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yún)纫拱∪齾雀矫此恢郯?,摸頭摸腳解心寬,叱吧隆咚嗆咚嗆。
一呀伸手摸呀摸至在,姐姐的頭發(fā)邊吶啊,姐姐的頭發(fā)桂花油鮮,叱吧隆咚嗆咚嗆。
不讓你摸,偏要摸,哎呦喂哎呦喂哎呦喂呀,叱吧隆咚嗆咚嗆。
二呀伸手摸呀摸至在,姐姐的眉上邊吶,姐姐眉毛柳葉兒般,叱吧隆咚嗆咚嗆。
不讓你摸,偏要摸,哎呦喂哎呦喂哎呦喂呀,叱吧隆咚嗆咚嗆。
三呀伸手摸呀摸至在,姐姐的眼上邊吶,姐姐的秋波是惹人憐,叱吧隆咚嗆咚嗆。
不讓你摸,偏要摸,哎呦喂哎呦喂哎呦喂呀,叱吧隆咚嗆咚嗆。
殷成業(yè)長到這么大還是頭一次的走到這種風月之地,他以往只能嘴上唱唱十八摸這樣亂七八糟的小調(diào),論起實踐可是一點也沒有。這里的姑娘都和沾著露水的花骨朵似的撩的人心里癢癢,他尚穿著布衣,酒坊的老板都不帶正眼看的,他啪得一聲摔下錢袋,繩子松開里面全是燦燦的碎金子,足足有五百金,老板看的眼睛直了,臉色一變殷勤的將他請進去,直嚷著,公子,您里面請。
澧縣這個地方最初時只能算窮鄉(xiāng)僻壤,但百姓勤勉兢兢業(yè)業(yè),交上去的供奉一年多過一年,后來終于讓上頭看到,哦原來還有這么個地方,既然大家這么勤勉咱們也得有所作為,大筆一揮給批了個貧困縣的名頭,每年就從國庫撥十幾萬金下來扶持,更有趣的是,才批下銀錢來的時候,縣里就組織了一場極大的煙火盛會,足足燃放了半個時辰,穹頂之上亮如白晝。
澧縣靠著流經(jīng)鄲城東郡的涇河自成一條水路,走起了水上的生意買賣,百姓生活日漸蒸蒸日上,水路一通,東郡一向唯鄲城馬首是瞻,鄲城有的酒樓茶坊樂坊它一概不落統(tǒng)統(tǒng)學習,于是澧縣跟著東郡一學,不過十年間就摘下貧困縣的名頭,也修了個自己的樂坊,在周遭臨縣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這種高雅別致的場所,前來賞玩之人愈漸多了起來,殷成業(yè)每每從這經(jīng)過都免不了下意識的往里面多看幾眼。
如今他手里拿到了錢,底氣卻仍舊不足,這里陳列雅致,琴音繚繚,里面的女子手彈古琴或是懷抱琵琶,都跟天上的仙女似的,能看的上他么,轉(zhuǎn)念一想,走到藏在街尾修的富麗堂皇的酒坊,一步邁進去,老板娘唇上的口脂比頭上戴的芍藥花還紅,錢袋往桌上一扔,老板娘就殷切叫來了姑娘將他如眾星捧月般團團圍住,生平第一次享受到了這種座上賓的感覺,果然還是這個地方舒服自在些。
他老娘給了他三萬兩,他都一一兌成了金葉子,說是給他娶媳婦,可媳婦哪里有外面的香粉蜜蝶來的有趣,況且他窮了十幾年頭一次摸到這么多錢,心里也沒個數(shù),總之心里第一個想法就是想來這些有錢人玩的地方漲漲見識。
殷成業(yè)坐在那手足無措,可酒坊里的姑娘什么客人沒見過,當下就曉得他還是個新鮮貨,不懂沒關(guān)系,有錢就行,于是一個拿了酒杯低頭在他耳邊邊喝氣,脂粉的香氣沖的他頭腦發(fā)暈,但又是第一次靠的女子這么近,脂粉香膩人,但女子卻是如水中月鏡中花一般撲朔迷離,他看的眼睛都直了。
酒坊外進來一個姑娘,方收了傘,抖了抖傘上的雨珠,抬手綰了綰貼在臉頰上的鬢發(fā),身姿窈窕,見她向老板盈盈一拜,兩人閑聊甚為親切,殷成業(yè)心中動了心思,雖是喝著酒,可目光卻順著那位紫衣的姑娘越走越遠,同樣的裝扮,竟然不會覺得艷俗,想罷又將身旁倒酒的女子上下打量一番,果然,差太遠。
“公子可是許久不曾來了?!?p> “螢螢姑娘倒是一如初見。”
原來她叫螢螢?老板又給殷成業(yè)叫了幾個人來,既然錢也花出去了斷然沒有收回來的禮,他大搖大擺的收下,故意與周圍姑娘調(diào)笑一番,動靜鬧得很大,可那位姑娘與客人閑話并未回頭看一眼,殷成業(yè)急了,他可是頭一次這么急切的想引起一個人的注意,便特意裝作無意的樣子拿出包袱,那三萬兩他兌成了三千金,除去拿走的五百金還剩兩千五百金,盡數(shù)都在里面,周圍的姑娘對他更加殷勤非常。
螢螢瞥了一眼,并不在意,倒是看的這個人如同跳梁小丑般俗陋,想起方才聊到的地方興趣盎然,說道,
“聽聞大人打算為公子娶親了,也不知哪家姑娘有此殊榮。”
“家父向來愛玩笑,世上的女子若都能如螢螢姑娘一般善解人意,那么娶誰都是一樁樂事?!?p> “如此,螢螢倒是慚愧。”
一番寒暄后自然而然就挑了一方坐席,點了酒菜,老板特意多送了壺酒。殷成業(yè)一直將眼睛看著那方的動靜,見她和一位青年坐下,偶有舉杯,動作皆是風雅多情,唇角微揚,一抹麗色。
他家里讓他娶什么媳婦,他也相看過,不過相貌平平談吐平平氣質(zhì)平平,一切循規(guī)蹈矩全身上下看不出一點新穎,真是全無興致情趣,不過若是他能娶到這位螢螢姑娘,豈不是人生一大美事。
殷成業(yè)將花生米拿筷子夾起,瞄準方向扔過去,扔了一顆毫無反應(yīng)他馬上又扔了第二顆第三顆,直到第四顆砸在那個青年額頭上,花生米掉了下來可糖還粘在上面,空氣凝固。
“野蠻之地,不如換處小坐?”
“也好。”
殷成業(yè)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起身上了二樓,走了,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實在是視若無睹。他都將這么多錢放在桌面上了,她難道是看不到嗎?還是這錢太少了?
算了,想要認識,也不一定非得現(xiàn)在,他左右手一揮將兩邊的姑娘盡數(shù)摟進了懷中,纖纖玉手將溫酒喂入他嘴中,他喝的迷迷糊糊云里霧里的,看著人從一個變成三個又變成一個,什身邊的姑娘也變成四個六個八個,趴在桌上一睡不省人事,可包袱卻大剌剌的擺在桌上。
亥時,酒保敲得他桌子咚咚作響,殷成業(yè)從睡夢中爬起來眼睛還花著呢,酒保很熱情的對他講,
“公子,夜深了,三樓早備下了臥榻,還請公子早些歇息,白日里侍奉的那幾位姑娘也等候多時了,小的告退?!?p> “不錯不錯,好好,本公子要賞你,賞?!?p> 殷成業(yè)眼睛沒睜開,只靠著一只手在桌上左摸右摸,左邊的酒還沒來得及收一碰邊砸到桌下去了,他有錢賠得起,又伸手往前摸,前面被收的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摸到,酒保還殷切的站著,等著他賞呢,他忽地一下站起來嚇了酒保一跳,他的錢呢?
“我的金子呢?”
“……小的沒見過什么金子啊?”
殷成業(yè)慌了,他家里的錢都被拿出來換成金子了,錢丟了他回去非得被他老娘吊起來打,他拉住酒保,說道,
“一個包袱,面上是灰色的棉麻,里頭用絹布裹著的,裝了二千五百金,在桌上,下午我來這里喝酒,放在你們這桌上,是不是你們給收了??”
“公子說哪里的話,我們酒坊從來不收客人的東西,想來公子是忘了拿來,或是遺漏在別處也未可知?!?p> “不可能!我明明放在這,怎么會不見,分明就是你們拿了!若是不是,便是你們沒有盡到職務(wù)將我的東西給看丟了?!?p> 殷成業(yè)急得拍下桌子,嚇得酒保一跳,可之后酒保卻是十分惱怒的模樣,說道,
“這里人來人往,客人絡(luò)繹不絕,小的要盡自己分內(nèi)之事本就無暇分心,可公子將如此重要之物毫無防備放在桌上,卻無半點在意之態(tài),事了卻責怪我們看護不利,也未免太強詞奪理了些?!?p> “我管你什么道理不道理,你就是把我的錢弄丟了,我打不死你!”
說罷將拳頭掄起,真的要去打人,可這拳頭還沒落下,便被一人擋住,酒保氣呼呼的站在青年身后,身旁站著白日里的螢螢姑娘,螢螢看著他的眼神帶著若有若無的輕蔑之意,這樣的認識可真是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