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楚看著他拿起一旁的藥包,想制止他,才發(fā)現(xiàn)他在沖服。
她擔(dān)心孫伽噲弄錯什么,便一直盯著。原來她多疑了,煎藥此事孫伽噲看起來比她還熟練?!暗鹊龋阕鰹橐幻首?,你也會煎藥?”
孫伽噲怎么跟設(shè)想中的皇子不太一樣呢?
“何人規(guī)定做為一名皇子,就不能學(xué)習(xí)這些了?”并沒有抬頭看她的孫伽噲在認(rèn)認(rèn)真真的沖服,似乎知道她有疑惑般。
“況且這是我煩悶之時學(xué)的?!?p> 孫伽噲并沒有告訴她,是曾經(jīng)的于琦教的他們?nèi)绾渭逅?,且伏淵與安和都會。
而他也不知道任楚已經(jīng)認(rèn)識于琦。
任楚一離開塢都便遇到如此之人也是無奈?。?p> 其他皇子誰人會偷跑出宮去吃路邊小吃,其他皇子誰人會學(xué)習(xí)一些瑣事來解煩悶,做為皇子的這兩兄弟怎么不走尋常路呢。
“那你們生活還真是充滿樂趣!”煩悶時學(xué)習(xí)煎藥?這怕是實在無事可做吧!
任楚一時真覺著自己認(rèn)識的是個假的六皇子。
見他在沖服,任楚便包煎。如此效率確實快了不少。
這藥的色味也愈加濃烈。
將藥煎好,孫伽噲倒入碗中便將藥喝下去,一口氣見碗底。
喝的如此快,不苦嗎?任楚看著他一口氣喝下去都覺著苦。
見任楚臉上所有器官都驚訝著,似乎在表達(dá)很苦的意思,他喝完后忍不住一笑。
“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蹦撬幙嘣谏嗉饣厥?,他必須喝自己也愿意喝。
任楚接過見底的藥碗,去外面找清水清洗。孫伽噲則待在爐臺旁,等候著她的回來。
這偏房他以前也沒注意過,許是不太在宮中的原因,殿內(nèi)的許多廢棄房屋他都不知。倒是她的到來讓自己想去看看殿內(nèi)那些不太了解的東西。
“這藥香味倒真是飄的遠(yuǎn)?!比纬p笑的端著碗從門口進(jìn)來。出去片刻她便聞見些飄渺的味道。
孫伽噲并未抬頭,正如兩人第一次見面那般,他示意任楚坐在一旁。
“姑娘,你說你如此盡心,我該如何回報呢?”
“公子,藥不醉人吶,我煎這藥你一人剛好夠喝?!?p> 兩人相視一笑,那種久違的感覺再現(xiàn)。
孫伏淵又來到殿內(nèi),聽聞有人在殿內(nèi)煎藥,便去看了一眼隨后離去。
看來已無礙。
“對了,你還記得那日的宮女嗎?”談笑之余,任楚突然想到還有正事未辦妥。
她將碗放下,認(rèn)真的看著孫伽噲。
“哪一日的宮女?”這宮中宮女眾多,每天都能遇見,她又所指哪一個?
任楚一臉鄙夷的看著他,以為他在開玩笑。“你是傻了嗎?你昏迷前見的最后一個宮女?!彼f著一邊將煎藥壺從爐臺取下來。
“她啊…你覺得我記不記得!”孫伽噲一手撐住自己的腿,一手搶過任楚手上的煎藥壺。
“嘖!不燙手嗎?”他責(zé)備的眼神看向任楚。
他這是在岔開話題?算了,為何管這么多。
“不燙,倒是你握這么一會兒還不燙嗎?”任楚憋住笑的看向他手,不過他怎么什么都喜歡直接拿過去?
“燙!”說著便將煎藥壺放于地上,吹了幾下自己的手掌。
任楚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見她笑得如此開心,孫伽噲便舒心了。“好了,步入正題。那宮女最近有什么動作嗎?”
孫伽噲方才見她一臉嚴(yán)肅,而聽侍衛(wèi)說近幾日一直是她在來回奔波,自己無能為力,便想著逗逗她開心。
又突然步入正題,不會睡幾日腦袋睡壞了吧!任楚奇怪的看著他?!胺判陌?,我很正常。你別用那奇怪的眼神看著我?!?p> 孫伽噲拿手在她當(dāng)前揮了揮,似在打散那些眼神一般。
“好了,我給你說說最近那宮女有何行為吧!”他這樣行徑,便是真要聽弋茹的情況,自己再開玩笑就不太好了。
于是她便將弋茹在牢中突然發(fā)瘋一般,以及她騙自己說要解藥,和最后這個圈套都告訴了孫伽噲。
孫伽噲認(rèn)真的聽她說著,大腦卻快速的在運轉(zhuǎn),將他所有能聯(lián)系起的事都聯(lián)系起來。
“若那時我真將她放走了,我饒不了自己。”想到那日之事,她仍心有余悸,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孫伽噲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感覺她有了變化,可變成怎么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居然想著用計謀來套話,還成功套出話。她的實力不容小覷?!暗拐娉龊跻馔?,弋茹也多半沒想到你放她走是套話?!?p> 即使她變成怎樣,都是已保護(hù)他人為基礎(chǔ)。
“我還有一個疑問。”任楚頓了頓。
“為何弋茹和伏淵殿下認(rèn)識?”
這個問題讓孫伽噲表情僵住,她是怎么知道那兩人認(rèn)識的?
“那日我去牢房看弋茹姑娘,無意間聽見兩人對話。當(dāng)然我不是故意去聽的!”任楚如實告訴他后,發(fā)現(xiàn)孫伽噲的眼神充滿著質(zhì)疑。
擔(dān)心誤會,她只有趕忙解釋解釋。
終是選擇相信她,不知為何,時間不長也不短的相處讓他已無法去不相信她?!澳恪犚娝麄冋?wù)撨^什么?”
“倒沒什么,就說她以前服侍伏淵殿下,什么她已經(jīng)恢復(fù)自由,無作為,大概就是這些話語?!?p> 她在自己的腦中盡力搜捕出那時他們的對話,盡量將那時的話如實的說出。
聽完后,孫伽噲點了點頭,猶豫要不要將那事說出。
兩個人就這么安靜著。
仿佛這個話題不該觸及一般??伤娴暮芤苫?。
爐臺的火已經(jīng)熄滅,能稍微感覺到戶外傳來的涼意。
還是告訴她吧,本不是什么大事。孫伽噲看向在一旁攪灰的任楚。“以前弋茹是伏淵府內(nèi)的,一次狩獵,伏淵在林中救了她,她便跟隨伏淵做兩年貼身丫鬟??伞?p> 他頓了頓不知是否該說下去。
不懂伏淵的那些人說這段往事是伏淵最不想提起的事,所以弋茹消失的幾年里沒有人敢在孫伏淵面前提起她。
突然房門打開,一人從門口走進(jìn)來。
方才說的話全被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