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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媳婦是女俠

第二章 詭異的清風(fēng)鎮(zhèn)

我的媳婦是女俠 丘臨 2017 2019-08-01 09:49:10

  楊有福側(cè)身一躍,在田坎上打了幾個(gè)滾,這才堪堪躲了過去。

  可看看那插在田畔顫巍巍的羽箭,他就知道,這伙孫子要?dú)⑷恕?p>  這一下讓楊有福勃然大怒,他放劍持弓,邊走邊射。

  誰曾想,以往松踏踏的木箭,離弦之后威力大的出奇,把麥田蕩起一陣青波。

  嗖的一聲,就見一騎墜地。

  楊有福連連拉弦,那策馬而來的騎兵如紙糊的一般。

  到了最后,只余二騎左右包抄襲來。

  楊有福距離那兩騎不過十幾步,他放弓抽劍,大吼一聲。

  “狗賊,拿命來。”

  馬上騎手持著長矛,哎呀呀大喊,帶著陣風(fēng)呼嘯著朝楊有福刺來,身后是另一騎嘶鳴。

  楊有福頭也不回,屈膝彎腰,從馬腿間滑了過去,扭身躍起,抬手就是一劍,從那騎手背后直插咽喉。

  他抽劍猛跳,一腳踩在將倒下的馬背上,人如一只鷂鷹,凌空射向沖過來的另一騎。

  那騎手眼見楊有福撲的緊,堪堪拉著韁繩,胯下戰(zhàn)馬嘶鳴著前蹄騰空。

  他以為靠著戰(zhàn)馬就能保住性命,那知楊有福不避不擋。一拳重重的擊打馬首,借著這一拳,生生止住沖勢,躲開了騎手反身一槍。

  這一下,馬兒吃痛,轟然倒地。楊有福趁勢欺上,一劍就刺穿好大一個(gè)頭顱。

  那騎手大睜著雙眼,不甘的倒下。

  楊有福四下望望,還好沒有人看見。

  看著倒地死去的十騎,楊有福終于明白,自己再也不是那個(gè)只能殺雞的窩囊廢了。

  他覺得今日之后,只需一匹快馬,就可以馳騁天涯。

  甚至再也不擔(dān)心離開清風(fēng)鎮(zhèn)后再沿街乞討,因?yàn)閼{著這一身功夫,在哪都能混口飯吃。

  看來翻身就在今朝啊!

  他下意識的擦凈長劍,如同一只急眼的兔子,一路朝小鎮(zhèn)飛奔。

  ……

  這鄰溪的清風(fēng)鎮(zhèn)就是楊有福長大的地方。

  鎮(zhèn)子極小,不過二三十戶人家,之所以叫鎮(zhèn),是因?yàn)橛幸粭l短短的青石街道。

  街寬不過六尺,堪堪能并排過兩輛馬車。街道很短,東頭人家煮個(gè)肉菜,西頭人都能聞到。

  可就是這么一個(gè)鎮(zhèn)子卻啥都不缺,有私塾,有醫(yī)館,有雜貨攤子,有鐵匠鋪?zhàn)印?p>  有錢的常年馬車來往,沒錢的一輩子都沒走出過鎮(zhèn)子。

  當(dāng)然,人也有善惡美丑,最善的常年救濟(jì)貧苦,最狠的就算楊有福自己。

  說起來,他這狠還得從前三年前講起。因?yàn)槟且荒?,楊有福的父母一起被洪水沖走了。

  他們說走就走,連聲招呼也不打。

  這一下,楊有福沒了牽掛,徹底成了一個(gè)野孩子。

  不過,他也只做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偶爾會砸砸誰家的鍋,朝茅坑扔幾塊石頭罷了。

  即便這樣,他這作為在鎮(zhèn)子上卻算作獨(dú)一份,就連私塾的夫子,也會說,“這福娃子啊,一看就不是個(gè)東西。”

  鎮(zhèn)上的叔嬸們只是笑一笑,因?yàn)檎l都知道人本來就不是東西么有啥子好奇?

  夫子就會摸著長胡子,一字一句的講。

  “不過嘛,那個(gè)英雄小時(shí)候不就是這么個(gè)二流子么,哈怪、哈怪,不哈那能怪???

  我看啊,這福娃子是個(gè)人材哩,要不到我的學(xué)堂來試試?”

  楊有福卻不愿意,他只想在窗外偷聽,無拘無束多好。

  這個(gè)鎮(zhèn)子有楊有福太多的回憶,若是那一個(gè)人不在了,他又該到那里去找啊。

  他知道,鎮(zhèn)上人都把自己當(dāng)熊孩子看,可這十年他并沒閑著。雖然走不了,可他卻把鎮(zhèn)上人摸了個(gè)門清。

  往通俗了說,整個(gè)鎮(zhèn)子就是一座幼兒園。等到孩子長到十五歲,就會被送走,再也不回頭。

  今日楊有福剛滿十五,他知道自己也得走了。

  走就走吧!

  他朝街上望了一眼,并沒有見到吳賊,這讓他稍感安心。

  最東頭是他的那個(gè)家,他也懶得看,那里面早已是空空蕩蕩,沒個(gè)鬼影子,看了也只會讓人傷心。

  再走幾步,是私塾的院子,楊有福一頭沖了進(jìn)去。

  只卻見院子里躺了一地的兵卒,每個(gè)人身上都戳了好幾個(gè)小洞,靜靜地睡著了。

  夫子端坐在案前,看著他沖進(jìn)來,拿起一只滴血的狼毫筆,揚(yáng)了揚(yáng),大喊。

  “好你個(gè)福娃子,你該是又想殺我那幾只雞,你這是要翻天吶!來來來?!?p>  他抽出案上的板子,作勢要打。

  楊有福嚇得不輕,灰溜溜的逃了出來。

  夫子是養(yǎng)了幾只雞,可鎮(zhèn)上誰的雞他都敢殺,唯獨(dú)這幾只,他連念頭都沒動(dòng)過。

  因?yàn)榉蜃又v的故事實(shí)在是太精彩了,楊有福怕自己殺了這幾只雞,就會少了好多故事。

  斜對面是莊稼漢長安叔的家,門大敞著,楊毅走了進(jìn)去。屋子里沒人,屋后的院子傳來咚咚的挖地聲。

  他循聲進(jìn)院,正巧看到長安叔在院子里挖著一個(gè)大坑。

  長安叔一回頭,正對上楊有福。

  他慌忙拉過一張草席,蓋了過去,可還是有好幾只腳露在了外面。

  “福娃子,你不是上山了么,回來做啥?你白嬸不在,今個(gè)沒人烙燒餅??!”

  他撓撓腦袋,顯得惴惴不安。

  楊有福有些尷尬,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劍。

  “叔,我……”

  “福娃子,叔不會烙餅子啊,嗯,更沒有奶奶,今個(gè)你可能吃不著了。”

  他這一句,讓楊有福差點(diǎn)落淚,多么可愛的大叔吆!他扭身默默的退了出來。

  一連去了好幾家,越走楊有福心越暖。

  唉!還是這里好啊。

  可這個(gè)好字在心里還沒藏多久,楊有福就一臉怒意的從李富貴家退了出來。

  李富貴是鎮(zhèn)上的土財(cái)主,有名的大善人。

  可聽聽他嘴里吐出的話,那像是善人講的啊?

  說什么,借著兵荒馬亂,想要偷他家的銀錢。

  也不看看他的慫樣子,偷偷摸摸的搜刮那些死去兵卒的銀錢,甚至連鑲在傷口的銅子也不放過。以為自己眼瞎嗎?簡直是鉆進(jìn)錢眼了。

  楊有福就不明白了,這個(gè)李富貴憑啥就成大善人了,一定是掏錢買的。

  他氣哼哼的走在街上,摸了摸口袋,心里這才踏實(shí)了好多。

  ‘哼!李富貴,你不是牛皮么?你不是錢多么?

  哈哈,小爺拿了你的地契哦!再過兩天,我就讓你沒地方哭去?’

  楊有福在心里偷著樂,他捂緊口袋,朝街西頭跑去。

  這會兒,他就想去看看銀根叔,畢竟這幾年,對他照顧最多的就是銀根叔一家子了。

  因?yàn)樵跅钣懈5挠洃浝?,銀根叔和氣可親又明事理,而且家里的飯菜特別的香。

  最重要的是,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殺雞是一件奇怪的事。

  雖然他家的雞早就讓楊有福殺了干凈,可他卻從不曾抱怨過。

  帶著一絲期待和擔(dān)心,楊有福推開了鐵匠鋪的大門。

  屋子里依然是干凈的有些過份,可還是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和烤焦的爛肉味。

  那焦臭味讓楊有福一驚,總覺得鎮(zhèn)上的人絕不普通,可惜自己還是太年少了,看不甚清。

  “福娃子,來了,坐,坐。”

  銀根叔使勁拉了幾下風(fēng)箱,這才直起身,用手摸了一把密密地白色短須,摸出一壺酒,丟了過來。

  “嗯,喝兩口試試,你也是大小伙兒了!”

  他伸出黑乎乎滿布老繭和炸滿裂子的手,摸出長桿煙鍋,猛吸了一口。

  楊有福灌了一口,嗆的直咳嗽,一張臉剎那變的通紅。

  銀根叔一笑,“嗯,像個(gè)漢子,嗯,該出去了啊!”

  楊有福一驚,“銀根叔,出哪去?”

  “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闖蕩江湖么?”他又吸了一口,鼻孔了冒出兩縷白霧。

  楊有福臉更紅了,“我那就是說著玩哩。”

  “啥,你咋慫包了?”

  “誰說的!”楊有福梗著脖子。

  “一看,就是害怕了么?”

  “我不怕。只是,遲些走行嗎?”

  這句話一出口,讓楊有福都很是吃驚。

  “你個(gè)哈家伙,銀根叔還不知道你的鬼點(diǎn)子,說說?是不是早就想出去了?”

  銀根叔瞇著眼,一臉壞笑,看著怪襂人的。

  楊有福立馬站的端端的,開口道。

  “叔,我到是想呢?可你也知道,我連十里之外都沒去過,江湖那能找的到?”

  “哈哈,江湖?嗯,跟我來?!?p>  銀根叔抽了一口旱煙,幾步走到了大門口。指了指門檻,笑瞇瞇的說道。

  “你跨過去,就到了江湖?來,試試!”

  楊有福踏前一步。

  想起很早前聽過的一句話。

  ‘江湖的血雨腥風(fēng)就在腳下,你走進(jìn)去卻毫無波瀾。因?yàn)?,你是一個(gè)弱雞?!?p>  去他娘的弱雞。楊有福暗罵一聲,哭喪著臉。

  “叔!你誑我!”

  銀根叔吐出一口煙霧,揮著煙鍋,指著門檻外邊。

  “那里就是江湖?!?p>  “可我邁腳就能跨回來?!?p>  楊有福嘴里說著,抬腿又跨過了回來。

  “回不去了?!便y根叔悠悠的嘆了一聲。

  “再也回不去了?!?p>  “你又誆我?”

  “唉!這江湖啊,你跳進(jìn)去,就再也脫不出?!?p>  “那,咋辦?”

  楊有福有忽然有些難過,剛才的舉動(dòng)太過草率。

  “你不是有劍么?覺得咋樣?”

  “好用著哩。”

  “真的,額,就是……”

  “就是個(gè)啥,說啊?”

  “沒刃子么?”

  “你要刃子做啥?”

  “不做啥,我尋思著,這沒刃子能叫劍嗎?”

  “你個(gè)哈娃子?!便y根叔摸了摸他的腦袋,沾了一股煙味。

  “說說,想去哪?”

  “我還沒想好!”楊有福低著頭,有些不安。

  他真的是沒想好啊!

  ……

  這個(gè)世界對他來說就像一間漆黑的大房子,這十年,被照亮的也不過清風(fēng)鎮(zhèn)方圓十里地。

  不是他沒逃過,而是每次逃出去,總會有奇怪的事情發(fā)生。

  “嗯,要不你去京城吧,哪里人多!說不定,你就能碰上媳婦哩!”

  “叔!你又笑話我!”

  “叔笑你做啥,我這是大實(shí)話。你也大了,得娶個(gè)媳婦管管!”

  老銀根又抽了一口煙,站在窗旁,望著遠(yuǎn)方出神。

  “我有一故人,如今在京城南山一間寺廟做那彈琴的道士,你去找他。

  說起來,他還欠我一個(gè)人情哩?!?p>  楊有福一愣,難道還有人送媳婦?

  可想一想銀根嬸河?xùn)|獅吼時(shí)的樣子,那還不如打一輩子的光棍,最起碼一個(gè)人聽個(gè)歌曲兒,不會有誰粑耳朵。

  若是一個(gè)懂事的小道姑,楊有福覺得有必要考慮一下。畢竟以銀根叔的手藝考量起來,最起碼聽個(gè)曲兒沒嘛達(dá)。

  “那我就聽叔的。可這劍咋辦?”

  他取下背上的長劍,晃了晃。

  “唉!本來不想開刃子,這開了刃子必得見血。”

  “罷了,還是你來掄錘。”老銀根說完,轉(zhuǎn)身走向鐵匠爐子。

  ……

  

丘臨

吳賊策馬而來,楊有福仗劍而去,吳賊大叫。楊有福一劍,吳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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