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色膽包天
“陶國公,這藥是如何用的呀?”,景安舉著瓶子湊到陶明夷跟前,一臉羞澀地問著他。
難得碰到陶明夷落到自己手上,景安必須得做點(diǎn)什么,這么一想,膽子大了不少。
陶明夷與景安碰上的次數(shù)不多,都是在正式的宴會上,還真是從未見過景安如此嬌態(tài)。
冷不丁見景安如此,陶明夷受寵若驚,素日里的冷靜全都不知道丟哪里去了,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是好,說話都帶了磕巴:“每日涂,涂一次便可。”
景安偷偷吐了舌頭,往前走了一小步,又故意問:“那是早上涂,還是晚上涂啊?!?p> “隨,隨意?!?,陶明夷被景安逼退了一步。
景安沖他眨眨眼:“那施藥手法是要揉還是敷呢。”
陶明夷被景安磨得額頭直冒汗,吞吞吐吐地說:“揉,揉。”
“好像有點(diǎn)難,要不陶國公教本郡主吧。”,景安一臉興奮。
冰涼的液體倒在手背上,景安將手伸到陶明夷面前,眼里滿是期待。
見陶明夷沒有反應(yīng),景安也不惱,刺激感從心里破土而出。
任由手上的冰冷液體滴落,景安反而試探地去抹陶明夷的手,溫?zé)岬挠|覺讓她的膽子增大,竊笑著在他手背上輕揉起來。
景安越摸越膽大,言語中還帶了挑逗:“陶國公,是這樣嗎?
陶明夷喉結(jié)滾動,耳朵紅得要滴血,大腦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愣在當(dāng)場都不知做什么。
活脫脫一幅女土匪調(diào)戲良家婦男的場面,錦琮實(shí)在不忍再看下去,他阿姐的毛病又犯了。
錦琮手勁沒法控制,捏痛了淘淘,急呼道:“阿姐使不得?!?p> 淘淘嚇得從錦琮懷里掙脫,窩在軟墊上晃著尾巴,一雙貓眼睛時不時望來望去。
以往占點(diǎn)小便宜,都是些小角色,惹了麻煩大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能過就過去了。
可陶明夷不一樣,他是一等國公,更是圣上看中的親近之臣,占便宜還得看人下菜碟呢。
眼見著局面即將失控,陶明瑜嘆了口氣,搭住景安肩膀說:“這可是我哥,差不多得了?!?p> 幾乎是同一時間,陶明夷的理智就蘇醒了,銳利的眼神直射陶明瑜的手。
手跟有針在刺一樣,陶明瑜驚得立馬將手收回,規(guī)矩地在一邊站好。
景安被陶明瑜這么一提醒,總算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雙頰跟火剛燒過一樣,景安干咳一聲:“今日叨擾府上許久,本郡主看天色不早了,先行一步了?!?,說罷匆匆開溜。
“阿姐,你落了我呀?!保\琮見景安跑走,左右看看也跟著跑了出去。
陶明瑜往椅子上一靠,悠閑地開口:“惹完事就跑,真像她的風(fēng)格?!?p> 到嘴的肥肉就這樣飛了,陶明夷現(xiàn)在看陶明瑜是哪里都不順眼,說話也不太客氣:“來人,把二爺送回藏書閣?!?p> “什么!你卸磨殺驢啊?!保彰麒囊巫由蠌椓似饋?。。
一抹殘忍的笑容浮現(xiàn)在唇角,陶明夷道:“別說自己是驢,這樣把我也罵進(jìn)去了?!?p> 陶明瑜:“······”,果然是個無情無義,冷血至極的家伙。
陶迅帶著人進(jìn)來,沖著陶明瑜說:“二爺,得罪了?!?p> “唉,你們不要動手動腳的?!?,陶明瑜嚷嚷著。
廳里吵吵嚷嚷的,陶明夷的一句話,讓廳里忽然安靜了下來,他聲音冷硬:“用叉的?!?p> 這是在給他穿小鞋啊,陶明瑜怒了,咆哮著:“陶明夷你小心眼!”
纖巧看著陶明瑜給人叉走,瑟瑟發(fā)抖地問:“公爺,那這貓該怎么辦?”
淘淘愜意地窩在軟墊里,陶明夷冷哼著說“以后它就住這兒,把它當(dāng)你們姑娘伺候。”,丟下這句話大步離開了院子。
纖翠從柱子后面出來,一臉糾結(jié)地說:“姑娘?這貓明明是公的啊?!?p> ······
······
······
定王府
在院子里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換上一身新衣服,錦琮手握一塊桂花糕,嘴里被糕點(diǎn)塞得滿滿的,說話含糊不清。
“阿姐,你今日膽挺肥得,竟然調(diào)戲到陶國公頭上了?!?p> 景安弄了點(diǎn)傷藥涂在手背上,雙眼盯著自己的手背,指腹不停地在上面打圈。
動作緩慢且輕柔,景安回憶起先前那一幕。
陶明夷手上沒有多少肉,觸之沒有綿軟的手感,看上去骨感分明。
景安將手高高揚(yáng)起,好好地將自己的手看了遍,嗯,沒有陶明夷的好看。
“小錦,手伸出來。”,景安又將目光投向了錦琮。
錦琮把剩下的桂花糕塞了嘴巴里,然后朝著景安伸出自己的手來。
胖胖的小手,滿滿得肉感,手心和指縫殘留著食物殘渣,一雙手看起來是慘不忍睹,景安嫌棄地把臉轉(zhuǎn)過去,果然不是所有男子的手都像陶明夷那般好看。
景安捧起自己粉紅的臉,心神逐漸飄遠(yuǎn)。
“不管你?!保\琮恨恨地往嘴里又塞了一塊糕點(diǎn),這次是一塊綠豆糕。
“小錦,我好像動心了。”,滿腦子都是陶明夷,景安手托著腮,一臉傻笑。
錦琮翻了個白眼,嫌棄地說:“阿姐,這話我聽你說過很多遍了?!?p> 安陽伯家的幼子,新封的常遠(yuǎn)將軍,福王府的異域小妾等等,男女通吃,數(shù)不勝數(shù)。
每一個都始于美色所迷,等景安占完便宜了,通常是拍拍屁股走人。
不提遠(yuǎn)得,就說說福王府的異域小妾。
福王府異域小妾明喚胡姬,生得是貌美如花,皮膚雪白細(xì)膩,一身舞技更是出眾。
尤其是舞起那異域舞蹈時,那小蠻腰扭得叫一個婀娜多姿。
得了這么個寶貝美人,福王還特地設(shè)宴皇親貴族,好讓人一睹胡姬風(fēng)情。
設(shè)宴前,福王那叫一個春風(fēng)得意,誰料到遇上景安這個煞星,筵席還沒有散,福王就被景安給截糊了。
第二日天還蒙蒙亮的時候,胡姬跪在定王府前,哭著喊著要入府伺候景安。
事情鬧到定王妃面前,惹得定王妃大怒,狠狠懲治了一番胡姬。
“陶明夷可不一樣,我看上他了。”,景安哼道。
錦琮嘴巴撅了起來,他有點(diǎn)發(fā)愁:“阿姐,你要是把陶國公惹毛了,咱們可是有苦頭吃的?!?p> “是缺你衣服穿了,還是少你吃的了?!?,小慫樣看著就來氣,景安撈了個花生米丟過去,正中他的腦門。
“痛啊?!保\琮揉著額頭。
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定王在外頭大喊:“安兒,父王來看你了?!?p> “父王怎么來了?”,錦琮趴到窗口望了一眼。
定王身后跟著侍衛(wèi),兩個侍衛(wèi)提著一個大木箱,看樣子拖了不少東西過來。
“糟了?!?,錦琮暗罵一聲,利落地將糕點(diǎn)拋出窗外。
在屋子里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錦琮相中了剛剪了桂花的花瓶。
精心修剪過的桂花插在白色瓷瓶里,在屋里散著淡淡的幽香。
錦琮將瓷瓶打量一遍,肯定地說;“就他了。”
一把將桂花從瓷瓶里拔出來,錦琮顧不上手上沾了水,將桂花往角落一丟,雙手扛起了瓷瓶。
瓷瓶不算很大,握在手里不算大也不算小,錦琮在手中掂量了兩下,果斷將瓷瓶舉到頭頂,時而舉高時而舉低。
景安嗤笑一聲,往嘴里丟了個花生米,坐在桌邊瞧著錦琮表演。
定王一進(jìn)門就聽見小兒子的聲音,定睛一看,錦琮正在舉瓶子。
胖乎乎的小臉漲得通紅,口中大聲念著:“一百八十九,一百九,一百九十一”
難得見到小錦在運(yùn)動,定王心上一喜,說話也更加和悅:“小錦真聽話,都做了這么多了。”
錦琮下巴高高抬起,一臉驕傲地說:“不累不累,母妃給小錦布置的任務(wù),小錦自當(dāng)全力以赴?!?p> 眼見著兒子日漸增重,定王妃終于看不下去了,嚴(yán)令錦琮每日少食多動。
“做作。”,景安在一旁小聲地說話,十分不齒錦琮的行為。
小樣兒,見父王來了還知道表演,明明從進(jìn)院子開始就沒動彈過,一股腦兒往嘴巴里塞東西。
“好了好了,快放下吧?!?,定王被兒子哄得是心花怒放,忙叫兒子過來歇歇。
“好咧。”,錦琮一聽喊停,麻溜地將瓷瓶放在桌子,憨笑著跑過來:“父王~”
定王給兒子叫得心都要化了,一把將錦琮攬到凳子上。
兒子太重,遠(yuǎn)超過同齡孩童的重量,定王悶哼一聲,真是有夠重得。
眼神在桌上打轉(zhuǎn)一圈,定王從桌上挑了塊糕點(diǎn)遞過去,笑瞇瞇地說:“小錦辛苦了,快吃塊糕點(diǎn)補(bǔ)補(bǔ)?!?p> 景安:“·······”,都沒動兩下還補(bǔ)補(bǔ),慈父多敗兒!
是他最愛吃的綠豆糕啊,錦琮猛吞一口口水,故作為難地說:“父王,這不太好吧。”
定王板起臉來,一本正經(jīng)地說:“有什么不好的,吃飽了才有力氣運(yùn)動?!?p> 錦琮眼睛笑成了月牙眼,一把奪過綠豆糕,滿足地塞進(jìn)嘴巴。
景安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打斷他們:“父王,您來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