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玉宇閣

第五十九章 棋子

玉宇閣 雨東靈 7920 2020-04-26 11:23:33

  林月盈靜靜地聽著齊宇說著那跟事實完全相違背的事情,就是不屑:“你說的是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就憑你一個小小的玉宇閣,還想扳倒萬人之上的凌云王不成?”

  林月盈的一句“萬人之上”,觸碰了齊宇的逆鱗,他剛剛那還平平靜靜的眼中,竟露出了一絲殺意。

  羅少卿見齊宇殺氣不掩,立馬就提醒他:“爺!”

  齊宇聽到羅少卿的提醒,這才收斂了眼中的殺意。

  齊宇眼中的殺意雖也只是一瞬,可還是被林月盈捕抓到了。

  那是一種要吃人骨血的殺意!

  如今林月盈只身一人在這玉宇閣,而且身旁的飛燕和飛羽都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處于被動的林月盈不能在齊宇面前露出膽怯,要不然只會讓自己更被動。

  齊宇取來桌上的茶杯,稍稍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繼續(xù)說:“是,我這小小的玉宇閣是不能把高高在上的凌云王扳倒,可是,只要有你在,這事就容易了!”

  林月盈聽齊宇這話就覺得可笑:“我?我可沒這能耐!”

  齊宇見林月盈否認自己,也就否認她的說法:“不,這事還真非你不可!”

  齊宇說的信誓旦旦,又把林月盈給逗笑了:“怎么還非我不可了?”

  “因為你這張臉!”

  齊宇這話,讓林月盈笑著的臉,一下子就拉長了。

  從齊宇這話中的意思,林月盈足可以知道齊宇的野心。

  齊宇盯上的不單單是林月盈身后的明國公府,他還盯上了袁府!

  “不過是一張皮相而已,你若是想要,以你的人力、財力,想找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輕而易舉!”

  林月盈自進門,就沒有一絲膽怯,就連上次見著她時的慌張也沒有,齊宇真好奇,林月盈是怎么讓自己這么冷靜的?

  “是,我若是只貪戀你的容貌的話,我隨隨便便就可以找著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可是她們的身后沒有袁府,沒有明國公府!”

  齊宇這一話,毫不掩飾地把自己的貪婪給說了出來。

  林月盈抬起右手,在茶杯口上一圈圈的畫著:“你若是這么說的話,我還真不信。我回帝都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你們從沒有通過我接近明國公府;而且,若真是這樣,那你昨天就讓他們露出馬腳,可不是明智之舉;再說,我跟袁府也沒什么深交,我怎么可能讓他們跟我站在一處;還有,我可不是那種仁義之人,與其讓我因窩藏叛賊而危及到明國公府,你就大錯特錯了!”

  “明國公府那邊,我們待會再說,至于袁府這邊,我相信你會讓他們跟你站在一處的!”

  齊宇把這么大的事說得這么輕巧,又把林月盈給逗笑了:“我都不知道的事,你能這么肯定,我倒是要聽一聽了!”

  “因為袁承喜歡你。這個總行了吧?”

  林月盈見齊宇提到了袁承,臉上的笑容就僵了。

  林月盈上次見到袁承時,袁承的神情就太過于平靜,完全沒有當初的朝氣,林月盈怎么敢去打擾他?

  齊宇見林月盈的笑容僵住了,就繼續(xù)說:“當初令弟被投毒一事,袁承就親力親為了,而且還是袁恒辦的案,這可是……”

  齊宇還沒說完呢,聽到了齊宇弦外之音的林月盈就是拍案而起:“怎么?你們?yōu)榱死瓟n我,就拿月朗的命來做導(dǎo)火索嗎?”

  “何威給令弟投毒這事,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也只是借你追查何威時,把何駒私造兵器的事一起捅出來而已。還有,你別忘了,寒山玉蓮花瓣可是我給你的,若不是我把寒山玉蓮花瓣給你,你就不可能要來三弟的鮫人淚,若是如此,林月朗早就一命嗚呼了!”

  當初齊云顧也說了,除非林月盈那弄來何清夢的寒山玉蓮,要不然把鮫人淚給林月盈也只是白搭。

  林月盈沒有注意齊宇對齊云顧的稱呼,還有些頹廢地緩緩坐在軟墊上。

  林月盈拿起茶杯,想要喝一口茶,可是她才把茶杯放到嘴邊,又放了回去。

  林月盈握著茶杯,久久不說話。

  “我可沒把握讓袁府跟我站一處!”

  “那又如何,要賭一賭嗎?”

  林月盈和袁承有始無終,林月盈現(xiàn)在都放不下,她怎么敢跟齊宇賭?

  林月盈不想在袁承的事上糾纏,就叉開話題問齊宇:“你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我,你不怕我告發(fā)你們嗎?”

  “這我還真不信!”

  “你就這么肯定?”

  “對,因為我有他!”

  齊宇說著,就抬手指向了身旁的羅少卿。

  林月盈見齊宇指向的羅少卿,就是不屑:“我曾經(jīng)是打過他的主意,沒錯,可是現(xiàn)在我還有真告訴你,我林月盈還真不缺人!”

  “是嘛!”

  齊宇說著,就勾了勾嘴角。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把兩個人說的話都聽進去了的羅少卿,見倆人說到了自己,抬手就摘下了臉上的青龍面具。

  羅少卿把面具從臉上拿開,露出了他的真容。

  林月盈看著露出真容的羅少卿,就是不可置信地慢慢跪直了。

  林月盈是知道羅少卿跟玉宇閣有來往,可是她卻不知道,羅少卿就是青龍!

  齊宇看著林月盈這副震驚的模樣,就是得意:“好了,我給你們表兄妹倆,騰個地方,好好說說話。”

  齊宇說著就站起來,拿過羅少卿手上的青龍面具就戴上,離開了廂房。

  候在門前的飛羽,看見戴著青龍面具的齊宇從廂房里出來了,來不及去看他,就趁著衛(wèi)海關(guān)上廂房門之際,看向了林月盈,也看見了羅少卿。

  齊宇也不知道羅少卿和林月盈會談到什么時候,他不可能站在門口等著,索性就去左側(cè)的賬房等著了,而那門前的衛(wèi)河衛(wèi)海也都跟過去了。

  飛羽見齊宇就這么走了,卻留著戴著白虎面具的羅魏,就忍不住猜想,這白虎面具之下的人,又會是誰?

  羅少卿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剛剛就戴著青龍面具,林月盈口中的青龍,難不成就是羅少卿嗎?

  羅少卿看著震驚的林月盈,雖心生不忍,卻還是從容坐在齊宇剛剛坐的地方。

  還是很震驚的林月盈,看著坐在對面的羅少卿,有些慌張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可是她卻忘了一件事。

  林月盈把茶水才倒進嘴里,可是不知道為何,林月盈卻又把那并不燙的茶給吐了回了茶杯里,再細看林月盈放低的茶杯里,竟混雜著鮮血。

  羅少卿看著林月盈茶杯里那混雜著鮮血的茶水,再看看她唇上的血漬,立馬跪直了:“月盈,你對自己做了什么?”

  林月盈抬手攔下了羅少卿,又把茶杯放在桌上,取出一張絲帕擦著嘴:“玉宇的氣場實在是太大了,為了不露出一絲膽怯,我把舌頭咬了!”

  林月盈自進門就出奇的冷靜,羅少卿就一直奇怪呢,他沒想到林月盈是這樣讓自己冷靜下來的!

  林月盈等著舌上的疼痛沒那么強烈了,就不確定地看向羅少卿。

  現(xiàn)在,林月盈還要信任他嗎?

  “少卿表哥之所以對月盈這么好,也是把月盈當棋子嗎?”

  林月盈明眸中的那一絲寒光,讓羅少卿感到心塞。

  曾經(jīng)那么愛玩愛笑的林月盈,因為自己的大意,而走上這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

  “不是,我對你好是出自真心的!”

  林月盈聽到羅少卿的解釋,只是一聲輕笑:“真心的?那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我走進他的棋盤,甚至是搭上月朗的命?”

  “這我沒辦法拒絕,而且月朗那事也是個意外!”

  “你沒辦法拒絕?你堂堂明國公的嫡長子,怎么沒辦法拒絕?”

  “你覺得呢!”

  羅少卿這話,再清楚不過了。能讓羅少卿屈尊在玉宇之下,那這玉宇就不會只是玉宇!

  林月盈沒有追問玉宇的真實身份,反正羅少卿也不能把他怎么樣,再追問又有何意義?

  林月盈慢慢平靜下來,看了看從窗外飛過的鳥兒。

  羅少卿見林月盈沒有繼續(xù)問話,也跟著林月盈看向了左側(cè)的窗外。

  窗外,自由的鳥兒三五成群的飛翔在天空;而窗里,卻靜坐著兩個被捆綁起來的人。

  許久,林月盈才問羅少卿:“能說說為什么嗎?”

  “嗯!”

  羅少卿見林月盈冷靜了下來,也就很平靜問她:“你知道少鳶為什么耽誤了嗎?”

  林月盈一聽羅少卿提到了羅少鳶,才平靜下來的她,又緊張了:“少鳶表姐也牽扯在這里面?”

  羅少卿見林月盈又誤解了,就解釋了:“不是,只是當初來明國公府跟少鳶提親的人絡(luò)繹不絕,本來父親也看好了一個人,也定下來親事,可是我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卻撞見那人跟卻平白無故為難一個路人,我就長了個心眼,讓人暗中觀察他,卻發(fā)現(xiàn)那人行為不端,劣跡斑斑。我不可能把少鳶交給這樣的一個人啊,所以我就暗中揭發(fā)了他,以此就攪黃少鳶跟他的婚事!”

  羅少卿說的真是讓林月盈無言以對。

  對于那樣的一種人,別說羅少卿不同意羅少鳶嫁給他,就連林月盈也不會同意。

  羅少卿繼續(xù)說:“因為這個,但凡是來府中提親的,我都讓人去查看一番那人的為人如何,可是卻沒一個是真心想娶少鳶的,既然如此,我就不能讓他們再打少鳶的注意。”

  羅少卿說著就停頓了一下:“現(xiàn)在想想,我這做法實在是愚蠢,以至于少鳶就這么被耽誤了!”

  既然羅少鳶和玉宇閣沒有關(guān)系,羅少卿為什么提這個?

  “這兩件事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這玉宇閣注意到了,所以……”

  羅少卿說著就是干笑了一下。

  對于羅少卿的做法,林月盈也不好評價什么,因為換做是她,她也會這么做!

  林月盈又問:“這事還有多少人知道?”

  羅少卿見林月盈又繞到了主題上,也就回答了:“這事情現(xiàn)在也就剛開始而已,所以我并沒有告訴其他人,包括麟!”

  明國公府年輕的這一輩中,無論武藝還是學(xué)識,就數(shù)羅少卿和楚麟是出類拔萃的,可是羅少卿卻瞞著楚麟,這就讓林月盈不明白了:“為什么?”

  羅少卿見林月盈問起來這個,臉上不經(jīng)意之間就浮現(xiàn)了一絲笑容:“因為麟看重你啊,他若是知道我讓你做這么危險的事,他肯定跟我撕破臉不可!”

  羅少卿說得這么輕巧,卻讓林月盈為難了:“那看少卿表哥的意思,是要我告訴麟咯?”

  “是啊,畢竟他不會把你怎么樣,不是嗎?”

  兩個人不經(jīng)意之間提到了楚麟,嘴角也在不經(jīng)意之間上揚了。

  說了半天的羅少卿,有點口渴了,可是桌上也就兩杯茶,而林月盈的茶,還混著鮮血,羅少卿就朝門外喊了一聲:“羅魏,上茶,一溫一涼!”

  門口的羅魏,聽到羅少卿的喊話,就去找伙計倒茶。

  飛羽見當真是羅魏,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反而放松了不少,畢竟,羅少卿是不會傷害林月盈的。

  坐在賬房里的齊宇,拿來桌上的一本賬本隨意的翻著,而一同在賬房的金玲則時不時的看向了門口。

  齊宇見金玲這急迫地模樣,只是淺淺一笑,什么都沒說。

  端來茶水的羅魏,蹲在桌旁,伸手就收回林月盈面前的茶水,當他注意到杯中那混雜著血液的茶水時,連忙抬頭看向林月盈。

  林月盈現(xiàn)在可沒心思跟羅魏解釋什么,而羅少卿又可沒閑工夫跟羅魏詳細說明,就讓他把桌子收拾好。

  羅魏見倆人都不說,他也不好問,只能做他該做的事。

  羅魏不知道誰要的是溫茶,誰要的是涼茶,所以羅魏就把兩杯茶放在桌子中間,又收走了之前的兩杯剩茶,這才退了出去。

  羅少卿伸出右手在其中一個茶杯壁上試著茶溫,一試就是杯溫茶。

  羅少卿把溫茶拿到自己面前,又試了試另一杯茶溫,確定是涼的茶,這才拿到林月盈面前:“茶雖是涼的,但多多少少還是會刺痛,你還是要慢一點喝?!?p>  “月盈知道?!?p>  林月盈應(yīng)著,就拿起茶杯,小心翼翼的喝著,可是舌上的劇痛,還是讓她忍不住攢眉。

  羅少卿看著林月盈那攢眉的模樣,也不由得皺眉。

  羅少卿喝了半杯茶,就問了林月盈:“剛剛,爺說的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還在喝茶的林月盈,聽羅少卿提到了這個,皺著的眉就越發(fā)明顯:“少卿表哥希望我答應(yīng)嗎?”

  “這件事危險至極,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去求求爺?!?p>  羅少卿回答的很平靜,也很堅定,但他那一直皺著的眉頭卻舒展開了。

  林月盈放下茶杯,看著和藹的羅少卿,又看向了放在桌上的那一枚玉髓,她伸出左手拿來玉髓,摸著上面的紋路……

  重新回到雅間的齊宇,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你說只要我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你就加入,可是你現(xiàn)在既不缺錢,也不缺人,我實在是想不到你會提出什么條件?”

  “你就說你給不給吧!”

  齊宇看著一絲膽怯都沒有,甚至是有些囂張的林月盈,就覺得她要提出的要求不簡單:“說來聽聽!”

  “我要權(quán)力,僅次于你的權(quán)力!”

  林月盈此言一出,羅少卿就覺得自己大意了。

  既然羅少卿沒辦法拒絕,而這件事成功與否,林月盈都是牽扯其中,既然擺脫不了,那與其被別人當成棋子,倒不如自己做主子!

  齊宇的神情越發(fā)凝重,甚至還露著一陣陣殺氣。

  “爺!”

  羅少卿想提醒齊宇,可是卻被齊宇抬手給攔下了。

  林月盈不是習(xí)武之人,雖察覺不到齊宇的殺氣,但還是覺得寒風(fēng)陣陣,可是這陣陣的寒風(fēng),卻也不敵不過自己口中的血腥。

  “你是第二個敢跟我要權(quán)力的人!”

  “你也是第二個跟我說這話的人!”

  一旁的羅少卿,看著林月盈那毫不示弱的態(tài)度,竟不覺得擔心,反而賞識她的膽量。

  林月盈的性子,羅少卿很清楚,可是他沒想到林月盈竟然敢跟齊宇要權(quán)力,還是僅次于齊宇的權(quán)力,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世間,除了齊宇,就沒人能攔下她了!

  齊宇微瞇著他的鳳眸,冷冽的雙眼好似隨時都能把林月盈給凍上!

  一樣的臉,一樣的年紀,可是為人處世卻有著天壤之別!

  林月盈見齊宇久久不回話,就又說:“你若是不答應(yīng),我可以當今天沒來過這!”

  齊宇雖不喜歡林月盈挑戰(zhàn)自己的底線,可是他需要林月盈,需要她背后的人力,縱使齊宇不樂意,也不得不咽下這口氣,跟林月盈妥協(xié)!

  齊宇坐好了,解下腰間的鳳凰玉佩,放在桌上,又推到林月盈面前:“姑娘可還記得這與玉佩的由來?”

  那玉佩不但材料稀奇,形狀也稀奇,林月盈怎么可能會忘?

  林月盈看著桌上的玉佩,也跟著齊宇坐好:“當然!”

  齊宇把手收回來:“此玉佩我一直帶在身上,無論為官者還是寧家軍,見玉如見我!”

  齊宇一句“為官者”,足以說明他是什么人,可是林月盈不想去確認。

  林月盈拿過齊宇的玉佩,放在手上把玩著:“對了,昨天我去了我的新府邸,那里的下人太橫了,讓我很頭疼呢,不知道你這里有沒有什么東西,能讓他們聽話一點呢?”

  齊宇把鳳凰玉佩給了林月盈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了,沒想到她還盯上了寧家軍,齊宇就算肚量再大,也容忍不了林月盈這般肆意的挑戰(zhàn)自己的底線。

  可是齊宇沒辦法選擇!

  “羅少卿,去讓金掌柜把寧將軍的虎符拿來!”

  金玲一聽羅少卿說林月盈要虎符,就不淡定了:“她一個小丫頭要那的虎符做什么?還有,爺怎么也答應(yīng)了呢?”

  羅少卿聽金玲叫月盈小丫頭,有些不高興:“月盈說她新府邸的下人太橫了,想要個能讓他們聽話一點的東西!”

  羅少卿一言,懟得金玲無話可說。

  那些人,哪一個不是劫后余生而茍延殘喘著,隱忍了這些年,怎么可能會任一個小姑娘使喚?

  金玲解下系在腰上的荷包,遞給羅少卿。

  林月盈看著羅少卿放在桌上的虎符,和袁承的大同小異,但不同的是,這一枚虎符被劈成了兩段。

  齊宇拿起其中一半:“這虎符原是寧守的,在何灝血洗寧府——已就是你的新府邸時斬斷的。”

  林月盈伸手想拿另一半的虎符,可齊宇卻搶先了一步。

  齊宇要反悔了嗎?

  慢了一步的林月盈,見齊宇搶先了一步,并沒有把手收回來,還抬眸看著齊宇,微微一笑:“反悔了?行啊,我也把你的玉佩還給你!”

  窩藏叛軍這么大的事,林月盈一定要把主導(dǎo)權(quán)握在手里,不然,要是哪天,他們還是跟昨天一樣橫,被發(fā)現(xiàn)也是遲早的事,林月盈可不能讓這種事發(fā)生。

  “你知道你收下這虎符意味著什么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你告訴我啊。”

  世上有兩種人最好掌控,一種是貪財者,一種是貪權(quán)者,而齊宇對面坐著的林月盈把這兩條都占齊了!

  齊宇把虎符推到林月盈面前,還交代了:“你府中的家丁,雖只是八十來人,卻也是一個小型的軍事部署,各個方面的人才都有,你若是需要,開口便是!”

  軍事部署這東西,林月盈不太清楚,但是這各個方面的人才,林月盈卻是還感興趣!

  “我記下了!”

  林月盈說著,就收下了齊宇推過來的虎符,卻又假裝為難的補充了一句:“呀,那府邸太大,月盈可沒錢翻修一遍呢。可是不徹底翻修一下,月盈還不敢住進去!怎么辦呢?”

  林月盈這是要拐著彎訛詐齊宇呢,讓齊宇身旁的羅少卿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齊宇剛剛還在想,林月盈是個貪財之人,而現(xiàn)在林月盈卻毫不遮掩的跟齊宇開口,齊宇和真是佩服她的厚臉皮。

  “行,要多少,什么時候要,隨時都可以跟金掌柜說?!?p>  林月盈見齊宇這么爽快,就是得意:“謝了!”

  齊宇走后,羅少卿還留在雅間陪著林月盈。

  羅少卿想問問林月盈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可是他還沒開口,林月盈就癱軟在地上。

  羅少卿見此,連忙來到林月盈身旁:“沒事吧?”

  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的林月盈,一下子就放松警惕,竟一個沒坐穩(wěn),直接倒向右側(cè),只用一只右手支撐著身子。

  林月盈喘著粗氣,微微搖頭:“我沒事?!?p>  林月盈嘴上是這么說,可是她那癱軟的身子,和那微微晃動的右手,可騙不了羅少卿。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林月盈微微搖頭,謝絕了羅少卿的好意:“不了,我先休息一下,待會兒我自己回去。少卿表哥,你去忙你的吧?!?p>  現(xiàn)在的林月盈,心里亂糟糟的,只想一個人靜靜。

  林月盈還是這樣好強,真是惹得羅少卿心疼!

  羅少卿慢慢站起來,再看一眼林月盈,在離開之前還是叮囑她:“你別太勉強了,若是遇到什么事,不方便跟麟說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

  “少卿表哥!”

  林月盈聽羅少卿提起了楚麟,就把他攔下來了。

  “還有事?”

  林月盈把右手收回來,重新坐好:“這事我都沒完全接受,就算我再堅強,我也不能當什么事的沒有,而跟麟……你能讓他明天中午再回來嗎?”

  羅少卿知道林月盈在顧慮什么,也知道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肯定是糊弄不了楚麟,已就答應(yīng)了。

  出了玉宇閣的林月盈,漫無目的地走到一處小河邊,身體乏力的她,在石椅上坐了才那么一會兒,就累得坐不住了,索性靠著石椅坐在地上。

  跟著林月盈身后,牽著馬車的飛羽,見林月盈如此,身為侍衛(wèi)的他,也只能在一旁看著。

  一路跟過來的袁承,遠遠地看著坐在石椅旁的林月盈,卻沒有走過去。

  剛剛林月盈在玉宇閣見了誰,又說了什么,能讓她消沉成這樣?

  可是現(xiàn)在的袁承,要以什么身份出現(xiàn)在林月盈的身旁?

  站在林月盈不遠處的飛羽,見袁承來了,想提醒林月盈,可是卻被袁攔下了。

  飛羽現(xiàn)在的林月盈的人,按理說,他不應(yīng)該聽袁承的,可是他也知道林月盈正愁著呢,所以也就按袁承的意思,沒有去打擾林月盈。

  “這是又遇到什么事了?”

  想得出神的林月盈,聽到了袁承說話,這才注意到他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袁承還是不能放著林月盈不管。

  林月盈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袁承,今天的事,她還沒辦法接受呢,怎么能告訴袁承?

  “抱歉,今天發(fā)生的事,我自己都沒理清楚,等哪天我理清楚了,到時候你若是還想知道,我再告訴你,如何?”

  “嗯?!?p>  袁承雖放不下林月盈,可是他又要以什么身份呆在林月盈身旁?

  兩個人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fā)。

  今日的風(fēng)有點大,吹得垂落的柳枝沙沙作響,吹得袁承的裙擺肆意飛揚,卻也把林月盈那亂糟糟的思緒給吹沒了。

  在石椅前蹲了許久的林月盈,想要起身,可是在地上蹲了半天,一下子起得太猛,腦子里的血液沒跟上,眼前就是一暗,再加上腳也麻了,竟一個沒站穩(wěn),直接倒向了左側(cè)。

  坐在左側(cè)的袁承,見林月盈沒有站穩(wěn),伸手就扶住了她,又扶著她坐下。

  林月盈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只想找個什么東西抓住的她,緊緊地抓住了袁承的手臂。

  袁承憂心地看著身旁用右手扶額的林月盈,雙眉緊鎖,雙眼緊閉,好看的嘴型也緊抿著。

  他心疼了。

  袁承穩(wěn)穩(wěn)地扶著林月盈,真不想撒手。

  好一會兒,眼前恢復(fù)了明亮的林月盈,慢慢睜開眼,還算是平靜的她,想把手收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袁承扶著。

  林月盈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她要如何跟袁承往來,是保持距離?還是形同陌路?又或者糾纏不清?

  林月盈把手收回來:“謝謝你了,袁承。上次月朗的事還沒謝過你呢,現(xiàn)在又麻煩你了?!?p>  袁承見林月盈跟自己客套,也不想多想:“客氣了。”

  袁承這么客氣的話,讓林月盈沒法接,林月盈只能站起來:“天色不早了,我就不耽誤袁公子了?!?p>  林月盈說完,緩緩轉(zhuǎn)身就要走。

  飛羽見林月盈來了,就來到馬車后,取來小矮凳,可是他才拿來小矮凳就看見,袁承已經(jīng)從石椅上站起來,追上了林月盈,伸出手就拉住了她。

  林月盈回眸,撞上了袁承那倔犟的雙眸。

  袁承緊抓著林月盈的手腕,認真地說:“我還是那句話,只有你需要,我隨叫隨到!”

  袁承到底還是放不下林月盈!

  袁承這個承諾,堪比山盟海誓!

  可是她林月盈沒辦法回應(yīng)他。

  林月盈沒有回答,把手從袁承手里抽回來,心情復(fù)雜地看了一眼袁承,這才走開,上了馬車。

  袁承略有所思地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

  林月盈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她在玉宇閣見誰?對方又跟林月盈說了什么,能讓她怎么郁郁寡歡?楚麟又在哪里?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