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站了起來姜絮寒用手肘頂在過腰帶棺材上,眉眼彎軟柔潤地朝著東皇天麒一笑,輕柔、旖旎,卻欲言又止:這孫子是看上自己身邊的誰了?
品寧是能救的,他也是想要還陽的!
這個信息如同高舉著的心頭巨石,稍稍輕了點,卻不知怎么地,她突然間覺得自己虛弱了好多,弱到連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想說。
唰的一聲,婉凝已經(jīng)反手抽出不知道東皇天麒是怎么藏在腰上的匕首,朝著自己的手心劃了一道,一縷金色白心的云霧盤旋起來,變成了巴掌大的三枚紅色火種,如同全身火紅的肥胖石榴,安安靜靜地懸在空中,周身密集的絨毛在昏黃的燈光下,清晰可見。
突然,它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婉凝抓捏的姿勢在空中撲了個空,上竄下跳地朝著四面八方逃了。
婉凝也沒有追,只是看著東皇天麒,他已經(jīng)收回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指著頭頂?shù)氖?。扭頭和婉凝對視后,婉凝那一臉不是你是誰的表情,又讓他扭頭看向姜絮寒,她倒是積極如同一個大問號迎向他的目光,一連串的無聲連問:“發(fā)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做點什么嗎?”
不過那顫顫巍巍倚在棺材上的姿勢,和那一路自己都還沒有覺察的血腳印,讓東皇天麒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要臉的。
剛剛還在興奮地臉正一層層地蒙上了灰白,他絕望地嘆了口氣,渾身蔓延著如喪考妣的霉氣。
“你倆要是男的……我……”
耷拉著腦袋的東皇天麒化成一道光影,朝著“石榴們”竄了出去,小“石榴們”應該是一直都沒消停,在墻上、窗戶邊、門口不停地試探著,想要沖出去,但是都被仿佛和房間是一體的一種符篆發(fā)出淡淡的白光,將它們反彈了回來。東皇天麒的動靜驚擾了它們,很快它們就冷靜了下來,在房間里面開始亂竄。
這三個小家伙很有靈性,不止是聰明,還體態(tài)輕盈,身手敏捷。
死寂的周圍被空中的這四位染上了一層幸福的暖意。
臉色難看的姜絮寒終于被逗樂了:“所有人壽元都是這樣的嗎?”
“可愛吧?!每個人都壽元是不一樣的,跟性格有很大的關(guān)系,你的可能會乖一點……”婉凝也是一臉的生活不易,需要鼓勵,“……我的……太皮了。如果我自己抓,也要花很大功夫的?!?p> 姜絮寒腦子浮現(xiàn)出自己見過的婉凝,每次出現(xiàn)都是一身永遠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暗紋棉質(zhì)服飾,旗袍、直筒裙,披風,不正式,也不俗套。但是肯定:貴!話不多,也沒見過她發(fā)過飆什么的。假如姜絮寒不知道她的背景,只能用濃厚書卷氣來形容她。
這三枚壽元有勇有謀,進退有度,快慢之間張弛有力,還懂得用調(diào)戲的方式拖垮東皇天麒的信心。要說久經(jīng)沙場一點兒也不為過。
幾個回個下來,東皇天麒只能啟動最笨拙的逐個擊破的策略,這些個不省油的燈以三對一,你停我也停,你動我們就相互配合,大有要累死東皇的趨勢。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只有高階執(zhí)事能做到了,實力差一點的,放出來,應該抓不回去吧……”
姜絮寒心想:單單是最后抓住它們這一關(guān),自己應該得氣虛力竭而死?!
婉凝點了點頭。
做著體力活得東皇天麒折騰了半天,不得已折了回來,落在簡易茶水邊呲著牙喘著氣,緩了緩才抽出一個旁邊廉價的塑料一次性杯子,打開了那個巨大的鐵皮茶水桶的一個水龍頭,接了點水給自己灌了兩杯:“今天這事兒結(jié)束了,那個事兒……你得看著辦!”
婉凝:“哦,你是在說你不行?”
“激將法對我可是沒什么用的……”
婉凝彎腰,朝著自己的裙角彎下:“這句話表面上長得確實像激將法,但它正是你所想的那樣,就應該叫陳述事實。我還是自己來吧!壽元是和本體一起成長的,我的,你抓不住,不丟人?!?p> 一只手握住了婉凝打算撕開自己旗袍的手,那只手的主人——東皇天麒另一只手上的水杯被他一把捏成了一坨,擲在了地上:“這個世上,還沒有我想做卻做不好的事,記住,是任何事!”
被刺激后引發(fā)的那一陣豪言壯語,很快被現(xiàn)實擊破,不過也不算是沒有結(jié)果。掛著滿臉的人生不易的東皇天麒,終于在臨近門口的地方終于逮捕到了兩枚,而另一枚被剛剛從洞口里面鉆出來的寧雨捏著了腦門上的那撮毛,正一臉不滿地扭動著沒有腰臀分界線的小圓屁股,使出吃奶的力氣掙扎著。
“寧雨,你怎么……”
將壽元順手交給東皇天麒的寧雨,陰著臉朝著姜絮寒大踏步而來,一把便把她橫著抱了起來。
不習慣被人觸摸的姜絮寒,只要陌生人靠她太近,她都會全身繃勁。雖然她實戰(zhàn)心理學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也讓她在這方面做過很大的修整,對方還是熟悉的寧雨,她還是克制不住的警戒:“喂……我自己可以走。”
寧雨沒有聽話,沒有回話,雖然冰冷,卻不是冷漠,而是生氣,是憤怒。
憤怒?
直至被放在桌子邊的凳子上,她才察覺腳好像有點不正常。這時,寧雨已經(jīng)掀開了她的袍子,是一雙糊滿了血的腳,而前方不遠的門口處,不知道是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姜絮寒將他手上的腳嘗試抽出來,人與人之間相互觸摸會產(chǎn)生很大的依戀感,這種寄托的情感,像毒品一樣,會讓人沉淪,除了死,根本沒人戒得掉。這點,姜絮寒太清楚了,所以,她對任何人都保持著絕對的距離,很多時候還會在周圍散布大量的敵意,勸退對方。只是對于這個為了她居然冒險踏進冥界的人,愿意把命給她的人,她總狠不下心插上這一刀。
也許、或許、可能,她也不知道對寧雨和石青這倆到底是怎樣的情感。
心里一片糟亂,嘴上卻是另一番光景:“誰干的!太沒有功德了!碎了玻璃,也要記得掃??!”
“你不穿鞋就對了?”剛才一進來就沒說話的寧雨,不知道是憋得太久還是這份暴怒壓制得太狠,現(xiàn)在的他,周身蔓延著把人挫骨揚灰的念頭,憋得得人出氣都得謹慎點,生怕搞出半點火花,眼前這祖宗能憑著這個借口炸了整個地球!
茶骨骨
感謝: 寫書是件艱苦的事情,但還是要感謝一路相伴的讀者們,因為有你們,這條路才不至于那么孤獨。 所以在這里,我由衷感謝書友20190204142554845、蛋炒飯不好吃自從這本書開寫以來的支持。不管這條路有多難,我會也盡力走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