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莫名的抱頭痛哭了一會兒,春燕畢竟年長,也是在方府中掌事的,先一步勸解道,
“秋菊,如今事已如此,有老爺小姐在,秦三郎絕不會怠慢了你,等著日后一個妾侍是跑不了的,好過一個丫鬟不是,”
秋菊身子一扭,眼睛圓溜溜的看著春燕,很是驚訝,
‘妾侍,沒有啊,俺還是丫鬟啊,’
春燕一怔,
“你不是和秦三郎通房了嗎,”
“沒有,燕姐,真的沒有,”
秋菊小腦袋搖個不停。
‘那你哭的這般兇。。。,’
春燕也瞪大了眼睛。
‘沒有啊,俺就是看到燕姐來了,眼淚止也止不住的,’
秋菊抹了抹眼淚道。
春燕沒好氣的用手指點了一下秋菊的額頭,
‘小蹄子嚇壞你燕姐了,’
春燕心里卻是忽然敞亮起來,原來沒有呢。
“那是不是在這里受委屈了,”
“沒有啊,燕姐,這里老夫人很好的,俺就是侍候少爺就成,少爺呢,”
秋菊歪著小腦袋想了想,
‘少爺人很好,就是不讓秋菊好好侍候,’
春燕,“。。?!?p> 過了會兒,春燕才聽明白秋菊的話,合著秦臻石很多時候親力親為,自己穿衣洗漱,再就是竟然讓秋菊和他同桌吃飯,總之吧,各種沒有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
春燕聽的這個羨慕,小秋菊豈不是掉到了福窩里,越發(fā)感覺她看上的人果然心善的很呢,秋菊真是好運,不過她最關(guān)心的還是那一件事,
‘秋菊,你真的沒有和秦三郎通房,’
“沒有啊,每日里俺就睡在外面,內(nèi)間只有少爺一個人呢,”
秋菊急忙羞紅著臉道,只是不知道為何心里發(fā)慌。
唔,春燕心里忽然松快了不少,這時候也恢復了平日里的機靈,想起來自家小姐的交待,
‘和姐姐好好說說秦三郎的事兒,’
秋菊立即喳喳的說起來。
什么待下人和善,什么每日里打熬身體,什么通樂譜,笛子吹奏的極好極好的。
聽的春燕很是向往,真想聽一聽秦三郎的吹奏。
“秋菊外間那些人是什么回事,”
春燕來到此處看到了一些娃兒,還有其他幾個不認識的男子,以往她還是清楚秦家人很少,如今卻是有些喧鬧了。
“那就是少爺心善啊,”
說起自家少爺?shù)暮眯哪c,秋菊可得好好說說。
于是春燕曉得了秦臻石收攏了這些孤兒在府中將養(yǎng),給予衣物吃食的事兒。
‘秦三郎這是要豢養(yǎng)小廝家丁嗎,’
“不是的,少爺就是看他們可憐收入府中而已,他們每日里吃喝瘋玩就是了,少爺可沒讓他們做活的,只是幾個大的倒是做了家丁的,”
秋菊急忙為秦臻石辯解,在她心里少爺那可是極為心善的好人呢。
“才幾日,小妮子就向著秦三郎了,”
春燕又是伸手點了秋菊腦門一下,這兒也是在方府時候親近慣了。
“不許打秋菊姐姐,”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
但見一個梳理著朝天辮的小女娃兒出現(xiàn)在門口,伸出小手指著春燕氣鼓鼓道。
春燕先是一驚,接著又是好氣好笑,沒得讓一個小娃兒訓斥了。
秋菊急忙上前扯住小女娃的小手道,
“霜兒,這位姐姐是好人呢,是和姐姐尋個樂子,還不叫春燕姐姐,”
霜兒茫然的看著春燕,她不知道怎么打秋菊姐姐的是好人呢,不過還是很聽話的叫了姐姐,不過小眼睛還是盯著春燕,好像看她是不是還打人。
春燕好氣好笑,
‘喲,這么快就多了一個可人的妹妹了,’
“燕姐你不曉得,這些娃兒都是少爺從城北碼頭收攏來的,都是遼東的孤兒,唉,可憐的緊,還是少爺心善,”
秋菊邊說邊抱起了霜兒,霜兒眸子里有霧氣升騰,她乖巧的摟著秋菊的脖頸,求的就是這種溫暖的感覺。
秋菊細細一說,春燕才曉得這些人的來歷,原來是秦臻石憐惜這些孤兒,一同收養(yǎng)在府中的。
“唉,可憐的娃兒,”
春燕憐惜的摸了摸霜兒的小手。
她也曉得這般遼民孤兒最苦,沒到冬季餓死凍死的可是不少,她只是沒想到秦臻石能收攏這般多的孤兒,這人心善著呢,她果然沒有看錯,這樣的人心軟和著呢,只是春燕又擔心了,
“只是這般需用多少錢糧呢,這些可不是一日半日的事兒,”
得,她先為秦府的錢糧操心了。
“少爺說他有法子的,只是不曉得是什么法子,”
秋菊心大,沒太當真,反正有少爺擔著呢。
春燕翻了一白眼,果然是一個傻妮子,整日里沒個心腸。
午時剛過,陸億在陳須等數(shù)人的陪同下來到了登州以南五里的一個莊子。
這個莊子較為偏僻,位于一處漫坡上,并不靠近官道,卻是臨近皂河。
“三爺,大爺也夠小心的,住在這個孤零零的所在,”
陳須低聲道,頗有些挖苦道。
陸億瞪了他一眼,
‘噤聲,不要命了,’
陳須立即閉嘴,不過眼中還有不平之色。
陸億嘆口氣,
‘畢竟是張老大提攜了某,某不能不講恩義,’
“爺,只怕大爺他們信不過三爺,這不,李泉這廝竟敢向大爺告發(fā),全然沒將三爺放在眼里,”
陳須恨恨道。
“都是一家的兄弟,某也不想招惹事端,休要再提,”
陸億臉上筋肉抽動了一下,咬牙道。
陸億一行人來到莊門,莊門處有數(shù)名精壯的漢子把守,戒備森嚴,和一般的莊子決然不同。
陸億獨自一人被引入了中院,中院正廳左近十余名大漢或站貨坐,見到陸億到來,大部分默默無言,只有個別的兩人喚了一聲三爺,陸億笑著頷首入內(nèi),心中卻是郁悶之極。
雖然他貴為海鷹幫的三爺,但是老大的嫡系部下對他哪里有一絲敬意。
‘老三,來來來,坐坐,’
海鷹幫的大爺張彧如今是紅光滿面的員外打扮,此時搖著蒲扇笑著指了指下首的座位。
陸億在下首坐了,看了看張彧的面色笑道,
‘大哥越發(fā)的有福相了,沒的讓小弟羨慕呢,’
張彧哈哈一笑,
‘如今到了知天命的時候,該當修身養(yǎng)性才是,’
陸億笑著逢迎幾句,心中卻是腹誹不已,登萊時候誰都可以說修身養(yǎng)性,就是面前這位不成吧。
‘三弟,今日找你來是因為李泉等人被打一事,’
張彧放下蒲扇沉聲道,短短數(shù)息間這位海鷹幫的大哥面沉似水,
“聽聞那個敢向我海鷹幫出手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護衛(wèi),如此掃了海鷹幫的顏面,你為何不辦了他,”
陸億急忙拱手道,
‘大哥,某不是不想打殺了他,這廝聽聞我海鷹幫的名頭還敢出手當真該死,只是大哥,有所不知,這個秦臻石身份不一般啊,’
‘怎的不一般,不過是秦秩之后,秦秩倒也是一個人物,只是死了多少年來,這人如今不過是一個破落戶而已,打殺了就是了,’
此時的張彧哪里有莊子員外的影子,出言就是打殺,仿佛一個性命不過是個螻蟻而已。
誠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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