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挑選跳這支舞的時候,班上剛好有十二個女生學(xué)過跳舞。
其中包括陳妙和慕雯藝。
這一段時間以來,班上的同學(xué)傳八卦傳著傳著,基本上也都知道了陳妙和慕雯藝兩個人不對盤了,加上班上女生又多,分析女生的心理更加得心應(yīng)手,護(hù)花使者謝清宇都不得不承認(rèn),慕雯藝這人心思太重了。
明明兩人都不對盤,當(dāng)初來班上的時候,還說要敘舊什么的,還假惺惺的裝作兩人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
難怪陳妙一臉不爽了。
你討厭的人捏著嗓子說要和你一起做同桌,難道不想把他拍飛嗎?
班主任看在慕雯藝才剛來學(xué)校不久,想給她一個融入班集體的機會,加上當(dāng)初自我介紹的時候她說自己會跳舞,就讓慕雯藝當(dāng)了這個組織者。
也將排練計劃交給了她。
這可苦慘了陳妙,一個動作,慕雯藝會以各種姿勢不對為由,讓陳妙不停地練習(xí)。
如果有其他女生提出異議,就會像陳妙一樣,一起不停訓(xùn)練。
直到大家心疼陳妙之余,卻不敢再說什么。這天又是一個難挨的排練期,劉奕岑帶著幾個同學(xué)在舞蹈室外探頭探腦。
此時慕雯藝還不在,陳妙在地上盤腿而坐,拿著一本書翻看著。
劉奕岑伺機溜了進(jìn)來,坐在陳妙旁邊,側(cè)著身子,捏著陳妙的肩膀:“不是我說你,你怎么能這么任他欺負(fù)你呢?”
陳妙朝劉奕岑莞爾一笑:“怎么?你以為你的陳妙是這么容易受欺負(fù)的嗎?”
“那為什么我聽小玲他們幾個說你受委屈了?”小玲也是與她一起練舞的,很乖巧,做起事來也很認(rèn)真,陳妙對她的印象還不錯,只是平日里交集不多,但上次就是她出來責(zé)怪慕雯藝,卻和陳妙一起被她找借口,保持做各種各樣的高難度動作,幾天下來腰酸背痛。
陳妙合上書,目光盯著門口,嘴角輕揚:“跳舞而已,就當(dāng)免費來上課了。”
這點痛和當(dāng)初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只是,她似乎說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吧。
陳妙眸色漸深,帶有一絲嘲意。
在慕雯藝走進(jìn)來的下一秒,陳妙重新低下頭來。
劉奕岑在旁邊打了個寒噤,什么鬼,怎么感覺慎得慌?
不過看陳妙不甚在意的樣子,也就不那么擔(dān)心了。
慕雯藝一進(jìn)來,見有幾個“不速之客”,挑了挑眉,沒說什么,拍拍手道:“好了,我們今天先來復(fù)習(xí)一遍前面尚處于和平時期的歌舞升平。”
陳妙將書遞給劉奕岑,他們幾個沒有要離開的打算,估計是想當(dāng)個觀眾了。
慕雯藝朝他們招了招手:“正好你們看一看我們這個節(jié)目,順便提下意見吧?!彼Φ煤芎每?,“謝謝了?!倍Y貌有余。
然而,幾個人卻敷衍的點了點頭。內(nèi)心獨白道:“早就看清你的真面目了,還裝什么裝啊?!?p> 前面選取的鄧麗君的一首《夜來香》,活潑輕快,曲調(diào)也很符合前面的情景設(shè)定。
作為主角的金陵十三釵,主要的不是舞姿步調(diào),而是充溢在臉上的嫵媚姿態(tài),這對于她們這樣涉世未深的高中生來說,才是最最難的。
音樂響起,他們輕抬步伐,扭動腰肢,以及手中扇子的開合,在這一段時間的嚴(yán)苛訓(xùn)練下,整齊劃一,即便沒有服裝的加持,依舊產(chǎn)生了令人驚艷的效果。
一段舞畢,劉奕岑帶頭鼓起掌來:“跳的不錯呀,很棒。”
聽到這樣的評價,大家都很高興,劉奕岑繼續(xù)道:“只不過,作為觀眾,我覺得你們的情態(tài)再豐富一點就好啦?!?p> 然后壞笑著對陳妙到:“嗨,小美人,媚一點,再媚一點噢!”
平日里清冷溫和的陳妙要是媚起來,肯定更激動人心。
陳妙睨了劉奕岑一眼,啞然失笑。
慕雯藝斂了斂表情:“謝謝你們的意見,我們會更加注意的,不過目前你們看到的,還需要保密喲?!?p> 劉奕岑看也不看慕雯藝一眼,甩了“知道”兩個字,聽到上課鈴響了,朝陳妙做了個飛吻:“那我們?nèi)ド象w育課了,拜拜?!?p> 陳妙點點頭,感嘆著這孩子怎么這么活潑可愛?
只是劉奕岑才剛出去,就聽見她的標(biāo)志性尖叫:“哇啊,我的天哪!”
“……”陳妙有些哭笑不得。
這孩子,估計又看到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了吧。
慕雯藝也聽見了她的聲音,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要不是因為劉奕岑和班上很多同學(xué)的關(guān)系都比較好,成績也還不錯,自己才不會這樣給她好臉色看。
花癡一個。
“陳妙,你朋友說你表情不到位,自己去那邊對著鏡子邊跳邊練習(xí)吧?!蹦仅┧囍荒苤肝璧甘伊硪贿叺溺R子,對陳妙說道。
“你們呢?”陳妙活動了一下脖頸,問道。
“我們開始練習(xí)下一個情節(jié),下一個情節(jié),人物會減少,你需要練習(xí)的部分也比較少,所以你就先把你的第一個情節(jié)練好吧?!蹦仅┧囉行┎荒蜔?p> 陳妙此時背對著門口,正好可以靠在鏡子前的欄桿上:“噢?你的意思是,作為主角的金陵十三釵這么快就要開始死掉了?”她側(cè)了一下身子,右腿熟練自然地搭在了欄桿上,與地面平行,這是學(xué)舞蹈帶出來的習(xí)慣,看到舞蹈室欄桿就忍不住要壓一下腿。
“那我總得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吧?逃命被敵人的槍射殺死,還是為了救人身體擋子彈被槍射殺死……不好意思,在那個時代,除了被槍打死,我實在想不出來我會怎么死?!标惷钜贿厜和?,一邊說著。她感覺今天自己的話真多。
“哎呀,說死太難聽了,可是說犧牲,是不是又太過偉大了?不符合你的心意啊?!?p> 慕雯藝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這只是劇情需要,你別亂說。”
對于她的反駁,陳妙感到有些驚訝,這段時間慕雯藝在幾個一起練舞的人面前,從來沒有掩飾過她的惡意,莫非今天轉(zhuǎn)了性子,真的不針對她?
她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