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哦了一聲,狗雜種見她狀態(tài)不對,以為她不愿去自己的住處,于是說:“是我考慮不周全,我忘記了你的雙親尚在,要不我送你回家吧?你覺得怎么樣?”
狗雜種見無人回應(yīng),于是轉(zhuǎn)身一看,發(fā)現(xiàn)身后哪有秀珠的身影,只見不遠處有人群在指指點點的說些什么,于是走上前一看,只見秀珠躺在地上七竅流血。他連忙沖進人群中將秀珠一把抱了起來,“秀珠姐姐,你怎么了?”
“我……”秀珠緩緩睜開雙眼,嘴里說不出話來。
狗雜種心急,好好的人怎么會如此。他腦子飛速的轉(zhuǎn)著,想起白琴臨走時的神色,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才導(dǎo)致秀珠性命堪憂的,真是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狗雜種抱著秀珠飛快的朝著甜水巷跑去,他知道秀珠的癥狀尋常的大夫是瞧不了的,只能向綠綺姑娘求助。
將秀珠放到床上,狗雜種連忙出了宅子,來到逍遙樓。
“哎呦,這位爺,快進來坐?!卞羞b樓門口的龜公眼瞧見狗雜種興匆匆的走來,想來也是個急貨,連忙吆喝著。
“我找賽媽媽,煩請幫我通報一聲。”狗雜種隨著龜公進入逍遙樓里。
“找賽媽媽?賽媽媽現(xiàn)在可忙著呢,爺有什么事吩咐小的也是一樣,小的一定幫您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包您滿意?!比羰悄切└患夜诱屹悑寢專敼〞r二話不說便去通秉,但是看狗雜種一身著裝,心算著這來回跑一趟拿的賞錢,還不夠招待幾位客官給的賞錢多,于是不愿挪步。
狗雜種焦急萬分,見龜公如此勢利,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說道:“你去告訴賽媽媽,就說狗雜種前來相見,有要事要與綠綺姑娘商量。若是耽誤了我的事,小心我要了你的腦袋?!?p> 賽西施早已經(jīng)吩咐下人,若是狗雜種前來相見,不可怠慢。龜公見狗雜種自報家門,驚慌失色,自己扇了一個嘴巴,賠笑說道:“爺,是小的瞎了眼。您別生氣,小的這就前去稟報?!?p> 不消片刻功夫,那龜公便再次出現(xiàn)在狗雜種眼前,“嘿嘿,狗爺,賽媽媽說此處不便露面,煩請您隨我移步后院?!?p> 進入后院,只見賽西施正坐在滄月亭中。
“賽媽媽,狗爺已經(jīng)來了。”龜公說完,又對狗雜種說:“狗爺,您們聊,小的不便打擾,這去前面忙活?!?p> 狗雜種點點頭,看向賽西施行禮說:“見過賽媽媽。”
“小兄弟,快坐?!辟愇魇┙o狗雜種倒了一杯茶,“不知小兄弟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賽媽媽,在下前來便是回復(fù)綠綺姑娘昨日的提議。”狗雜種說。
“哦?原來是為此事,那么小兄弟的態(tài)度是?”賽媽媽喝著茶,抬眉注意著狗雜種的神色,狗雜種說:“我決定接受綠綺姑娘的提議。”
賽西施對狗雜種的回復(fù)并不意外,她笑了笑說:“小兄弟果然是個聰慧人,請喝茶。”
狗雜種心系命懸一線的秀珠,此刻哪有心思喝茶,著急地說:“賽媽媽,關(guān)于合作一事日后可再細談,今日在下有一事相求。”
“小兄弟請說?!?p> 狗雜種將秀珠身上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賽西施依舊是那副安之若素的神情,只見她放下茶杯說道:“小兄弟不必憂慮,這是五轉(zhuǎn)回元丹,你且拿回去給她服下,可保她十個時辰內(nèi)不會有性命之憂,待夜深之時,我再前去一瞧?!?p> 狗雜種接過丹藥揣進袖中,連忙道謝:“那就多謝賽媽媽了。”
“小兄弟不必客氣,既然大家是自己人,以后也不要賽媽媽長,賽媽媽短了,奴家有那么老嗎?”賽西施輕輕拍了一下狗雜種的手,笑嘻嘻地說,甚是嫵媚。
狗雜種如同觸電一般,連忙收回手,惹得賽西施一旁嬌笑不已,“賽媽媽,那……在下就先回去了,晚上還勞煩您跑一趟?!?p> 賽西施故作不快,嬌嗔道:“奴家真有那么老嗎?!”
狗雜種一陣臉紅,尷尬的笑了笑,叫了一聲“賽姐姐”。
“好弟弟,這才對嘛。嘻嘻……”賽西施扭著腰肢走到狗雜種面前,一把抱住了狗雜種,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狗雜種,狗雜種張著雙手不知該放在何處,極力躲避賽西施的眼神,恨不得找一處洞穴鉆進去。
賽西施如同一個小老虎一般張開紅唇想要啃上一口,嚇得狗雜種連忙后仰,賽西施呵呵直笑,抱著狗雜種的臉頰,紅唇便湊上去親了一口,隨后松開了狗雜種回味著說:“小弟弟,真是不錯?!?p> 狗雜種如同了見了魔鬼似的,發(fā)瘋般的逃離了逍遙樓。
只是他前腳剛離開,后腳便有兩道人影出現(xiàn)在望月亭中,正是綠綺姑娘和若靈丫頭。
“賽姐姐,你剛才……真的羞死人了?!比綮`紅著臉說。
賽西施笑了笑,坐下慵懶的說:“你不覺得他很可愛嗎?”
“哪里可愛了,分明是你看上了那臭小子吧?!比綮`笑臉依然紅著,坐在石凳上,盯著狗雜種喝過的那一只茶杯,只覺得耳垂發(fā)燙。
“賽姐姐,你覺得他怎么樣?”綠綺姑娘開口說。
“我覺得挺好啊,挺可愛的?!辟愇魇┖戎瑁ξ乜粗G綺。
綠綺見賽西施說話沒個正形,沒好氣地說:“賽姐姐……”
賽西施一改慵懶,正色說:“我剛才探查過了,的確沒有修為。他的根骨其實還錯,只是過了修行的最佳時期?!?p> “賽姐姐,我不明白為什么要找一個沒有半點修為,還一肚子壞水的臭小子合作呢?你看他對叔伯一家子的行徑,跟妖魔有何區(qū)別?”若靈一旁不解地問。
“若靈,他殺了叔伯全家,手段確實狠辣,但是他叔伯全家有幾個是善良之輩?他的雙親和姐姐被自己的親人害死,換作是你,能咽下這口氣嗎?”賽西施說。
“那也不用將人分尸吧。他將那些人頭擺在家中,幫他死去的姐姐沐浴換衣梳妝,還在棺材前喝酒吃菜,你不覺得這些行徑有些變態(tài)嗎?”若靈不服地說。
狗雜種近日所為賽西施都瞧在眼里,她長嘆了一口氣,“你來漠煙鎮(zhèn)不久,對這里的情況不了解。漠煙鎮(zhèn)是陳國的不管之地,這里聚集皆是些窮兇極惡之徒,人性最惡的一面被無窮放大,狗雜種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長期受到生活壓迫,能有什么善惡之分?”
“其實他是一個非常質(zhì)樸的孩子,至情至性。只是這吃人的漠煙鎮(zhèn)把他逼成了這樣,你或許只是看到他唯唯諾諾,沒有氣骨的樣子,可別忽視他內(nèi)心支離破碎的痛苦。他能憑凡人之軀在李氏、歸海氏和白氏三家之間周旋,你覺得他還是一個下人這般簡單嗎?”
賽西施想到了自己過往的經(jīng)歷,整個人有些黯然失色,對于狗雜種的遭遇,她心生同情,“姐姐也不瞞你,受朋友相托,即便沒有這檔子合作的事,我也想幫他一把?!?p> “賽姐姐,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你還沒放下?!币娰愇魇┤绱藗?,綠綺姑娘也為之動容。若非當(dāng)年之事賽西施放不下,她又怎么會在漠煙鎮(zhèn)一待便是十年,修為停滯不前。
“那些事真切地發(fā)生在我身上的,又怎么能說放下就放下呢?!辟愇魇┖戎瑁行┏錾?。
若靈對當(dāng)年之事并不了解,見賽西施如此維護狗雜種,于是笑著說:“賽姐姐,看來你是喜歡上那臭小子了。”
“喜歡?也許吧……”賽西施笑了笑,看著滿園美景,不再說話。
綠綺坐在一旁,看了看賽西施。心想,他所謀之事,應(yīng)該不止報仇這般簡單吧?否則又何必忍辱負(fù)重離開李府,去白蕭手下做事呢?以他之力真的能攪動漠煙鎮(zhèn)這場風(fēng)雨嗎?賽姐姐又是受何人所托,要相助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