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
營帳之中,劉闡正在思索著下一步計劃,便被吳懿從遠處傳來的呼喊聲吸引過去。
“舅父可曾打探到消息?”劉闡急聲問道。
吳懿翻身下馬,氣喘吁吁的說道:“據(jù)吳蘭家屬說道,目前我那堂侄吳蘭還有雷銅已被劉循抓捕,我們的計策成功了,另外,還有一件出乎意料的喜事?”
劉闡聞言驚詫道:“還有喜事?”
“嗯?!眳擒残Φ溃骸岸拥挠嫴邔嵲谑巧窆黼y測,僅僅是一封信就讓劉循大失軍心。目前鄭度和張任亦是失去了劉循的信任,同樣被他抓捕入獄?!?p> “什么?”劉闡難以置信道,這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只是想以假亂真,能讓劉循猜忌鄭度和張任就不錯了,不意竟然真的成功了。
“匹夫,如此焉能不敗?”劉闡大笑道。昨日劉闡便是得到了屬下的情報,說張松已被張肅囚禁于書房,不得出走。
劉闡思來想去,便知道這定是那個膽小怕事的張肅所為,如此坑害自己的兄弟,真是前無古人。
“公子,現(xiàn)在劉循軍中上下離心,泠苞鄧賢二人定是人人自危,相信將其策反的幾率很大?!狈ㄕㄗh道。
“說得好!”劉闡笑道,就如你所言,我等若是誘敵,劉循麾下再無可信任的將佐,定會派遣二人追擊,如此一來,便可擒獲二人。
“公子高見。”法正附和道。
“少拍馬屁了,快快行動,準備陷坑,安排伏兵?!眲㈥U大笑道。
“喏?!北娙嘶氐?。
“鄧賢、泠苞,我劉循待你們?nèi)绾??”營帳之內(nèi),劉循看向二人,一動不動的問道。經(jīng)過此次離間,劉循可謂是失魂落魄,眼下可用之人也就只有這兩位少年了。
“大公子待我們重情重義,我等必定誓死效忠?!倍艘姷綇埲嗡娜私允侨氇z,不由得不膽怯恐懼,急聲應和道。
“鄧賢、泠苞二人聽令,我給你們每人兩千川兵,從今以后歸你們統(tǒng)領?!眲⒀铝畹?,他打算將所有的信任都是托付給這二人。
“多謝大公子?!倍寺勓愿屑さ男卸Y道。
“報!”正說間,已有傳令兵快步?jīng)_了進來,急聲說道:“大公子,二公子的部隊已經(jīng)在營寨外面擂鼓搦戰(zhàn),聲言要讓大公子絕后?!?p> “不準叫他二公子!”劉循一巴掌掄了過去,怒氣未消道:“可惡!劉子易,誓要將你閹割!”
劉循大怒,隨即說道:“二位將軍,盡忠的時候到了,讓我看看你們的武勇吧?!?p> “末將遵命!”二人說完披掛上馬,紛紛綽槍在手,各自統(tǒng)率大軍出寨了。
“吳班聽令,待會兒和敵將單挑之時不可戀戰(zhàn),數(shù)合便退,”劉闡下令道道。
吳班年方二十有二,長得面如刀刻,棱角分明,頗有男子氣概,聞言拱手道:“末將遵命!”
“吱!”
營門大開,劉循軍中上下隊伍整齊,人人兇神惡煞,怒目而視。為首二將,裝束相似,皆是紅袍白甲,綽槍在手,耀武揚威,眼中帶著蔑視。
“泠苞在此,誰來受死?”泠苞一馬當先,大槍遙指劉闡軍中上下,怒聲道。
劉闡雙眼微瞇,回憶起歷史上的泠苞,此人是劉璋手下的勇將,性格剛勇。劉璋想邀請劉備入川,泠苞等文臣武將都認為不可行,劉璋不聽。
魏延在席上舞劍想要謀害劉璋時,泠苞起身舞劍阻止。建安十八年,劉備侵攻益州,劉璋派泠苞、劉璝、張任、鄧賢等點五萬大軍,星夜往守雒縣抵抗劉備。
泠苞被黃忠擊敗,被魏延的伏兵所擒。苞以招降其他將領為理由逃回,后來泠苞打算決水淹沒劉備軍,計謀卻被彭羕用占卜識破,劉備軍事先有了準備。
劉璋軍因此戰(zhàn)敗,泠苞被魏延俘虜,劉備下令將泠苞處決。
由此可以看出,首先,此人性格剛勇,絕不服輸,戰(zhàn)力較高;其次,此人有點兒智略;其三,此人忠心耿耿。
“此人必要生擒,不可殺害!”劉闡下令道。
“鼠輩休得狂妄,吳元雄在此!”吳班策馬而出,喝道。
“吳班是益州軍師吳懿族弟,現(xiàn)為水軍統(tǒng)帥?!编囐t對泠苞說道。
泠苞笑道:“什么益州軍師,早被主公革職了。我聽說劉闡麾下只有三百水軍,吳班不過是個小小軍侯罷了,你且看我將他生擒!”
泠苞年方十六,血氣方剛,眼中盡是輕蔑之色。相比之下,鄧賢要比他冷靜許多,他深知劉闡麾下武官雖少,卻戰(zhàn)力強悍,尤其是本軍大將張任被拘捕后,恐怕再沒人能擊敗嚴顏了。
鄧賢默不作聲地點頭,望著泠苞策馬出陣,他可不想做出頭鳥。
“吳元雄,過來收降!”泠苞鐵槍刺出,直奔吳班要害而去。
吳班冷笑,微微側過身軀又出槍架攔,便是將泠苞一擊卸下。數(shù)合之內(nèi),吳班已將泠苞一招一式看得清清楚楚。到底是個少年,交手經(jīng)驗太少了。
吳班露出戲謔般的笑容,搖了搖頭,出槍將泠苞逼得只得架攔,隨即撥馬便走。
泠苞見狀,豈能放過,當即揮動三軍,策馬追去。
“鄭度曾說過,劉闡多奸計,不可輕易追擊?!编囐t急忙阻攔道。
“鄭度他是劉闡安排的內(nèi)奸,現(xiàn)已被大公子抓捕,你還相信他的話?你不去我去!”說完便是策馬狂追過去。
“好,兄弟我和你一起去,大不了一死,怕個鳥!”鄧賢聞言亦是不再猶豫,追隨過去。
“劉闡在那里,快快追殺,將其擒獲!”泠苞二人遠遠的便是望見劉闡中軍那雜亂無章,狼狽逃竄的模樣,當下急聲下令道。
城外狂野之上,鄧賢、泠苞大軍吶喊,追隨二將猛沖過去。
“劉子易,哪里跑!”泠苞二人看看即將趕上,忽然感到一陣天塌地陷,隨即一陣眩暈感襲遍全身,只聽圪垯一聲,連人帶馬全部陷了進去。
挖陷坑,已成了劉闡最習慣用的設伏方式,不過對這些簡單的貨色來說,似乎屢試不爽,每每都有人主動上鉤。
一聲令下,綠衫軍于山丘后方齊齊出動,從三面將四千大軍包裹,神弓營早已拈弓搭箭,瞄準為首士兵。
幾名親兵撓鉤齊上,將鄧賢泠苞二人甲胄牢牢勾住,從陷坑內(nèi)生生拖拽出來,最后綁成粽子。
“你們的主將已經(jīng)被擒,還不投降!”嚴顏厲聲大喝,聲音雄壯,三軍聽得真真切切,如雷貫耳。
劉闡見狀使出了殺手锏,大喊道:“投降我軍封賞百錢,我劉子易說到做到?!?p> “一百錢,這可是我們一個月的口糧!”
“到底真的假的?。俊?p> 最后,終于有一名士兵扔掉長矛,走了出來,帶著狐疑的目光看向劉闡。
一名親兵從戰(zhàn)車內(nèi)拎起一串五銖錢,笑道:“恭喜你,這位兄弟,從今日起你便加入我們軍中了,好日子開始了!”
“真的有賞錢!”這名士兵隨即大喊道:“兄弟們,你們都看到了吧?真的有賞錢,二公子言出必行,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般,待士兵如兄弟,咱們快快歸順吧!”
中軍聞言不再猶豫,紛紛放下兵器,排起長長的隊伍,興高采烈的領著賞錢,最后心甘情愿的加入到了劉闡陣營,被他們和平收編。
“不愿歸順的可以回去,我不強求?!眲㈥U看向二將,說道:“你們回去吧。”
“即使我們不降你也不殺我們?”泠苞詫異道。
“你們皆是我川蜀之地少有的勇將,我們將來是要齊心協(xié)力征戰(zhàn)天下的,豈能自斷手足?”劉闡搖了搖頭道:“回去吧,再來一戰(zhàn)。”
泠苞鄧賢二人對視了一眼,回想起鄭度和張任的遭遇,便心有靈犀地互相點了點頭道:“二公子如此恩義,吾等又非草木,豈能無情?我等愿效忠于二公子?!闭f完雙雙下跪,行禮道。
“快起來!”劉闡笑得合不攏嘴,急忙將二人扶起,拍了拍二人那寬厚的肩膀,笑道:“好!好!今后我們將一同征戰(zhàn),你們速速回去休息吧,我去領兵繼續(xù)作戰(zhàn)。”
“不?!倍⒙勓該u了搖頭道:“如今正好建功立業(yè),豈能眼看公子獨自出戰(zhàn),我等坐享安逸?二公子且稍后,容我等將劉循綁了過來,以報公子厚恩?!?p> “且慢?!?p> “二公子難道不相信我等忠心?”鄧賢二人詫異道。
“當然不是,我有更好的辦法可以事半功倍的擒獲劉循。”劉闡冷笑道。
“公子快講,我等這就去做。”泠苞二人聞言滿懷期待之色,急聲問道。
劉闡嘴角上揚起一抹弧度,此刻的心情,怎一個爽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