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山的洞口,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瞭望天邊紅霞,絲絲縷縷的云層,便如他們糾葛在一起的感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難以割舍。
左玄摟著墨靈兒,口中緩緩訴說著在她重傷后這些年的遭遇。
從松萊宗修煉,到荒山被困,跨越各個大陸,尋求復(fù)活她的辦法,每一次險象環(huán)生,都驚得少女咋呼連連。
墨靈兒伸出手,摸著左玄的臉頰,從他堅毅的面容上看得出,這些年他為了復(fù)活自己,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經(jīng)歷了多少兇險。
她又是憐愛,又是心疼,只得把頭埋在左玄胸膛,示以寬慰。
“左玄,謝謝你,為我做了這么多?!?p> “怎說這話,你我之間又何須客氣,倘若當(dāng)初不是你舍命救我,只怕我早已命喪黃泉?!?p> 左玄輕撫墨靈兒的秀發(fā),聞著少女身上淡淡的體香,不覺心神一蕩,絲絲甜蜜涌上心頭,只盼此刻便是永遠(yuǎn)。
自從墨靈兒身死,左玄絞盡腦汁,費盡千辛萬苦,如今夙愿得償,更是珍惜眼前人。
他緊緊摟住墨靈兒,生怕一個不留神,對方便會消失一般。
唯有失去過,才懂得珍惜。
二人在洞口坐了好久,直到天色漸晚,也不覺得無趣,與心愛之人在一起,怎也不會覺得膩。
墨靈兒稍稍覺得有些疲憊,她如今化作器靈之軀,初生,靈體形態(tài)不甚穩(wěn)定,倘若不是想著與左玄溫存,本不該這般早化形出現(xiàn)。
以人類魂魄鑄就器靈,修仙界大有其事,譬如當(dāng)初來暗殺左玄的那名叫薛佳峰的男子,他便是將自己愛人的魂魄鑄入木劍之中。
只是他不得其法,所煉就的魂魄難以長久留存。
左玄此番將墨靈兒鑄就成器靈之體,只要所附屬的法寶不毀,那么墨靈兒的魂魄便不會輕易毀滅。
只是時光侵蝕,唯有不斷精進(jìn)法寶,使器靈衍生出完整的身體脈絡(luò)獨立修行,才能避免被時光消磨潰滅。
左玄此刻只顧著與墨靈兒溫存,情意濃濃,此事只怕要往后推上一推。
他摟住墨靈兒的腰肢,看少女臉上爬滿紅云,一時間不由得癡了。
面對左玄直勾勾的眼神,墨靈兒羞怯怯的躲進(jìn)他懷中,使勁把頭深埋,心中小鹿亂撞。
二人似乎回到了初入松萊宗的時候,那時的左玄還是個對于修仙一無所知的苦命少年,由于斷了一只手掌而自卑。
是墨靈兒不曾嫌棄他,教他許多關(guān)于修仙的竅門,二人就這般互生情愫。
緣起緣滅,何故有因?
若非當(dāng)初左玄替墨靈兒擋住砸來的西瓜,給少女留下深刻的印象,又怎會走進(jìn)她心扉,輕扣開那扇粉紅色的心門。
念及至此,左玄不由得握住墨靈兒的手,那雙手潔白如玉,溫潤間帶著一絲暖意。
暖意?
左玄心中突然咯噔一下,面色變得古怪起來,察覺到左玄的異樣,墨靈兒抬起頭,問道:“怎么了?”
左玄撓了撓頭,似乎又變回了當(dāng)初那個憨厚木訥的少年,結(jié)巴道:“靈……靈兒,有件事我想與你說說?!?p> “什么事兒?”
少女從左玄臉上看出端倪。
左玄深吸了口氣,神色愈發(fā)尷尬:“你可還記得木若婷師姐?”
墨靈兒思索片刻,努力的開始回想,她靈體初成,還不太穩(wěn)定,除卻與左玄相處的記憶深刻,一直銘記在心,其他的事情都需要回憶片刻才能想起。
“想起來了,就是那名陣法師?!?p> “對,就是她?!?p> 左玄躊躇再三,還是決定將在圣島中與木若婷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墨靈兒聽完小嘴一撅,啐了他一口,小臉一垮,委屈道:“你竟然跟別人好了,薄情郎!負(fù)心漢!”
左玄瞬間臉紅,憋屈半天,說道:“靈兒,事出突然,全因那幻陣厲害,才會……”
“騙人,若你對她沒有非分之想,又怎會在幻境中做了夫妻,脫困后依舊保持那種狀態(tài),你個花心大蘿卜!”
“靈兒,你聽我解釋……”
“哼!”
墨靈兒惱羞成怒,根本不聽他解釋,猛得掙脫左玄的懷抱,化身成為一道光,鉆進(jìn)身后的弈星圖中,不見了蹤影。
左玄忙將弈星圖捧在懷中,柔聲細(xì)語的哀求道:“靈兒,你莫要生氣,快出來吧,好不好?”
墨靈兒此刻正在氣頭上,怎會聽他言語,弈星圖上靈光閃了閃,偏是不做回應(yīng)。
左玄一時急促,全沒了辦法,在洞口來回渡步,長嘆短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