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故事的人總是不能感同身受。
說到自己拿出條約來,孫伏淵便頓在那兒,似乎在醞釀自己的情緒。
“因無人員傷亡,我便扣她六月例錢,同時將她驅(qū)趕出府,以示懲罰?!蹦侨障蛩嗫喟蟮倪氵€歷歷在目,弋茹想留下,可她私自觸犯規(guī)矩,也只有如此對待。
“不管…她身份如何,都得一視同仁?!?p> 不會承認當時他確實對弋茹動過心的孫伏淵,輕笑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太在意此事。
正在努力組織語言的任楚,結(jié)合之前那事,方才多少還是察覺出這兩人的相處不似普通朋友。
“所以說,弋茹是被驅(qū)趕出府,那殿下那時為何要說她恢復自由?”
終是將她的疑問說出,那日的對話感覺與這故事不接軌??!
聽聞,孫伽噲仰頭哈哈大笑,一手敲著她的腦袋?!八龔哪菚r起已不是伏淵府內(nèi)之人,那不是恢復自由是何?”
孫伏淵仍笑笑不說。
對啊,怎么沒想到這茬呢!任楚揉著腦袋,恨了一眼孫伽噲。兩人的舉止被一旁的那人看的清清楚楚。
“既然伽噲殿下已醒,殿下又自己會煎藥,那我便可回郡主殿去?!闭f完,任吉羽起身欲走。
孫伏淵立馬站起來拉住她。
出于慣性,任楚被他拉住后條件反射性的轉(zhuǎn)身。兩人眼神對撞在一起。
她詫異的看著拉住自己的孫伏淵。孫伏淵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若她為女兒身定是讓人敬佩之人。
孫伏淵,你自己在想些什么!孫伏淵趕忙將手松開,慌亂的笑了笑。
方才那一剎那的慌亂這兩人都看在眼里,但孫伽噲有些許擔憂。
“伏淵,你可還有何事未說?”孫伽噲見狀也趕忙來到這兩人的當前。破除這尷尬的氛圍。
“有一事!……”他回過神將這兩人拉近,只不過他這次拉的是任楚的衣角。
三人坐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
不一會兒,屋內(nèi)動靜大起來。
“若為這事,我便不需要…你來假情假意!”藥碗落地的聲音在這小屋內(nèi)回蕩?!皾L!”伴隨著罵聲,孫伏淵從里面灰頭土臉的走出來。
孫伏淵遺憾的搖了搖頭“六哥,我已勸你如此之久,為何你就不舍得改變看法!”
他將手上折扇一合。
“到時可別怪自己!”朝里面又說上一句話后,孫伏淵憤恨的立馬離開了此處。
待他走后,任楚出現(xiàn)在門前。
她扭頭看向?qū)O伽噲說道“伽噲殿下,任楚認為伏淵殿下所說也不是無道理?!?p> 孫伽噲未抬頭看她,看著地上摔碎的藥碗,這并不是他所想??!
“若你同他所想,便出去吧!”無力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讓任楚覺著不可思議。
方才那頹廢之感真會出現(xiàn)在孫伽噲身上?
“伽噲殿下……”
“我說讓你出去!!”
最后一句孫伽噲仿佛竭盡全力的在怒吼著。額頭上冒出絲絲細汗,也不知是藥性還是怒氣造成。
被如此一吼,任楚只好識趣的離開這里。自己知道再待下去對他與自己都不好。
孫伽噲一人待在房內(nèi),撫額無奈的笑著。
眾人不知為何孫伽噲身邊比較重要的兩人都灰頭土臉的出來,他們也不敢去詢問。
不過看樣子有問題,眾人猜測這三人多半是意見不合鬧矛盾。
“你說這兩殿下水火不相容嗎?近幾日怎么總是鬧矛盾?。 ?p> “誰知道呢,你是新來的吧!以前從沒看見過兩殿下鬧什么矛盾?!?p> 正在小聲討論的幾人,見任楚向她們走來,慌忙一拍而散。
不一會兒,牢里的弋茹便求見孫伽噲。似乎很著急。這兩兄弟怎么會鬧如此局面?難不成是因為她下毒嗎?
這兩人本于她而言有恩,可誰知前不久有人揪出她那待在外婆家的弟弟妹妹,以此要挾。
不!弟弟妹妹是否安全還不確定,還不能冒這險。怎么就求見他了!
她想到這些坐立不安。索性拿起桌上的茶水往頭上一倒。
“弋茹姑娘,為何如此對待自己。”孫伽噲換上一身玄色衣衫,出現(xiàn)在弋茹牢房外。在玄色衣衫的襯托下,孫伽噲臉色顯得更加蒼白。
突然出現(xiàn)在牢房外的孫伽噲將她嚇了一跳。臉色的蒼白異常顯眼。
“伽…伽噲殿下!”
茶壺從手中掉落,看來自己還沒做出傻事。茶水順著她的發(fā)絲掉落在地上,此刻安靜得能聽見那掉落的水聲。
“還請弋茹姑娘放心,你的弟弟妹妹已經(jīng)派人守護好?!睂O伽噲將那時她寫下的紙張展開,說完后遞給她。
弋茹并沒有伸手去接那張紙,她低頭苦笑著。這是又欠他們兩兄弟一個人情了嗎?
見她并沒有來拿的意思,孫伽噲又將紙張折好,緩緩的從牢門下塞過去。
苦笑著的同時眼淚也控制不住?!百埖钕?,你與…伏淵殿下到底所為何事?”她不抬頭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落淚,雖曾經(jīng)是個大家閨秀,但這么幾年已經(jīng)滿目瘡痍。
“你認為所為何事?”孫伽噲往牢門前走上一步。
“姑娘你私自往我酒中下毒,還試圖制造一夜風流的誤會,而你曾經(jīng)是孫伏淵府內(nèi)的貼身丫環(huán),這…該怎么解釋!”最后一句他加重語氣,愿起到擊潰人心的作用。
看來孫伽噲真的是誤會伏淵了,“這事,與伏淵殿下無關(guān)?!被蛟S這事就不該自己來做。
“無關(guān),那你倒是拿出證據(jù)來證明與他無關(guān)??!”
仿佛被她一句話激怒。孫伽噲瞪大眼睛一掌拍在牢門上,將里面的弋茹嚇了一跳。
扯到此話題弋茹便不愿吭聲,只低頭哽咽著。
“無事,你不說我會讓他自己開口承認的!”一段時間后,弋茹都未說話低著頭在那里哽咽。孫伽噲讓她自己一人待著,他有辦法。
那之后的第二日,碧泉已經(jīng)很順利的康復,奈何此為郡主殿,茉憶沒有辦法到此處來鬧事。
安和這十幾日都未尋見任楚的身影,不免有些難過。每次她去殿里尋人時都會被七哥給攔下。
“郡主!郡主!這下你該高興了!”池玉匆匆忙忙的跑到安和身邊,嘴角的笑意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