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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閣

第十五章 來香坊

玉宇閣 雨東靈 7025 2019-12-06 08:49:13

  羅少鳶指著那杯茶,跟林月盈說:“這是祁紅,味醇而甘又細膩,月盈,你來嘗嘗!”

  林月盈朝著少鳶就是一笑,輕輕拿起茶托,將整個茶碗端起來,剛掀起茶蓋,就聞到一股既像果香又像蘭花香的香氣,再看那茶湯,紅艷而明亮,林月盈微微抿了一口,還有點微甜。

  林月盈輕輕放下茶碗,笑著和羅少鳶說:“好香甜的茶!”

  羅少鳶見林月盈喜歡,又指著放在桌上的蜂蜜:“這茶本就甘甜,再加上這蜂蜜,就更香醇了!”

  羅少鳶剛說完,樊若姣就探出腦袋和林月盈說:“月盈表姐,少鳶表姐不管是管理大事小情,還是品茶賞花,都難不倒她哦!”

  羅少鳶,明國公府的嫡長孫女,自小就學習琴棋書畫,禮義廉恥,還跟著羅少卿一起學習百家文化,為人謙遜有禮,不愛出風頭。

  羅少鳶聽樊若姣這么夸自己,有點不好意思了:“若姣表妹夸大了,月盈表妹別聽她的?!?p>  羅少卿的書房里,坐在書桌后面的羅少卿,看著書桌上放著的從飛羽兄弟倆身上搜出來的東西,再看著書桌前被羅魏綁得跟粽子似的、背靠背坐在地上的飛羽兄弟倆,就問:“膽子不小啊,膽敢窺竊明國公府。說,誰讓你們來的?”

  飛羽倆人要是和羅魏動真格的,決不會落在羅魏手里,可是林月盈吩咐過,讓他們來找羅少卿,既然已經(jīng)就到了,就不在乎怎么見到羅少卿了。

  飛羽轉(zhuǎn)過頭來,和羅少卿說:“在下兄弟倆人,奉主人之命,前來見大公子,那信封就是我家主人讓我們兄弟倆帶來給公子的?!?p>  見?窺竊我家是見?他口中的主人又是誰?

  羅少卿想著就看著飛羽,將信將疑林拿起那信封就要打開,站在一旁的羅魏連忙上前一步,他不敢保證這連口都沒封的鼓鼓囊囊的信封有沒有問題:“公子!”

  羅少卿沒有理他,直接倒出信封里的東西。

  隨著信封的傾斜,一小支梅花,連帶著一張書信就被羅少卿倒了出來。

  羅魏緊盯著那被羅少卿倒出來的東西,發(fā)覺并沒有異樣,這才安心的退回一旁。

  羅少卿拿起那支梅花看著,就只是一支剛摘下來的梅花,并沒有什么稀奇。

  羅少卿放下那支梅花,拿起那信紙打開:

  少卿表哥,月盈有一事相求。這倆人是月盈找來護著爹爹的,可是爹爹身旁突然出現(xiàn)兩個江湖中人,麟不免會多問幾句,但是他們的來歷月盈還不想告訴麟,誰還沒有點秘密呢,所以少卿表哥也別多問。少卿表哥若是答應,就勞煩少卿表哥跑一趟,將他倆帶到寒舍;少卿表哥若是不答應,還請少卿表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無論少卿表哥是否答應,月盈他日定會當面致謝。月盈敬上。

  羅少卿越是往下看,眉頭越是緊鎖。

  林月盈怎么會認識這兩個江湖中人?

  羅少卿放下書信,又拿起那支梅花看著,就問飛羽倆人:“你們是如何認識月盈表妹的?”

  羅少卿話音剛落,羅魏就面露驚色:他們竟是月盈表小姐的人!

  林月盈說過,他們的存在還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所以飛羽倆人都沒有回答羅少卿的問題。

  飛羽說:“大公子,主人說了,在下兄弟倆的存在,主人還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還請大公子莫有再問。您若信得過在下,就麻煩大公子送在下倆人回去;您若信不過,我倆就在這候著,等主人前來接我兄弟倆人!”

  飛羽倆人態(tài)度剛烈,而這信上的語氣委婉,是信還是不信?要是信,那又該信誰?

  羅少卿拿不了主意了……

  午后的劉府花園里,劉仕零在穿著一身水袖衫,扯著嗓子,咿咿呀呀地唱著小曲,逗著那坐在邊上看著自己的楊氏,完全沒注意悄悄落在暗處的飛苗苗三人。

  飛苗苗看著那院中起舞的劉仕零,身為男子,妖嬈的舞姿卻不輸女子。

  飛苗苗可沒閑工夫看劉仕零唱曲,就從地上捧起一點雪,揉成雪團,遞給飛景京,又從身上挎著的錦袋里掏出一個裝著透明液體的琉璃瓶。

  飛苗苗取下那琉璃瓶上的木塞,就要倒在飛景京捧著的雪團上,飛苗苗那拿著琉璃瓶的右手就人抓住了。

  飛景京見有人抓住了飛苗苗的手,立馬扔了手里的雪團,拔出腰上的短劍就要抵上來人的脖頸。候在一旁的飛景山也眼疾手快的拔出短劍,也抵向了來人的脖頸??僧攤z人看清來人的臉時,立馬就把短劍收了回來。

  飛苗苗見有人抓著自己的手,警惕地看著來者,可當看見來人的臉時,她的臉色卻由警惕變成了歡喜:“飛魚哥哥!”

  幾人所在的地方離劉仕零太近,不方便說話,飛魚就拿過飛苗苗手里的木塞,把琉璃瓶塞好,就放進飛苗苗身上的錦袋里,又一把抱起她,帶上飛景京、飛景山一起消失在劉仕零的后花園。

  飛魚抱著飛苗苗,帶著飛景京和飛景山,來到了劉府不遠處的一座小橋上。

  飛魚輕輕放下飛苗苗,等苗苗站好后就直接問她:“你來帝都不都是直接去袁府嗎?這么會在劉仕零那里?”

  飛苗苗見到飛魚,自然高興,就脫口而出:“三天前飛燕姐姐來找苗苗,說是她現(xiàn)在的主人想讓苗苗幫忙,苗苗就來了!”

  飛魚看著面前還不及自己肩頭高的飛苗苗,想:還真讓公子猜到了!

  可是飛魚又轉(zhuǎn)念一想,林月盈要是把劉仕零毒死了,袁府和明國公府的矛盾不就更深了?

  飛魚又問:“月盈姑娘讓你給劉仕零下毒嗎?”

  飛苗苗搖搖頭:“要真是那樣,就用不著苗苗出面了,她直接讓飛燕姐姐動手不就行了!”

  飛魚想想,覺得也是,再問:“那月盈姑娘讓你干嘛?”

  飛苗苗左右看著,確定沒人之后,就走到飛魚面前,踮起腳尖,飛魚也默契的彎下腰……

  飛魚聽著飛苗苗說的話,疑慮的臉慢慢變得呆滯了起來……

  林月盈三人從海榴齋出來,就去了來香坊。

  來香坊里,光線微暗,粗壯的梁上都掛著粉色的輕紗。在來香坊的大堂中央,立著一個圓形舞臺。舞臺上,一個下身只穿著一條白色紗裙,身上只用一條洋色輕紗裹著前胸的舞女正在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林月盈看著那正在舞池上跳舞的女子,好奇的想:這么冷的天,她才穿這么點兒,她不冷嗎?

  這來香坊看起來像是個歌姬院,其實是個暗地里買賣人口的地方。

  羅少鳶見林月盈直勾勾的盯著舞臺上的舞女,輕輕咳嗽了一下,林月盈的目光這才從那舞女的身上移開。

  “喲,這不是明國公府的千金嗎?怎么會來這小小的來香坊了?就算是明國公府缺人,也用不著你親自來吧!”

  羅少鳶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目光就從林月盈身上收回來,去看著那和自己說話的姑娘。

  只見那姑娘踏著一雙百鳥錦靴,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裙上水仙花開,披著一張白色狐貍斗篷。再往上看,那姑娘下巴微抬,白皙的臉上紅唇緊抿,那撩人的美目卻是凌厲。她那青絲垂落,梳高的發(fā)髻上也是水仙花開。

  這姑娘正是當今凌云王何灝的妹妹,何晏。

  想當年,何家先輩輔助高祖爺打下這諸榮國的江山,高祖爺就封何家為候。到了何泰,也就是何晏的父親,先帝爺就冊封其為凌云王。而這主攻的何家卻和主和的羅家一向不合,至今還是如此。

  羅少鳶見叫自己的人是何晏,臉上的愉悅就少了三分:“畢竟是留在身旁的人,還是自己來選的好。要不然,送到自己面前的還不一定是自己的人呢!”

  何晏和羅少鳶倆人,一個是冰,看是寒冷,實則如刃;一個是水,看似平靜,卻又能掀起驚濤駭浪。

  林月盈看著目光如刃的何晏,連忙走到羅少鳶身旁,她不過來還好,一過來就嚇到了何晏,何晏不由分說的拿起旁邊桌上的熱茶就朝林月盈潑去,好在跟在她身后的殊辰眼疾手快,直接掀起那旁邊桌上的桌布,就替林月盈擋了下來。

  滾燙的茶水浸濕了那桌布,浸濕了殊辰的衣服。

  好在現(xiàn)在是冬天,殊辰穿的衣服厚,要不然指不定會被燙成什么樣。

  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對方就朝自己潑熱茶,林月盈怎么也要討個說法??僧斔侮陶f理時,何晏卻高高抬起手就要打下來,殊辰連忙護在林月盈面前。

  還沒反應過來的林月盈,只見眼前光線一暗,眼前竟出現(xiàn)一灰一紫的身影。

  隨著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剛剛還喧嘩的來香坊,頓時安靜了下來。

  林月盈連忙走到羅少鳶面前,捧起她的臉,看到了那赤紅的巴掌印,頓時怒氣上涌,就要找何晏算賬,卻被羅少鳶死死的抓住了手腕。

  何晏看著眼前囂張的林月盈,剛剛的怒氣反倒全消了。因為托林月盈的福,她可算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了羅少鳶一巴掌。

  林月盈回頭,看著眼睛都變紅了羅少鳶,壓低聲音叫了一聲:“少鳶表姐?”

  羅少鳶把林月盈拉回來,站在一旁看著的樊若姣也連忙把她拉過來,緊緊拽著她的衣袖,生怕她火上澆油。

  何晏得意地說:“這誰啊,竟能讓羅小姐替她這一巴掌?”

  羅少鳶見何晏發(fā)話,強忍著怒氣,反問何晏:“倒是儷蘭郡主,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家小妹?”

  “喲,這是你家小妹?。课疫€以為見鬼了呢?”

  林月盈聽見何晏說自己是鬼,又想沖出去,可是樊若姣死死地拽著她,讓她根本沒辦法上前。

  羅少鳶淺淺一笑:“怎么,何小姐這么怕月盈,難不成袁怡小姐的死,跟何小姐有關?”

  當初何晏也是傾心齊云顧,可是齊云顧卻從沒把她放在心上,卻對袁怡一見傾心,先帝爺還賜了婚。本以為袁怡死了,自己就能和齊云顧在一起,可是齊云顧卻還是放不下袁怡,為了她的死整日買醉,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何晏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羅小姐高看何晏了,我可沒那本事!”

  何晏說完,直接繞開少鳶等人,就離開了來香坊。

  林月盈眼看著何晏離開,心有不甘,羅少鳶卻笑著說:“月盈,今天我不想看了,我們就先回去吧,改天再來?!?p>  林月盈看著羅少鳶那勉強的笑容,再看看她那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說不出話,就任由羅少鳶把自己牽著出去。

  馬車里,三個姑娘相擁而坐,林月盈和樊若姣都緊握著羅少鳶那有些顫抖的手……

  明國公府前的街口,三個姑娘相繼下了馬車。

  羅少鳶牽著林月盈和樊若姣的手,說:“就送到這里吧,要不然待會家里人問起,你們怕是要被哥哥說了?!?p>  羅少鳶雖然這么說,但是林月盈卻不舍得放開羅少鳶。這一巴掌明明是自己的,卻讓羅少鳶替了自己。

  樊若姣已經(jīng)放開了自己的手,而羅月盈卻抓得更緊了。

  羅少鳶知道自己替了林月盈這一巴掌,林月盈肯定不好受,就輕輕拍著林月盈的手,安慰她:“好了,我沒事的,回去好好敷藥就行了,又不是受傷,不會留下疤痕的!”

  羅少鳶見林月盈還是不舍得放開,看得出來她是替自己委屈,頓時喜上心來,笑著說:“月盈,讓表姐抱抱,如何?”

  這林月盈求之不得,就放開少鳶的手。

  羅少鳶輕輕的把羅月盈攬入懷中,而林月盈卻緊抱著她,恨不得把她和自己融為一體。

  在旁邊看著的樊若姣見倆人抱在一起,也忍不住走過去抱著她們,倆人見樊若姣也來抱著自己,也大方的都抱著她。久而久之,快哭出來的三人,抱著抱著竟然都笑了起來……

  云諾苑里,坐立不安的袁承扔了手里的書,從書桌后站起來,在堂中來回踱步著,還喃喃自語道:“飛燕找誰不好?偏偏找苗苗,飛氏家族又不是沒人了?!?p>  袁承再看著門外紛紛揚揚的雪花,又嘀咕道:“飛魚這小子在干什么,袁府到林府很遠嗎?這么半天還不回來?”

  隱在暗處的飛鳥,看著堂中來回踱步的袁承,搖了搖頭:怕也只有苗苗能讓公子這般坐立不安了!

  明國公府的門前,還在馬車上的羅少鳶取出一張絲帕,把自己的臉蒙了起來,才從馬車上下來。而候在門前的下人,完全沒有注意她的異樣。

  和樊若姣分開后,林月盈就和鈴鐺還有殊辰就朝著林府的方向回去了。

  馬車里,林月盈坐在馬車里,身體微微前傾,抱著自己彎曲的膝蓋,問殊辰:“殊辰,那人是誰?少鳶表姐都不敢動她?!?p>  在前面駕著馬車的殊辰聽到林月盈問自己,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說:“那人是當今凌云王何灝的小妹,儷蘭郡主,何晏?!?p>  “何灝,凌云王?”

  “是。何灝的父親何風鏡還在世時,先帝爺就封其為凌云王。何風鏡去世后,由其長子何灝繼承了凌云王的封號,而且當今皇后也是何灝的親姐姐?!?p>  從殊辰嘴里說出來的人,封號一個比一個大,林月盈眼里僅有的斗志都消失了,慢慢把臉埋在兩膝之間……

  鈴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沒精打采的林月盈,這也難怪,今天要不是有殊辰和羅少鳶,今天遭殃的就是她了。

  殊辰把林月盈送回去之后,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去找楚麟,可是殊辰找遍了麟兮院都沒找到楚麟,就直接去了流云苑。

  殊辰剛進流云苑就看見楚麟在教楚星羅劍法,連忙走過去。

  楚麟見殊辰衣服都濕了,連忙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殊辰不敢隱瞞,直接把來香坊發(fā)生的事都給楚麟說了。

  殊辰越往下說,楚麟和楚星羅聽得越不是滋味,還沒等殊辰說完,楚麟就繞過他直接離開了流云苑。楚星羅也不放心月盈,也追著楚麟去了。

  倆人一前一后出了楚府,直接沖進了林府,坐在林府門后的林良被他們嚇了一跳,不過林良也沒有喊住他們,繼續(xù)坐在門后。

  站在林月盈門前的鈴鐺,見楚麟來了,連忙迎上去:“麟公子?!?p>  楚麟看著攢眉蹙額的鈴鐺,就問:“月盈怎么樣了?”

  鈴鐺愁苦著臉,搖搖頭:“小姐剛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里,一句話也不說?!?p>  “大哥?!?p>  楚麟回頭,看著才上樓的楚星羅,也是愁苦。

  他們都知道林月盈要強,這一巴掌要是打在林月盈臉上,大不了她鬧一鬧,自己哄一哄,也就算了,可這一巴掌偏偏讓羅少鳶替林月盈擋了,林月盈怎么會邁得過去?

  楚麟調(diào)整著他那并不凌亂的氣息,來到林月盈門前,輕輕敲了敲門,說:“月盈,是我,開開門好不好?”

  楚麟喊著話,屋里卻什么動靜有沒有,楚麟只好繼續(xù)敲門,可是敲半天了還是沒有反應。楚麟急了,加大了拍門的力度,吵得林月盈拿起枕頭就扔在了門上,楚麟這才停下了拍門的動作。

  楚麟見林月盈不開門,就用手抵在門上,低著頭說:“月盈,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追悔也沒用,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p>  楚星羅看著那門還是沒有反應,就來到楚麟身旁,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說:“大哥,我來試試吧!”

  楚麟看著信心滿滿的楚星羅,就奇怪了,明明自己把月盈捧在手心上,她卻不聽自己的話,卻偏偏聽對她冷言相對的楚星羅的話。

  現(xiàn)在楚麟可沒閑工夫問這個,只能把手從門上放下來,退到門旁,倚在墻上。

  楚星羅走近林月盈的房門,輕輕敲了敲門,提過嗓音喊到:“月盈姐姐,我是星羅,開開門好嗎?”

  站在一旁看著的楚麟,見屋里還是沒有動靜,居然有點得意了。

  楚星羅看了一眼得意的楚麟,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我的大哥啊,我是在替你哄媳婦呢,你在那得意什么?

  楚星羅不再看楚麟,又敲了敲門:“月盈姐姐,你要是不想說話,就讓我陪著你,行嗎?”

  楚麟聽楚星羅這么說,就不高興了:她是我未來媳婦,你陪著算怎么回事?

  楚星羅說話還真有用,沒一會兒,林月盈就來開門了。

  楚麟見林月盈來開門了,立馬站好,跟著林月盈就進去了,還不忘撿起剛剛林月盈扔在地上的枕頭。

  林月盈回到榻上坐好,拿起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又看向門口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子。

  楚麟以為林月盈是讓自己走過去,就屁顛屁顛的要過去,,可是他從邁了兩步,卻聽見林月盈說:“星羅,坐這來!”

  還站在門口的楚星羅聽到林月盈叫自己,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當他來到楚麟身旁時,還不忘拍了拍已經(jīng)僵在那里的楚麟,搖了搖頭,感慨楚麟的無用武,感慨自己的無奈。

  楚星羅繞過楚麟,直挺挺的坐在林月盈身旁,林月盈也直接把腦袋一歪,就靠在了楚星羅的肩上,而楚麟只能來到林月盈的梳妝臺旁,拖出放在梳妝臺下的凳子,抱著枕頭,憋屈的看著對面的倆人。

  來到門口的鈴鐺,看見屋內(nèi)尷尬的氣氛,不想躺這渾水,就把門關上,繼續(xù)候在外面。

  林月盈不說話,他們也不敢問,三個人就這樣坐著。

  坐在倆人面前的楚麟,看著直挺挺坐著的楚星羅,再看看斜著身子靠在肩上的林月盈,滿心不悅:靠著我舒服多了,何必這樣強撐著!

  屋里的人不說話,屋外卻紛紛揚揚下起了雪花。

  “星羅,像我這樣低微的人,注定讓人踩在腳下嗎?”

  好半天了,林月盈可算是說話了,可她說的話卻是這樣消極。

  “星羅和月盈姐姐一樣是明國公府的外甥,哪里低微了?這世間沒人生下來就是低微的,只有自己覺得自己低微的人,才是低微。再說,也只有不會反抗的人,才會被人踩在腳下?!?p>  到底是讀過圣賢書的人,說話都頭頭是道。

  林月盈又問:“少鳶表姐都不能把她怎么樣,我又能把她怎么樣?”

  劉仕零那一次,楚麟還不知道楚星羅給林月盈出了什么主意呢,這次他又要出什么主意?

  楚星羅看到楚麟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也直視著他,義正言辭地說:“月盈姐姐可要想清楚了,何晏是什么人?月盈姐姐要真是和她對著干,如今這三足鼎立的局勢可就要變了!”

  楚麟看著如此大言不慚的話,從楚星羅這稚嫩的嘴里說出來,就是一笑:是啊,月盈要是真的跟何晏對著干,我們兄弟倆絕不會袖手旁觀!

  楚麟和楚星羅倆人相視一笑,而林月盈看著笑得那樣自信的楚麟,心里覺得暖暖的。

  她清楚,楚麟和楚星羅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她也就跟著笑了,就又往楚星羅身上蹭了蹭。

  楚麟看見林月盈在楚星羅身上蹭著,笑容立刻僵住了,而楚星羅現(xiàn)在真的不好意思再直視楚麟的雙眼了,慢慢把臉轉(zhuǎn)過去,看向別的地方。

  林府的門外,羅少卿騎著馬停在了林府面前,門內(nèi)的林良聽到動靜,就走出來,見是羅少卿,就麻利的從門后出來。

  羅少卿從馬上下來,把韁繩遞給一路小跑過來的飛羽。而同樣是騎著馬的羅魏也從馬上下來,把韁繩遞給和飛羽一樣小跑過來的飛翼。

  林良來到羅少卿面前就是一禮,客氣的問:“表少爺來了,可是來探望我家老爺?shù)陌???p>  羅少卿看著眼前和林縉卓一樣年紀的林良,也不擺公子架子,就直接說了來由:“這不是聽說三姑父身體不適嘛,我身為晚輩過來看看?!?p>  “那是,那是?!?p>  林良應著,就領著羅少卿等人進了林府。

  在文竹院候著的羅紗,見羅少卿來了,就領著他來到了林縉卓的里屋。

  羅少卿和林縉卓寒暄了幾句,就從文竹院出來,才出文竹院就問羅紗:“月盈可回來了?”

  跟在羅少卿后面的羅紗連忙來到羅少卿身旁,回答說:“回來好半天了,就在望舒閣?!?p>  “好半天了?那月盈可選了順眼的婢女了?”

  “沒有,就小姐和鈴鐺,羅紗沒看見其他人?!?p>  羅少卿這就不明白了,她不是要和少鳶去選人的嗎?難不成沒有喜歡的?

  羅少卿又說:“我找月盈有點事,你去說一聲?!?p>  “是!”

  羅紗應下之后,轉(zhuǎn)身就去了望舒閣。

  “少卿表哥來了?”

  剛剛還倚在楚星羅肩上的林月盈,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坐直了身子,問剛進來的羅紗。

  羅紗也是看著屋里的三人長大的,以林月盈的性子,她和楚星羅親密,羅紗也是見怪不怪。

  羅紗點頭,認真地回答:“是?!?p>  羅少卿來找自己,本應該是高興的,可是今天發(fā)生的事,卻讓林月盈高興不起來。

  楚麟看著又縮成一團的林月盈,再看看楚星羅。

  他們都知道,羅少卿可是把羅少鳶捧在手心里的,這要是讓他知道羅少鳶替林月盈挨了一巴掌,那他會怎樣看林月盈?

  楚麟站起來,走到林月盈身旁,把手里的枕頭放好,摸著林月盈的頭,安慰她:“先過去看看吧,你要是說不出口,我替你說?!?p>  林月盈知道,無論發(fā)生什么,楚麟都會為自己擔著,可是這一次畢竟是因為自己,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怯懦而壞了楚麟和羅少卿的兄弟情,就取下身上的被子,站起來整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裙,打起精神:“不了,少鳶表姐到底是因為我才挨了何晏那一巴掌,少卿表哥要是真的怪我,我受著便是!”

  楚麟見林月盈要起來,連忙把手收回來。他清楚林月盈的性子,這事她要是不擔下來,也只會繼續(xù)折磨自己而已,就隨她去了,反正羅少卿也是通情達理的人,定不會為難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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