安陽大公子無關,他身背污名定會全力助我查個究竟,只要找到安息族夫人失蹤的真相,我想要找到國主夫人便不難了,你說呢?王上?”
聽著初月寥寥幾句話的分析國主又一次對她刮目相看,有這么能干的大祭司還真是喜憂參半,國主并不是被初月的話打動,而是因為這樣一位強勢的大祭司,強壓恐怕不妥,那就籠絡吧。
“好,我答應你,希望你也能做到你說的?!眹鞯目谖瞧胶土撕芏?。
初月施了一禮,“多謝王上,必不負王上的期望?!?p> 初月離去后國主臉色黑沉,什么交易,不過是個臺階罷了,當年即使是靈玥的母親也不敢這般放肆。
“哥?!背踉屡苓M靈明的書房,一翻手,一個七彩甲片躍然掌心。
“你真的討到了?你如何做到的?”靈明驚訝道。
初月笑著把甲片拍到靈明的手里,“如何做到的你不用管,總之你的三千年劫不用擔心了,記得,這次出行,法寶都帶好?!?p> 靈明看著手中的七彩甲片松了一口氣,其實千年劫的事他一直憂慮,只是不想初月?lián)牟疟憩F(xiàn)的風清云淡。
一日后,初月、靈明、靈昀、靈溪長老、靈犀還有跟屁蟲冷風向安息族出發(fā)。
冷風和初月坐在天馬上好不自在。
飛了兩日便到了安息城。
一行人來到安息府外,靈昀遞上官碟,府兵立先刻先引眾人到偏廳休息,然后跑去通報。
初月一盞茶都沒喝完就有人來為他們引路去往主殿。
安息族長端坐在殿上,眾人施了一禮。
“各位遠道而來,辛苦了”安息族長和安陽大公子一樣是春水般碧藍色的眼睛,墨綠的頭發(fā)剛剛觸肩,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完全不似丟了夫人。
“族長大人,我是靈月國的大祭司初月,這位是靈溪長老,這位是我的義兄靈明。”初月大眼睛看向族長。
“沒想到靈月國的大祭司如此年輕,真是后生可畏?!弊彘L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初月眼神掃下族長身邊的人,“安陽大公子別來無恙?”
“托福,一切都好?!卑碴栚s緊執(zhí)扇回了一禮。
族長看向安陽大公子,“你們認識?”
“父親還記得當年的瘟疫嗎,就是得初月姑娘相助才得以平息。”
族長轉了轉春水般碧藍色的眼睛,看向初月的目光略微變化,“我記得當時民間還傳揚大祭司是圣靈女使,居然一語成讖?!?p> “不過是戲說罷了。族長大人,我們此次前來是來求助的?!背踉路诺土俗藨B(tài)。
“何事,說來聽聽。”族長面上依然春風滿面。
初月明亮的眼眸似是隨意的看著每個人,“我想族長大人應該知道我國夫人失蹤的事,貴族夫人亦是失蹤,短期內兩國夫人失蹤我懷疑不是巧合,所以希望得到貴族夫人失蹤的詳細信息,我們也會將我國夫人失蹤始末告知,看能否找出蛛絲馬跡?!?p> 安息族長的臉上終于沒了笑容,“我若不答應呢?”
“我想不出族長大人不答應的理由,難道您不想找到夫人?”初月平淡的答道。
“這是我們安息族的內部事務,不勞煩大祭司了?!弊彘L的口氣客客氣氣,卻是不容商量。
“如此我也不便強求,只是我許久沒來安息族,可否容我在這里逗留一段時日?!甭牭匠踉略?,靈明松了一口氣,總算沒和安息族長杠上。
“好了,你們剛來,先好好休息吧,安陽,既然大祭司是你的朋友,就由你安排吧,大祭司我先失陪了?!弊彘L起身整了整袖口就離開了。
安陽走到初月面前,慨嘆一聲,“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想不到你竟然作了靈月國的大祭司,還是你一直隱瞞身份?想必靈雨兄也是貴國的長老,是我眼拙了?!?p> 初月坦言,“安陽大公子不要誤會,當時我確實只是一名普通的燃魂師,至于靈雨,他也不是我們靈月國的人?!?p> 安陽感覺幾個人的表情似都有點怪怪的,是自己說錯什么了嗎,“我先帶你們去碧園休息。”
碧園是一個別院,平時用來招待貴賓和他國使者。
初月等人奔波兩日已是疲乏,就先各自休息了。
沐浴更衣后,初月打坐調息,回想今日安息族長的態(tài)度,看來他是不愿意交換信息,為什么呢,難道他不緊張夫人的安危嗎?
不過他不愿意也沒關系,大不了走別的途徑,人是活的,初月就不信撬不開幾張嘴。
初月調息時冷風就守在一旁吃果子,之前在靈月國就算了,那是初月的地盤,安全的得很,如今在安息族可就不同了,他得看緊初月,萬一初月有個好歹,按照魂契,自己的小命也得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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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城一如往常般熱鬧,初月戴著幃帽進了一家酒樓,直奔三樓的雅間。
雅間中安陽搖著紙扇,身邊立著一個戴幃帽的男子。
“我都來三天了,安陽大公子才想起招待我,有點說不過去了吧?!背踉抡聨?,笑盈盈的坐下。
“大祭司勿怪,我現(xiàn)在也是身不由己?!卑碴柨嘈χ鴵u搖頭,“白芷你先出去?!?p> 待那位白芷離開后,初月在雅間順手布下了隔音陣。
初月淺笑著問道,“是因為族長夫人的事?大公子蒙冤自然日子是不好過的?!?p> 安陽碧藍色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你相信我是清白的?”
“大公子前途一片大好,怎么會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大公子心中可有懷疑之人?”初月邊說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其實我曾經懷疑過,這是我那位繼母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可是聽說貴國國主夫人也失蹤了,我想這種可能就可以排除了?!卑碴柊欀家桓奔m結的樣子。
初月墨玉般的眼睛含著笑意,“不如我為大公子解憂,可好?”
安陽略有遲疑,“可是父親已經拒絕你們插手此事。”
“族長大人拒絕的是給我提供信息,是否插手此事,他可做不了我的主,而且當局者迷,若是由我來查,也許可以另辟蹊徑,撥云見日?!背踉碌难壑袧M是自信。
安陽低眸思索了一下,“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夫人失蹤前后的事,越詳細越好?!背踉聰科鹦θ?。
“這事怪就怪在無跡可尋,我那個繼母喜歡泡溫泉,據(jù)說那日她一人在湯池中許久不曾喚人,婢女感覺不對去查看時,夫人已經不見蹤影。當日侍奉的幾個婢女至今還關押著。”安陽嘆了口氣。
初月手指點了點桌子,“夫人泡溫都是臨時起意嗎?”
“那倒不是,每逢一、五她都會去?!?p> “夫人失蹤是在哪一日?”
“初十?!?p> 初月凝起眉,“初十……”
“有什么不對嗎?”安陽察覺到初月面色有異。
“我國國主夫人也是在初十失蹤的?!背踉绿鸷陧?,是巧合嗎?國主夫人是每日午睡,賊人自然可以挑選時間,可是族長夫人只逢一、五之日才去湯池,不管選初一,初五,還是十五都說得通。
安陽心驚,“同在初十失蹤?這么說真的是一個人所為?”
初月?lián)u搖頭,“未必,也可能是另一批人為了混淆視線,才故意選了同一個日子,大公子我還有一件事,我想你以歡迎我為名辦個雅集,遍請皇宮貴族?!?p> “這個倒是不難,但這是為何?”安陽想知道初月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自然是為了引蛇出洞?!背踉伦旖且粡潯?p> “好,我快辦此事?!卑碴桙c點頭。
商量完正事安陽起了好奇之心,“初月,你是如何成了靈月國的大祭司?”
“天意如此?!背踉履竦难劬λㄩW動。
安陽笑了,既然初月不想詳說,自己便不深究了,“那靈雨兄?”
“他去別處游歷了?!背踉潞唵未鸬馈?p> “靈雨兄修為高深,你就沒想過招攬他嗎?”安陽不信初月沒動過個心思。
“我靈月國人才輩出,不差一個靈雨,何況招他做什么呢?做殺手,倒是挺合適?!背踉聞e有用意的看著安陽。
想起上次在摩戈城,靈雨看穿了自己的用意,給自己來了一個空城計,安陽有些不好意思。
安陽笑道,“你和靈雨兄皆是通透之人,以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p> “若過了眼前這關,大公子必定前途無量?!背踉碌晚攘艘豢诓杷?p> “那就要仰仗大祭司的協(xié)助了。”安陽合起紙扇,向初月施一禮。
初月淺笑,“我也是為了我國國主分憂,夫人失蹤,國主自然日夜憂心,我與大公子是互惠互利。我出來時間也不短了,得回去了,不然我那位義兄又要啰嗦了。”
“實在不便,我就不送了?!?p> 初月笑著搖搖頭,“大公子不要客氣?!闭f完就戴上幃帽打開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