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于琦長的楚楚可憐,但她的那脾氣真的讓人很無奈。
“任公子,留步!”本已經(jīng)打算端著藥轉身離開的任楚,被于琦一下叫住,有一事還未告知呢!
“于琦姑娘,還有什么事嗎?”
端著藥任楚小心翼翼的轉身,唯恐將藥弄灑。
“你記得每隔三日來換藥包?!边@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是幾日便可恢復。
似乎知道她有疑問一般,于琦并沒有轉身離去?!坝阽媚?,那藥性…沒那么強吧!”任楚聽這話怎么感覺用藥的時間很長,她用疑惑的眼光看著于琦。
“不強,只是殿下昏睡許久,過幾日的藥包是調理用的!”于琦臉上仍沒有任何表情,說完便回到她那時處理白芍的地方。
也對,殿下昏睡了許久,那般憔悴樣也該調理調理。
想著那七尺男兒,豪爽干脆的孫伽噲就這么成了藥罐子,任楚是又想笑又心酸。
臉上笑意難掩的任楚將藥端回孫伽噲的房內,剛走過屏風,一件外袍便落于她的頭上。
她出于本能反應,一手將外袍揮下,當外袍落下地她看見床邊背站著一熟悉之人。藥灑于地上,她此時也顧不上藥了。
愣住片刻。
任楚反應過來趕忙將藥碗放于一旁,跑過去拉住他!“你…終于醒了!”她原本設想自己的態(tài)度是很平淡,很冷靜的,可她終是涉世尚淺難以掩飾自己的沖動。
孫伽噲順著她拉住的手,一把將她拽過來,另一手同時甩起一旁的衣物,衣物落下正好遮住任楚那雙充滿星光的眼。趁遮住的時間空隙,他兩手便伸進落下的其中一件衣物中,背過去將衣物穿好。
“吉繡,我可是還在更衣!”從方才便看出她為自己非常著急,最近幾日她必是操勞過多。
自己在更衣,而她又本是一閨中女子,尚未出嫁,又怎可讓她看見!
剛才背對著我,還拿外袍遮住我原來是因為他在更衣!想到如此任楚瞬間臉頰泛紅,任由衣物遮住自己的臉,這樣也可以避免讓他看見自己臉紅。
所幸的是,孫伽噲并不會讓自己看見什么。
門外的孫伏淵聽了一會兒后,欣慰的笑著離去。
在盡量憋住笑的孫伽噲背后,她自己將自己的手握得緊,絲毫不敢動彈。也看不見衣物外到底怎樣,到底更衣完成沒有。
將衣帶系好后,孫伽噲輕輕轉身看著在那兒緊緊握住自己手的任楚,他將自己的臉湊過去,嘴角上揚。
任楚感覺到自己與面前的人距離好像近了些,揚起手試探時,另一人的手突然抓住她那只手,將她嚇了一跳。
頭上的衣物被孫伽噲扯下來,任楚看向他,雖然他醒過來,但他嘴唇泛白,臉頰并沒有多少血色,只有這雙眼仍是那般深邃。
孫伽噲將所有都穿戴完成,正看向一直被遮住眼的任楚時,她的這只手便伸了過來?!安艓兹瞻?,你這手就想將你托付于我了?”
終于衣物被拿了,可以再次看見活動的他了!
那一只手還被孫伽噲抓在手中,她看見那手的高度正處在尷尬的位置,若沒被拉住伸了過去,那恐怕……
“藥…藥灑了,我重新去煎?!彼乇苤鴮Ψ降难凵褛s忙將手抽回來,想叫他喝藥,突然想起方才藥被她弄灑了。
看著任楚端著藥碗匆匆忙忙的離開他,她畢竟是個女子,也是擁有女子柔情。
“任公子,你沒事吧?要不要讓御醫(yī)來看看?”
殿門口兩個侍衛(wèi)看見臉紅著的任吉羽匆忙出來,以為她這幾日的勞累讓她身體虛弱了。
“無事。”她禮貌性的回復他們。
此刻得趕緊去藥房重新煎藥。
“等一下,任公子,方才藥房的人送來幾樣東西?!?p> 藥房的人送來東西?藥包嗎?
“你們確定是藥房的人?放在哪兒了帶我去看?!边€未走出多遠,殿門的侍衛(wèi)便追上她告知此事。
侍衛(wèi)很篤定的點頭,藥娘的穿著還能有錯不成。
任楚便跟著那侍衛(wèi)來到殿內的一個偏房,開門便看見兩個小型爐臺,與幾個煎藥壺和幾包藥包。
“可知是誰派送來的?”送來的這些東西也只有于琦知道她需要吧!
可自己又不太愿意相信于琦……
侍衛(wèi)告知她,那幾個藥娘將物件放下便離開了,詢問她們,她們什么也不肯說。
這倒是符合于琦的作風。看似冷漠,也會認真對待。
“明白了,此偏房以前是做過何事的?”
這偏房看起來很簡樸,沒有任何家飾物品,幔布有些許破舊。
既然這幾樣物件都放于此處,那她就可在此地煎藥。
“此地曾是放柴草所用,公子可放心使用。”
既然如此,在此地最合適不過了。且這偏房離柴房也不遠。在此煎藥味道不會飄散太遠,又方便!
“對了,要記住,此偏房從現(xiàn)在起有禁足令?!睘榱朔乐拐l在做手腳,任楚必須禁止他人前來。
將此處做為煎藥的地方最合適不過了。她去到柴房取來炭火,然后將煎藥壺放上爐臺。按照所記的煎藥順序一步一步的弄著。
一種淡淡的藥材香氣在這偏房附近油然而起。
即使門關著,那藥味仍是飄出了這偏房。在這殿內所有人還未曾聞見過有人煎藥。因殿下不常在宮中,所以這殿內平常都是冷清居多。
而如今殿下回來長住,還命人煎藥,讓許多人都不明白為何如此。
孫伽噲聽聞有人在殿內煎藥,便想到應是她的做法。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是她親自給他煎藥。
還未走到偏房,孫伽噲便聞見一絲藥材味。
“怎么不交給藥房的人來做?”
突然的聲音讓任楚再次想到方才的情景。不想告訴他是不放心交給他人,又不想讓他胡思亂想。
門已經(jīng)打開,孫伽噲站在門口,任楚看向背著光的他,這樣的他竟一絲神秘感。
“這藥…我還是得學著煎藥嘛?!币娝徊讲较蛩邅恚泵聪蛞慌缘募逅帀睾^去。
見她如此,孫伽噲的臉上笑容愈加開朗。并未說什么,看了一圈周圍的煎藥壺拿起一旁的藥包便開始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