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歇兩日。
墨靈兒藏于弈星圖中,借碑中人傳輸來的神魂之力,修煉已身,使器靈狀態(tài)愈發(fā)穩(wěn)定。
左玄一直將弈星圖捧在懷中,嘴里念叨著“好靈兒,乖靈兒”求她出來一見。
墨靈兒不厭他煩,猶自撅起小嘴,正生悶氣:這才多久,雖知左玄為自己付出那許多,憐愛于他,可每每念及他與木若婷做了夫妻,就覺心頭沉悶,陷入淤泥一般。
念著念著,墨靈兒更覺愁苦,心頭咒罵起來:“死左玄,爛左玄,你個(gè)沒良心的,負(fù)心漢,大壞蛋……”
罵得那許多,難消心頭氣憤,墨靈兒神念驟然一泯,險(xiǎn)掉下淚來。
初生為器靈,她便幻想無數(shù)與左玄日后的場景,再三叮囑自己好生修煉,好生待他,不離不棄,終生不渝。
她想的簡單,草屋三間,寸土之地,種些花花草草,樹木青菜,與左玄廝守,便已足夠。
若是可以,便與他生兩個(gè)孩子……好不羞人。
越是念想,墨靈兒越是痛苦,她不愿與他人分享左玄的愛,哪怕是一丁點(diǎn)。
愛,本就是自私的。
然而,又有什么辦法?她如今身為器靈,自是再離不開左玄,若是哭哭啼啼,吵吵鬧鬧,豈不是寒了他的心?
認(rèn)命吧,就此接受。
可心底,終是有那么些不情愿,憑什么自己一往情深,左玄卻再戀他人,與別人出雙入對,自己還要寬容大度,笑顏相待。
墨靈兒越想越迷亂,越想越委屈,再忍不住大哭起來。
左玄捧著弈星圖,聽得真切,墨靈兒哭得梨花帶雨,亂入他心扉,便如泣血般連他心痛。
若非可以,他怎會忍心讓她哭泣。
哭了半晌,左玄一時(shí)急促,也不知怎么哄,好言寬慰幾句,全然無用,卻惹得墨靈兒哭聲更盛,更是傷心。
漸漸的哭聲停止,墨靈兒顯形出來,雙目泛紅,面帶哀愁。
她淚眼朦朧,瞧了一眼左玄,后者自是忙將她攬進(jìn)懷中,以表慰藉。
墨靈兒悄悄抹了眼淚,靠在左玄肩上,偷眼去瞧他,見左玄滿面愁容,不覺心頭一嘆;
她終是心系左玄,憐惜他,牽掛他,不愿他為難,哭鬧了兩日,氣也出了,也便再不教他為難。
這也便是真真愛一個(gè)人,他好,我便好,他開心我便開心,一顆熾熱的心啊,全全栓在他身上,喜他所愛,哀他所悲。
“我要做大!”
“什么?”左玄驟聽此言,不明所以。
墨靈兒收拾好心情,那些怨念愁容悉數(shù)拋去,恢復(fù)那個(gè)俏皮可愛的少女:“我說我要做大,我要做正房,教她做小?!?p> 左玄方才反應(yīng)過來,喜得眉開眼笑:“這么說,靈兒你同意了?”
“還能怎樣?你都與人做了夫妻,我再尋死覓活,倒顯得我小家子氣?!蹦`兒橫著嘴,還是有些氣不過。
她看著左玄一臉欣喜,也覺開懷,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做正房,也頗為滿意。
只是……只是……還是要與人分享左玄。
女人心,海底針,墨靈兒心中千頭萬緒,根本理不清思路,自己先沒了主意,現(xiàn)見到左玄,也唯盼他開心罷了。
左玄見墨靈兒松口,愿意接受木若婷,心中正是一萬個(gè)愿意,至于誰大誰小,他倒不覺無謂,都是自己真真愛著的人。
?。ㄗ笮。汶x渣男就差一個(gè)離子燙了。)
木若婷也應(yīng)該會接受吧,以她的性格。
此事既了,左玄自是歡喜,于洞中又是與墨靈兒耳語廝磨了數(shù)日,方才心滿意足的朝著圣島飛去。
墨靈兒被他收入懷中,貼身藏好,感受上面?zhèn)鱽淼臏貪?,左玄便覺幸福。
飛行數(shù)月,來到波瀾壯闊的海面,今日大晴,本縈繞在圣島上空的烏云散去,漏出明媚的陽光,正如左玄此刻的心情。
一片大好。
“左玄?!蹦`兒于弈星圖中,通過神念喚他。
“怎么了靈兒?”
左玄一面回答,眼睛卻緊盯著圣島,通過胸口處木若婷贈與的棱形結(jié)晶,感應(yīng)木若婷的具體方位。
“哼!”
墨靈兒感應(yīng)到左玄只顧著去尋木若婷,沒好生搭理自己,不覺氣惱,重哼了一聲。
“好靈兒,莫要生氣?!?p> 墨靈兒不理他,臨近圣島,她心中開始打起鼓來,馬上要見到木若婷,說起來,她竟有些膽怯。
她生怕木若婷會把自己比下去,畢竟自己身為器靈,尚未修煉出身體脈絡(luò),許多事情是她為左玄做不了的。
她又怕左玄對木若婷情根深種,倘若對方不愿意做小,與左玄哭鬧,自己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