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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開流螢見桃花

第六十六章 愿自縛,以謝天子

斬開流螢見桃花 二公別白馬 1998 2019-07-22 18:25:49

    是的,北北胡又饞了,當看到小桃樹的時候。

  這個喜歡烹食娃娃的武夫,被驚到了,那個還沒有起火的小娃娃,真香!

  他只是聞一聞,就知道了。

  說起來,也是他北北胡的造化,竟然得到了一篇古神密法。

  能夠煉食先天精氣,化為己用。

  他知道清流城想要殺他這位“食娃魔”的大有人在,但是,殺不殺得了,就兩說了。

  他之所以能夠以五境芝鼎的武夫修為,虐殺窺六金丹的窺窺,就在于,他一點點烹食娃娃,積攢得來,那股子不輸獨夫的厚重精氣。

  那個身上同樣穿著白袍的小娃娃,精氣之濃郁,前所未見。

  這一點,北北胡很確定,密法之上,便有專門嗅識精氣厚薄的法子。

  北北胡以為將心底的那股濃烈的貪婪,掩藏的很好,沒想到,兩步之隔,那個貌不驚人的老仆,居然一語道破。

  田伯只說了四個字,便沒了言語。

  兩人慢慢放緩步子,前面,小公爺走的緩慢,似乎有心事。

  走在洪少章身后,差不多一步距離的二人,一左一右。

  北北胡知道,田伯是等自己主動開口,只是不知道田伯打的什么主意。

  北北胡猶豫再三,終于主動示好。

  也是“心聲”傳話,說起“心聲”傳話,其實沒什么難處。

  最初,只有窺窺能夠“心聲”傳話,后來,武夫便也可以“心聲”傳話了。

  說白了,就是一種“馭氣”的技巧,對于不能煉化靈氣的武夫,“馭氣”功夫上,自然差些。

  所以,一般一二境的武夫,很多都做不到“心聲”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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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流公府,有客來訪。

  寬廣的公府門前,來客三位,兩男一女,大司馬傅菊居中,鄭政在左,脂官在右。

  兩側有甲士環(huán)列,門前懸掛有兩盞大燈,明明亮亮。

  鄭政舉目望去,正中是一黑漆大匾,上書“清流公府”,雄勁有力。

  那兩盞大燈,早有耳聞,不同于平常燈籠,放以蠟燭,而是燈籠之中放油瓶,燈芯是妖怪魂魄凝練,異常經(jīng)燒。

  傅菊和鄭政皆是黑衣,只是顏色深淺不同。

  脂官不再腰間掛劍,而是握在手中,依舊神色冰冷。

  關于拜帖,其實沒有內(nèi)容,只有署名兩個字,傅菊。

  不多時,便聽到一疊疾步聲遠遠傳來。

  滿臉肅殺的傅菊,腰板挺直,向里望去,鄭政和蘇脂官立即整了整衣衫,嚴正以待。

  及至門口,那位走在最前面,滿頭灰發(fā),精神尚好的老人,衣衫華貴,滿面笑意。

  應該就是清流公了,鄭政雖然沒有見過,瞧這陣勢,一目了然。

  果然,老人邁出門檻,紅光滿面,大聲道:“稀客稀客!咱哥倆可是好多年沒見了!”

  面色肅殺的傅菊,擠出笑容道:“二十年了。我記得清楚,就怕你不記得?!?p>  話中有話。

  老人略一尷尬,隨即哈哈笑道:“快請,快請,府中說話?!?p>  說著,老人側開身子,便見身后一疊子隨從,盡數(shù)疾步挪開,讓出道路來。

  傅菊也不推辭,昂首闊步,徑直跨過門檻,向前走去,鄭政和脂官,緊隨其后。

  接下來,便是清流公爺,洪演,這位滿頭灰發(fā)的老人。

  洪演稍稍加快腳步,越過鄭政和脂官,走在傅菊身邊,一邊帶路,一邊說些敘舊言語。

  清流公府的確不小,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一處叫做“清流堂”的雅致房舍。

  進屋之后,沒在正廳逗留,而是直接轉入偏廳,其中,擺有兩張長幾,長幾之上已然果饌俱列。

  顯然,清流公洪演事先已有安排。

  清流公和傅菊,分主賓落座,鄭政和脂官,跪坐在傅菊兩旁。

  一屋之中,再無他人。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凝滯。

  清流公似乎坐立不安,神色閃爍。

  傅菊的突然來訪,的確讓清流公洪演很是意外。敕封城隍神的那位大司馬,顯而易見,就是傅菊傅大司馬了。

  之前,關于哪一位大司馬前來敕封城隍,洪演猜想許多,傅菊是最大的那一種可能,也是最危險的那一種可能。

  傅菊來了,就說明了朝武城對于清流的態(tài)度。

  雖然,左司馬,右司馬,大司馬,一般都尊稱大司馬,但是,傅菊是實實在在的大司馬,就像二十年前,他的義兄,司馬朔。

  大玄兵馬,盡在掌中。

  大玄四公,其余三公,以及一些侯伯作亂,傅菊都不曾離開過北邊,都是左右司馬,帶兵平叛。

  然而,僅僅敕封一位城隍神,傅菊卻來了。

  洪演知道,敕封城隍,是個由頭,為的當然是“清流立國”這件大事。

  說句實話,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割疆自立。二十年前沒有,二十年后也沒有。

  二十年前,北伐大軍,突遭變故,最為精銳的“黑子衛(wèi)”全軍覆沒,大元帥生死不知。

  一時間,士氣萎靡,軍心不振。

  加上,禮宮宮卿,那位仙人的蠱惑,說要許給“章兒”一條仙人大道。那個時候,根本沒有說過什么割疆立國的事情。

  他才動了心,一時糊涂,竟然擅自退兵。

  不曾想,導致整個北伐功虧一簣。

  他知道,那一刻,他就是大玄的罪人了。

  他對不起洪家的列祖列宗,也對不起那位對自己向來頗為照顧,北伐中又委以重任的義兄,大元帥,司馬朔。

  而他之所以能夠得到“太傅”,這等無上的尊榮,明顯是天子看在自家義兄,司馬大司馬的面子上。

  他也知道,北伐回軍之后,傅菊這位往日和自己稱兄道弟的老伙計,請命“討賊”,那個賊,自然就是擅自退兵的他了。

  傅菊來了,這一遭,天子要對清流動刀了。

  他也不想立國,只是,現(xiàn)在的清流,已經(jīng)不是他洪演,說的算了。

  他又能如何?

  洪演,這位滿頭灰發(fā)的老人,神色凝重,緩緩站起身,繞過長幾,面向傅菊,雙手作揖,深深一躬,幾乎觸地。

  嗓音沉重,道:“愿自縛,以謝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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