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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閣

第十四章 苗苗

玉宇閣 雨東靈 6929 2019-12-01 10:46:17

  林月盈邊說話邊盛湯,完全沒注意楚麟那漸漸暗下去的臉色,繼續(xù)說:“爹爹這一受傷,家里的人手都忙不過來,過倆天你陪我去選兩個婢女回來吧?!?p>  羅瑾瑜當(dāng)初接到林縉卓回來的消息時,已經(jīng)安排有在林府伺候的人了,可是都被林縉卓退回去了,這事林月盈也沒攔著,不怕他們心有二主,就怕他們心不止有二主。

  楚麟不想讓林月盈看到自己不悅的臉色,沉淀了一下,又是和顏悅色:“當(dāng)初母親不是安排人過來嗎?為什么退回去了?”

  林月盈哪敢跟楚麟說真話,就一句“不清楚”就搪塞了過去。

  既然之前已經(jīng)安排人過來,還被退回去了,就不好再安排一次??墒沁x下人這種事,楚麟還真不會,就推辭說:“看人這事我也不太懂,倒是少鳶知道這么選。要不明天我跟少卿表哥說一聲,讓他轉(zhuǎn)告少鳶,哪天她有空,讓她陪你一起去?”

  羅少鳶其實挺會照顧人的,讓她陪自己去,林月盈自然高興:“好啊,少鳶姐見識過世面的,肯定會看人,而且還挺照顧我的?!?p>  只不過是換個人陪林月盈去而已,就高興成這樣,楚麟真是好氣又好笑。

  “什么,苗苗來了?”

  剛剛還好好在書案后看書的袁承,聽到飛魚這個消息,立馬就竄起來,就連他身后的椅子都被他弄翻了。

  飛苗苗,飛花竹的親孫女。常年跟飛花竹學(xué)習(xí)用毒技巧,如今才十六就學(xué)了飛花竹的八成制毒方法。雖然苗苗的性子沒飛花竹的怪,卻也是個任性的主,還唯獨喜歡欺負袁承。每次苗苗來袁府,袁承都沒好日子過,所以他只能找理由躲出去。

  袁承連忙扔了手里的賬本,慌慌忙忙取下衣架上的斗篷就要往外走。

  飛魚見袁承就要出門,連忙攔下他說:“公子莫慌,苗苗不是來袁府的?!?p>  不是來袁府的,也會順道來袁府的!袁承哪敢逗留,繞過飛魚就要出門。

  “好像是飛燕讓她來的?!?p>  飛燕讓她來的?飛燕為什么讓她來?

  剛邁出門的袁承又繞回來,認真地問飛魚:“飛燕找她干什么?”

  飛魚還真不知道飛燕找飛苗苗來做什么,只能說不知道。

  袁承這幾天都沒看見林縉卓去上朝,如今飛燕受命于林月盈,飛燕既然找飛苗苗,那肯定是林月盈那邊出了什么事。

  飛苗苗和飛花竹一樣善于用毒,卻不善于拳腳功夫,袁承不放心,立刻讓飛魚去看看。

  飛苗苗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同宗妹妹,拳腳功夫又不好,飛魚也很擔(dān)心,毫不猶豫的就出了門。

  青磚石板上,一雙赤金靴踩在石板上塔塔作響,坐在庭園里曬著太陽的齊云顧放下手中的書尋聲望去,只見那齊楊正左搖右擺的朝自己走來,齊云顧就不慌不忙地站起來。

  齊楊遠遠地就看見齊云顧那受傷的下嘴唇,就加快腳步來到齊云顧面前,問:“誰家的姑娘啊,這么忘我,把我們的穆親王的嘴咬成這樣?”

  齊云顧見齊楊上來就問自己的嘴唇,也不知道怎么說,就讓熏搬來一張椅子,自己請齊楊坐下,再給他倒了一杯茶,說:“不過是不小心磕著了,五叔就不要放在心上了?!?p>  磕著了?當(dāng)初一年就打退了北方戎生的侵略的穆親王,能把自己的嘴磕成這樣,誰信?。?p>  齊楊見齊云顧不告訴自己,就又問:“跟五叔說說,到底是誰家的姑娘?”

  說了又如何,她又不是她,而且袁承為了她都做出了那樣的決定,自己怎能橫插一腳?

  齊云顧笑著說:“云顧的事,五叔就不要在意了,倒是五叔怎么會來云顧這里呢?”

  齊楊見齊云顧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而反過來問自己,也不生氣,畢竟緣分這種事情強迫不來。不管是誰,只有齊云顧不再用袁怡的死來捆綁自己,比什么都好。

  齊楊轉(zhuǎn)著手里的茶杯,欣賞著上面的花紋,說:“聽說林縉卓被人打了,這事你聽說了嗎?”

  林縉卓被人打了?那接下來倒霉的會是誰呢?

  齊云顧忍不住摸了一下那已經(jīng)結(jié)痂的下嘴唇。

  齊楊見齊云顧又不回答自己,有點生氣了:“我說你這孩子怎么回事?今天問你話都不回答,想什么呢?”

  還在神游的齊云顧,聽到齊楊生氣的語氣,這才假裝附和地說:“是啊,誰這么大膽子,敢打朝廷命官?云顧還聽說,這林縉卓是明國公府的三姑爺呢!”

  齊楊拿起那燒金的茶碗,就跟齊云顧說:“可不嘛,如今楚晟都把整個帝都都翻遍了,都沒找著那些人。”

  齊云顧來了興致:“誰啊,把人打了還能全身而退?”

  “誰知道呢?不過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是劉仕零那小子,前些天可有人看見了,林縉卓和劉仕零意見相左,林縉卓就頂撞了劉仕零一句,第二天就發(fā)生就傳來林縉卓被人打的消息!”

  “只不過是頂撞了一句,就把人給打了,他怕是皮癢癢了?!?p>  “那又怎樣,楚晟沒有證據(jù),就不能把劉仕零怎么樣!”

  齊耀微微一笑:她那性子可不像是需要證據(jù)的樣子。

  齊楊自己說的正高興呢,這齊云顧又不回自己的話,又生氣了,剛要說他,卻看見齊耀那難得一笑的臉龐,也懶得追究了,就喝著手里的茶。

  望舒閣里,林月盈換上了一身藕色對襟短襖,搭著一條丁香色的長裙,披著一件及臀的白色斗篷,正準備下樓,卻聽到窗簾上掛著的鈴鐺響了,立馬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只見堂中出現(xiàn)了兩個女子,一個自然是飛燕,而飛燕身旁站在一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上一兩歲的小姑娘。

  只見那小姑娘梳著雙云髻,髻旁罌粟花開,眉眼靈氣好動,朱唇似笑非笑。穿著一件淡紫色的上衣,配著一件白色的及膝襖裙,襖裙上還繡有一只叼著梅花的兔子,她那小小的肩頭上還披著兔毛披風(fēng),足上踏著一雙紫金短靴。

  那姑娘還沒等飛燕給她介紹,就蹦跳著要到林月盈面前。

  飛苗苗怎么說也是用毒的,高手都防不勝防,飛燕怕飛苗苗沖撞了林月盈,一把就抓住了飛苗苗。

  飛苗苗也不怪飛燕,開口就問林月盈:“聽說帝都來了一個和袁怡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今日可算是見到了,當(dāng)真是一模一樣!”

  林月盈看著那小巧的可人,就像那年畫上走出來一樣的娃娃,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立馬來到飛苗苗面前。

  飛燕見林月盈走過來,連忙把飛苗苗拉到自己身后。她這才想起,自己面前這兩個年齡相似的小姑娘,看上去天真無邪,可是要是認真起來,沒人會知道她們會做出什么。

  林月盈斜著身,看著被飛燕攔在身后的飛苗苗說:“你是從畫上下來的嗎?這么可愛?!?p>  在飛燕身后的飛苗苗聽有人夸她可愛,有點不高興了:“什么可愛,可愛說的是小孩子,苗苗已經(jīng)十六了,是大姑娘了,你應(yīng)該夸苗苗漂亮!”

  “大姑娘了?那么這位大姑娘喜歡吃點心嗎?桌上還備著點心,還沒動過呢!”

  點心?苗苗一聽到有點心就激動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堂堂飛花竹的親孫女,怎能被一點點心就收買了?就義正言辭地拒絕林月盈:“別以為一盤點心就能把苗苗收買了,苗苗又不是小孩子。你就說,要苗苗做什么,做完了,苗苗還要找承承呢。”

  承承?承承是誰?

  林月盈好奇的看著飛燕。

  飛燕干咳了一下,說:“苗苗說的承承是……袁承?!?p>  袁承?

  林月盈不可置信地笑出了聲。

  當(dāng)初在花月夕的寶和齋,看到袁承那耍賴皮的模樣,林月盈都有點不可置信,如今飛苗苗又這么稱呼袁承,讓林月盈對袁承就更感興趣了。

  “怎么,苗苗跟承承關(guān)系很好嗎?”

  “當(dāng)然好啊?!?p>  飛苗苗說著話,一點也不拘束的坐在了堂中的桌邊,林月盈也跟著坐在她的對面,而防患于未然的飛燕就坐在她們中間。

  飛苗苗接著說:“我每次來帝都,承承都和我捉迷藏,可是他藏得太好了,我每次都要找半天?!?p>  飛燕聽著飛苗苗說的話,尷尬地抽了抽嘴角:捉迷藏?你哪次來帝都,不都是拿上你自己新研制的藥,想用袁承試毒,袁承能不躲起來嗎?

  “捉迷藏???以前我們也一起捉迷藏呢?”

  林月盈手放在桌上疊著,歪著腦袋說。

  “我們?你真好,還有人陪你,不像苗苗。飛鳥哥哥和飛魚哥哥都跟著承承,飛燕姐姐現(xiàn)在又跟著你,還留在云聚山的大哥卻整天忙得見不著人?!?p>  這林月盈現(xiàn)在是深有體會的。

  林月盈忍不住伸出手,去摸著趴在桌上的飛苗苗的腦袋,就連飛燕的臉色也有些暗了下來。

  像他們這樣的隱衛(wèi)家族,哪一個有任命不是待在自己主人身旁,常年不能回家,可這就是他們身為隱衛(wèi)的命。

  林月盈拿起一塊蘇餅,遞到飛苗苗手里:“好,既然苗苗姑娘想見承承,那么我就說一下待會拜托苗苗做的事把!”

  林月盈說著,就滿臉堆笑著看著飛苗苗……

  林月盈說完了要苗苗做的事之后,飛苗苗就雙眼放光的看著林月盈:“沒想到你看上去天真無邪,心卻比苗苗還黑,苗苗喜歡!”

  而同樣把林月盈的話聽進去的飛燕,卻同情起了那劉仕零。

  飛燕見倆人已經(jīng)談好了事宜,就站起來,和林月盈說:“主人,既然苗苗要做的事已經(jīng)談好了,那就讓她去做她該做的事,飛燕也好要做接下來的事了?!?p>  飛燕此次回云聚山,不單是讓飛苗苗來助林月盈,還要找來族中的兩位兄弟前來保護林縉卓。

  畢竟林月盈待會還有出門,也不能耽擱太久,就牽起飛苗苗的手說:“苗苗完成這件事之后,我們一起去找承承,如何?”

  飛苗苗答應(yīng)飛燕來帝都,就是想著能見袁承。之前哥哥們就說過,林月盈不僅答應(yīng)了冒充袁怡,而且還成功了,她要是和自己一起去,袁承肯定不會和自己捉迷藏,她想想就高興。

  飛苗苗和林月盈道別后,轉(zhuǎn)身就離開了望舒閣,后面還跟著兩個身影。

  林月盈見飛苗苗離開了,就看著飛燕。飛燕明白林月盈的意思,就往后退了兩步。她剛站好,就出現(xiàn)了兩個和她一樣穿著墨色衣裙的飛羽和飛翼。

  飛羽兄弟倆剛出現(xiàn)就半跪在地上,異口同聲地說:“在下飛羽、飛翼,即日起效命于姑娘,愿為姑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許是能突然冒出來的人,林月盈已經(jīng)見多了,對于面前長相相似的倆人,林月盈一點也不慌。

  林月盈往前走了一步,看著跪在地上的的飛羽倆人,猶豫了。

  飛燕見林月盈猶豫了,就來到她身旁問:“主人不滿意?”

  還跪在地上的飛羽兄弟倆,聽飛燕這么說,就是面面相覷。

  林月盈來到桌旁坐下,搖搖頭:“不是不滿意,就是家里突然多了兩個江湖中人,麟不免會起疑,畢竟你們的存在,我還不想讓他知道。”

  飛羽兄弟倆見林月盈猶豫,不是因為不滿意自己,這才安心。

  飛燕跟著林月盈來到桌旁:“主人大可跟麟公子說,他們是主人花大價錢請來的,不就行了?”

  “這也行,可是麟要是多問幾句,露餡兒了可就……”

  飛燕清楚,林月盈為什么不肯告訴楚麟自己的存在,畢竟自己之前的主人是袁承。

  林月盈讓飛羽倆人先起來,自己繼續(xù)想該用什么理由,讓楚麟不會懷疑他們的來歷。

  林月盈思來想去,都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說法,就只能把他搬出來了。

  林月盈站起來,來到了一樓右側(cè)的書房,就硯起了墨,用毛筆在一張空白的紙上書寫著……

  林月盈把給寫好的書信遞到飛羽手里:“你們拿上這書信,去明國公府找我少卿表哥,去的路上再摘一支梅花,這樣他就會相信你們是我的人。他要是還不相信,你們就告訴他,我回來的時候看不到你們兩個,我就親自去明國公府接你們!”

  林月盈說話的語氣雖輕,卻有一絲強硬,飛羽兄弟倆不由的想知道,自己的新主人到底是怎樣的樣人?

  飛羽接過林月盈的書信,應(yīng)了一聲,就和飛翼去了明國公府,飛燕則不放心地問:“主人,羅大公子會幫這個忙嗎?”

  其實林月盈也不敢肯定:“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飛燕看著林月盈的神情,不禁有些擔(dān)心起來。

  羅少卿愿意幫忙也就罷了,他要是不幫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好,要是把自己和飛羽、飛翼的存在說出去,那后面的事可就有些麻煩了啊!

  候在門外的馬車上的楚麟,穿著一身露草色的上衣。他好像獨愛那竹的剛直和謙遜,因為那用銀絲線繡的竹葉就洋洋灑灑地落在他那披在身上的鴿羽色的外衣上。他的右腳曲著放在馬車上,左腳則是從馬車上放下來,那么愜意??伤麉s皺著他的美目,看著清秀幽靜的林府。

  林月盈從望舒閣出來,直接去了林縉卓的文竹院,想跟他說一聲再出門,沒想到剛進了林縉卓的里屋,就看見林縉卓正拿著一封書信傻樂。

  林月盈難得見林縉卓這么高興,連忙來到他身旁,問:“誰的信啊?又寫的是什么,能讓爹爹這么高興?”

  林縉卓把書信遞給林月盈,高興地說:“是月朗的信!”

  林月盈接過書信,出乎意料:“是嗎?月朗怎么知道我們回帝都了?”

  “當(dāng)初接到召令,我就想著給月朗寫信來著,可我們接到召令時,他那個時候已經(jīng)過了鄉(xiāng)試的時間了,所以就沒寫信給他,想著以他的執(zhí)念,肯定會通過鄉(xiāng)試。沒想到他還真通過了,還寫信寄回了林縣。這不,買下老宅的劉員外剛好有事來帝都,就給我們捎來了!”

  林月盈看著書信,由衷的替林月朗高興:“月朗什么時候到家???”

  林月盈說著,就把書信遞到林縉卓面前,林縉卓指著書信的下方,說:“他是八月十八寫的書信,算算日子,這兩天就該到了!”

  還有兩天就到了,那現(xiàn)在有的忙了。

  “爹爹好生歇著,月盈出門辦點事兒!”

  林月盈剛把書信塞到林縉卓手里,轉(zhuǎn)身就跑去了。

  林縉卓看著林月盈那高興的模樣,也不叫她,拿起那書信又看了一遍,一個人坐在榻上傻笑。

  林月盈從文竹院出來,帶上鈴鐺就直接到了大門,見楚麟坐在門前的馬車上,就小跑著來到楚麟的面前問:“怎么,不放心我嗎?”

  不放心,還真有點。

  楚麟從馬車上下來,替林月盈整了整月盈那有些歪了的斗篷:“今天去的地方有點亂,讓殊辰跟著你吧!”

  楚麟讓殊辰跟著自己這也好,畢竟羅少鳶要是出了什么事,也是林月盈的責(zé)任。

  楚麟繼續(xù)說:“少鳶選人的時候,有喜歡你就帶回來,沒有就再看看,大不了改天繼續(xù)找,再說……”

  楚麟還想繼續(xù)說,卻被林月盈輕輕推到一旁:“好了,好了,又不是小孩子,別啰嗦了,好嗎?”

  林月盈輕輕推開楚麟,就繞過他走過去,沒走兩步就被楚麟拽回來:“等一下!”

  “干嘛?”

  楚麟從袖里掏出一個小禮盒,遞到林月盈面前:“這是在渝洲時特意給你買的,可是都沒有機會給你,現(xiàn)在給你也不遲。”

  林月盈看著楚麟,再看看他手里的小禮盒,毫不客氣地就拿過來:“什么嘛,你回來都好些天了,現(xiàn)在才給我!”

  林月盈拿過盒子,打開一看,盒子里放滿了疊得整整齊齊的紅色緞帶。

  林月盈抬起頭好奇地看著楚麟,而楚麟?yún)s微笑著,示意她拿起來看看。

  林月盈見楚麟故弄玄虛,也不問,就從禮盒里扯出那緞帶。

  那緞帶慢慢被林月盈拉起來,隨著一聲玉器碰撞的美妙音律,那用和田白玉雕琢而成的一大一小的吀靨花,就被林月盈扯了起來。再細看,那兩朵吀靨花一朵半開半合,一朵還是花苞。

  林月盈拿著那吀靨花就往下又往上那么一提,兩朵花就碰撞在一起,那美妙的音律又響了起來。

  林月盈很喜歡這吀靨花,遞到楚麟手上就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說:“換上!”

  楚麟接過林月盈遞過來的吀靨花,看著面前的小身影:你還真是不見外??!

  楚麟輕輕解下原本綁在林月盈發(fā)尾上那象牙白的緞帶,擱在自己的手腕上,在用吀靨花的綢帶把林月盈那散開的頭發(fā)綁著,林月盈卻不安分的玩弄著系在腰上的玉蘭禁步,說:“麟,剛剛在爹爹那里,我看到月朗的來信了?!?p>  林月盈說著,身后那雜亂的碰撞聲就停了下來。

  林月盈繼續(xù)說:“爹爹說了,這兩天月朗就回來了!”

  楚麟繼續(xù)綁著,隨口應(yīng)著:“是嘛?!?p>  林月盈完全主意楚麟的異樣,繼續(xù)說:“嗯,三年不見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楚麟把兩朵吀靨花綁在林月盈的發(fā)尾上,還細心的在吀靨花上綁著一個蝴蝶結(jié)。

  “好了?!?p>  楚麟話剛說完,林月盈就迫不及待的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說:“好看嗎?”

  這怎么說也是楚麟千挑萬選的,那能不好看!

  楚麟看著眼前跟小孩子一樣的林月盈,微微一笑:“好看!”

  畢竟耽擱了這么久,不能再跟楚麟聊下去了,聽到楚麟的稱贊,林月盈就嬉皮笑臉地說:“謝了,回來給你買好吃的!”

  林月盈說完就上了馬車,讓楚麟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平日里能提筆握劍的楚麟,竟被林月盈這樣有恃無恐的對待,候在一旁的殊辰都要笑出聲了。

  殊辰見林月盈上了馬車,自己也向楚麟告辭,坐在了馬車前面駕著馬車離開了。

  楚麟看著馬車漸行漸遠才想起來,林月盈的綢帶還在自己手上,往前走了兩步,拿下手腕上的綢帶喊道:“月盈,綢帶!”

  坐在馬車里的林月盈根本沒聽清楚麟的喊聲,只是把手從車窗來伸出來揮了揮。

  楚麟不明白林月盈是什么意思,可是馬車已經(jīng)消失在拐角,自己又不能追上去。

  楚麟緊看著著手里的綢帶,緊緊地握著,生怕它會被風(fēng)吹走。

  楚麟將那綢帶先放在身上,又回到林府門前,看著寧靜祥和的林府,卻感覺不到剛才的異樣了……

  雖然回帝都已經(jīng)將近一個月了,可是鈴鐺卻沒怎么出過門,現(xiàn)在正滿心歡喜的看著車窗往的街道。

  明國公府面前的不遠處,飛羽倆人著看著那層樓疊榭的明國公府,不知道是從大門進去,還是翻墻進去,可他們還沒拿定主意,就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

  殊辰駕著馬車來到了城南的一處街道,在一家名為海榴齋的茶館前停下。

  三人從馬車上下來,兩個伙計連忙跑來,一個替殊辰牽著馬車,另一個來到三人面前招呼著。

  那伙計也是個眼尖的人,一眼看出三人里只有林月盈是主子,滿臉堆笑地來到林月盈面前,請著她進去,邊走邊問:“這位姑娘想喝點什么?小店有各式各樣的毛尖、毛峰、碧螺春、鐵觀音等,姑娘想來點什么?”

  林月盈沒有回答那伙計,掃了一眼那布置的別致的海榴齋,并沒有看到要見的人,就問伙計:“明國公府的千金約我來此,不知她可來了?”

  “來了來了,羅小姐就在二樓的雅間,姑娘這邊請?!?p>  那伙計說著,就領(lǐng)著林月盈上了二樓,在一間雅間前停下,就輕輕敲了敲門。沒一會,來開門的竟是樊若姣的丫鬟如雪。

  如雪見門外的是林月盈,就側(cè)身站在一旁,和屋內(nèi)坐著的羅少鳶和樊若姣上說:“表小姐、小姐,月盈表小姐來了!”

  倆人聽到如雪這么說,都看向了門外,羅少鳶還招呼林月盈過來,而樊若姣就直接站起來,來到林月盈面前,牽著她來到羅少鳶身旁坐下。

  林月盈從門外進來,見羅少鳶穿著一身雪青色的衣裙,套著一件幼紫色的外裳,正坐在矮腳桌前,而自己面前的樊若姣也換著一襲碧色衣裙。

  樊若姣和林月盈剛坐好,樊若姣就迫不及待地問:“月盈表姐這幾天再忙什么呢?都不找我們玩??!?p>  林月盈看著比飛苗苗還不知輕重的樊若姣,忍不住挑逗著她,說:“這大冬天的,出個門能凍壞個人,我還不如躺在被窩里呢!”

  樊若姣又問:“可我怎么聽說你這些天都在星羅那讀書呢?”

  林月盈故意降低音量說:“因為星羅那有好吃的!”

  坐在矮桌后的羅少鳶見樊若姣還要問林月盈,就干咳了一下,說:“月盈剛來,茶都沒喝一口,你就問東問西,你就不能讓她歇歇?”

  樊若姣聽到羅少鳶這么說,才憨笑的把林月盈牽到羅少鳶身旁,讓她坐在羅少鳶的左側(cè),而自己就來到羅少鳶的右側(cè)坐下。

  林月盈進了雅間,鈴鐺自然也要跟著進去,而殊辰身為侍衛(wèi),還是個男子,不好也跟著進去,就站在門口候著。

  站在羅少鳶身后的青蘿,不慌不忙地來到林月盈身旁,從茶盤里拿起一個描著如火的茶花的茶碗,放在自己面前,取下茶蓋,又拿起同樣是描著如火的茶花的茶壺,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再送到林月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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