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蕪歌的人生只有一個信條,要么干脆不做,要做就要做好。
雖然她大多數(shù)時候選擇不做,但這個麻煩已經(jīng)招攬上身了,就她罩著吧。
干脆利落地處理了傷口,又檢查了一下別的地方,很好,只有這一個傷口。
姜蕪歌直起身子,把醫(yī)藥箱擺在架子上,又摸出一炷香,點燃,放在床頭的臺面上。
做完這些,她攏攏袖口,轉(zhuǎn)身走出竹屋。
一只腳剛踏進(jìn)屋子,東珠和明槲就圍上來,
“小姐,你沒事吧?”
姜蕪歌眨了眨眼,
“能有什么事?”
“就……那位公子啊,你把他怎么樣了?”
姜蕪歌沉默片刻,轉(zhuǎn)身往屋外走,東珠和明槲忙跟上。
到了竹屋面前,東珠難以置信,
“我怎么不記得咱們院子里有這么一間屋子?”
姜蕪歌慢吞吞地點頭,
“你記錯了?!?p> 東珠:“……”她記性有這么差?
姜蕪歌抬手推開竹屋的門,指了指里面,
“那里面的人,等他醒了熬米粥給他喂下去,然后讓他離開?!?p> 這話是對明槲說的,畢竟東珠這個丫頭看起來沒有那么靠譜。
明槲點頭應(yīng)下,
“那現(xiàn)在……”
“不必管他,時間到了我會叫你?!?p> “是。”
解決了一個麻煩,姜蕪歌又走回樹下癱著,漂亮得宛若琉璃的貓眼微瞇,看著如洗碧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分明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背影卻透著深沉的孤寂蕭索。
東珠和明槲默默地做自己的事,也不去打擾她。
兩個時辰以后,姜蕪歌動了一下,偏頭看旁邊做女紅的明槲,
“時間到了?!?p> 明槲立刻放下手里的繡繃,轉(zhuǎn)身往廚房走,她早熬好了米粥。
姜蕪歌看著明槲走進(jìn)竹屋,又重新闔上眼偏過頭。
“小姐,那位公子牙關(guān)緊閉,我……我喂不進(jìn)去……”
明槲對仿佛換了一個靈魂的小姐似乎還有些畏懼,此刻弱弱地垂下頭,不敢去看姜蕪歌的神情。
姜蕪歌:不吃餓死好了!
姜蕪歌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暗自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越過明槲往竹屋走。
等明槲跟進(jìn)來的時候,恰好看見姜蕪歌一手扶著男人,一手粗暴地捏住男人線條分明的下顎,迫使他張開嘴。
明槲:“……”
姜蕪歌轉(zhuǎn)過頭看一眼明槲,
“喂?!?p> 明槲忙端起碗,一勺一勺地將米粥送進(jìn)男人嘴里。
一碗粥喂完,明槲只覺得自己滿頭大汗。
“小姐,我先把碗送回廚房?!?p> 姜蕪歌無甚表情地點頭。
……
謝燕綏一睜眼,看見的就是一個顏色姝麗的小姑娘,面色冷冰冰地坐在距離自己一丈遠(yuǎn)的地方,看著自己。
“咳……”
他出巡時遭人暗算,不得已翻墻落入一處院落,想來面前這冷冰冰的小姑娘就是院落的主人。
謝燕綏幾乎不用多想都知道是面前的小姑娘救了自己。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p> 姜蕪歌淡淡地點頭,像是毫不在意謝燕綏的道謝。
“不知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姜蕪歌隨意朝窗外瞥了一眼,吐出兩個字,
“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