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風(fēng)微微的吹動著紗窗,電話鈴聲嘟嘟嘟的響起。
“喂,吳毅嗎?”
“青兒,今天我有點急事兒,先回國去了,有一些事需要回去處理一下,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我回去處理完事情就過來找你。”吳毅匆匆的說著。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這么匆忙?”青竹疑惑的問著。
“不用擔(dān)心,我會處理好的,馬上要上飛機了,我以后再給你說,”他回答道。
怎么男人都喜歡這樣說,不讓人知道,反而會讓人更不放心。青竹默默的想了想,不知道什么事那么著急??赡苁谴粼谝黄鸬臅r間長了,所以,他的突然離開,內(nèi)心不免小小的有點失落感,但這樣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青竹抓緊時間收拾打扮一下自己吧,今天可是繁忙的一天,KOKO公司有一個重要的新品發(fā)布會,院系里還有一個講座。她得早早的去幫忙布置會場??墒?,剛出門一會兒,天便下起一陣大雨。
青竹站在站臺上正向一輛出租車招手,可它疾馳而過,漸起一片水花。幸好她轉(zhuǎn)身的及時,不然一些污水就漸到衣服上了。
正懊惱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她面前停下,車窗緩緩降下,威廉斯先生微笑著將頭伸出窗外用并不流利的語言喊著:“青竹,快上車!”
此情此景,只好跨上車,和他一起并排著坐在后面。
“你去哪里?我送你,”他說。
“我去KOKO公司,你呢?”我回答到。
“正巧,我也是去那里,今天的新品發(fā)布會邀請了我,”他笑著繼續(xù)說。
一路上他們聊了許多關(guān)于新品會,商業(yè),設(shè)計等領(lǐng)域的話題。
最后,他問青竹:“吳毅是不是回國了,這次他好像遇到了大麻煩!”
“什么大麻煩?”青竹驚訝的問他。威廉斯看了看青竹驚訝的神情說:“他沒給你說嗎?他公司里有一部分巨大的資金在他離開這段時間被不明原因的抽空,所以現(xiàn)在正面臨被審核破產(chǎn)的狀態(tài)?!?p> “怎么會這樣?”青竹擔(dān)心的問起來。“我還以為你們是……,他沒給你說,可能是怕你擔(dān)心吧!”
青竹憂慮的思索起來,同時想,他什么時候開的公司???他不是只是在做一些小小的跨國生意嗎?他這次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難關(guān)?哎!看來是我平時關(guān)注他的事情關(guān)注的太少了,對他的了解也很少。一系列的問題一整天都在青竹腦袋里憂慮盤旋著。
晚上,她靜靜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拿起手機撥打著吳毅的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始終沒有人接聽,越想越睡不著。
突然青竹想到尊皇研究所的老所長,于是她趕緊撥打所長的電話。
“喂,所長,睡了嗎?我是青竹。”
“哦,青竹???什么事兒呢?”所長回答到。
“你知道吳毅嗎?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他發(fā)生什么事兒了?”青竹著急的說著。
“哦!吳毅啊,這次他的麻煩有點大!哎!他們吳式企業(yè)一向都經(jīng)營的比較好,但不知什么情況這次全是負面新聞,電視報紙上都在說呢!”他也不解地回答著,“聽說,這次他們吳氏企業(yè)背后真正的理事會都出面來平息這場事端,后來我才在電視上看到那個人很像吳毅,我還在給你阿姨講天下怎么有那么相像的人呢,難道真的是吳毅?!?p> 雖然青竹不是很確定,但心中已經(jīng)有百分之八十肯定是吳毅,以他一貫的做事風(fēng)格,肯定是他呢。
青竹才恍然大悟,之前還對他商業(yè)頭腦的肯定,對他對于商業(yè)領(lǐng)域的見解地認同,原來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中。此時,內(nèi)心五味雜陳,既擔(dān)心他目前的狀況,又很煩惱他一直以來的欺騙。越想越睡不著,就這樣,失眠了一整夜。
時間就這樣靜悄悄的溜走,這段時間依然無法聯(lián)系上吳毅,他也沒有再聯(lián)系青竹。這段時間青竹只有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學(xué)習(xí)與實習(xí)實踐活動中。
終于還有幾天就要結(jié)束她的實習(xí)和一年學(xué)習(xí)任務(wù)了,這幾天,她正忙著準(zhǔn)備畢業(yè)發(fā)布會作品,在導(dǎo)師的幫助下,青竹加班加點的努力籌備著,終于,順利地通過考核。
父親打來電話祝賀青竹,并且說了一些青藤織布廠目前的狀況。最后他小心翼翼的提了一下吳毅目前在國內(nèi)的狀況。
父親說:“青兒,吳毅的二叔將公司里的大部分資金卷跑了,現(xiàn)在下落不明,所有的供貨商和提貨商都圍著在他的公司門口,工商部門也介入了調(diào)查,吳毅他……”說到這里,父親沒有再繼續(xù)下去,青竹知道,他是怕她擔(dān)心。
青竹說:“爸,有什么情況快告訴我,如果他現(xiàn)在需要什么幫助,我們肯定是要幫助的。爸,我回國先去一下敦煌,再回來!”說完掛斷了電話,然后匆匆準(zhǔn)備好行李,準(zhǔn)備回國……
飛機重重地降落在這片黃土高原的土地上。出了機艙,繼續(xù)撥打吳毅的電話,但依然是無人接聽。
于是青竹只好直接去了吳毅的私人住處,一路上各種復(fù)雜的心情陳雜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但并不強烈。來到他的住所,按了許久門鈴都無人應(yīng)答。
突然她想到之前吳毅告訴過他家門的密碼,想了半天,終于想到了。
于是我嘗試著按了按密碼鍵,門嘟的一下打開了。她輕輕的走進去,把門關(guān)上,屋內(nèi)一片漆黑,青竹小心翼翼的將燈打開,走到客廳,看見吳毅正躺在沙發(fā)上,胡茬明顯的長長了許多,人看上去十分憔悴。茶幾上滿是酒瓶,手機被甩落在一旁。青竹走到窗戶旁,將窗簾輕輕地拉開,讓陽光照進一些來。她走到吳毅的身旁,輕輕的叫了一聲:“吳毅,我是青竹!”
聽到這個聲音,他似乎活過來一樣,一瞬間睜開眼睛,伸出雙手緊緊地抱著她的腰說:“青兒,你終于回來了,青兒,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闭f著,他的喉嚨哽咽了。
青竹輕輕的撫了撫他的頭發(fā)說:“我回來了,沒事了,我會幫助你的……”,
這時他哽咽地更厲害了說:“青兒,我沒有父母了,在我父母走之前,把家族企業(yè)留給了我,我二叔一直幫我打理,從小到大把我?guī)Т蟮挠H二叔,居然背叛了我……”這個時候的吳毅就像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貼在青竹的懷里。
看到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青竹的內(nèi)心也柔軟了,說:“會好的,你要堅強起來,我們一起把問題解決掉。”吳毅在青竹的懷里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后沒再說話了。青竹沒想到原來一項活潑健談的吳毅內(nèi)心感情如此脆弱,可能是從小缺少愛吧!也許堅強久了,人的內(nèi)心也會脆弱!
“你一定沒吃東西吧,肯定餓了吧,我去幫你弄點吃的?!闭f著,青竹放開他,走到廚房,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小到大都很少有下廚的機會,真是廚藝欠佳,想了想,只好給他做了一碗雞蛋面。
面做好了,她小心的端到他的面前微笑著說:“本小姐的下廚生涯里的第一碗面被你吃了?!?p> “那我真幸運”說著他趕緊搶過去,撲哧撲哧的吃起來。
“有那么好吃嗎?”她奇怪的問了問!
然后到廚房去端起另外一碗,用筷子從自己的這碗里挑了一夾放在他的碗里說:“多吃點兒,肯定餓壞了吧!”
話剛說完,一剎那,吳毅突然抬起頭來,眼眶濕潤的看著青竹。這樣的神情青竹還是第一次看到,好像要把人吸進去。
“怎么啦?”她疑惑問到。
“青兒,你讓我想起一個人,”“
誰???”
“讓我想起小時候,想起我的母親,我父親去世的早,我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常常這樣給我夾面,后來在一個冬天,母親也……”說著他徹底哽咽的沒再說話了,只是撲哧的大口大口吃起面來。
“所以,你就這樣從小跟著你二叔東奔西走……”青竹感動地說。
他頓了頓,突然含淚說:“小時候我還被人販子買去過,他們看我樣子,以為我是一個女孩,我拼命求我的親戚,只有我二叔勉強答應(yīng)留下我,所以后來我什么都聽我二叔的……”。
聽著他這段不堪的經(jīng)歷,青竹的眼眶也濕潤起來,心想這樣一個活潑開朗的男人的內(nèi)心,居然藏著這么多的心酸史……?!澳呛髞砟憔鸵恢痹谀愣寮覇??”青竹感動的問著他。
“是的,二叔年輕時接下我父親的生意,我就跟著他到處走,后來他賺到錢,我去上了學(xué)。他帶我如親兒子一樣!可如今……”說著他再一次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把你心里的苦水都倒出來吧,這樣你會好受些!”青竹安慰的說。
“青兒,除了你,這些話我從來沒向任何人說過,不知道怎么的,在你面前,我感覺自己特別不男人,是不是?”
青竹趕緊否認的說:“沒有,你在我眼里永遠是那么勇敢、陽光、堅強,而且也是那么有才華,我相信這一切困難對于你只是暫時的?!?p> 這時,吳毅的眼睛里似乎放出了光彩,他把面湯都全喝光了說:“是的,青兒,現(xiàn)在我又有新的目標(biāo)了,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他認真地看著青竹,此時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吳毅回轉(zhuǎn)過身,用力抱緊青竹,好像只要有她在,他就有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