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種級別的戰(zhàn)斗,一般于虛空之中展開。
一方面,虛空無物,不必擔心多余的毀壞而束手束腳。另一方面,虛空的環(huán)境更加穩(wěn)定。
現(xiàn)世中戰(zhàn)斗的余波被約束在一地而蕩漾,勢必擊碎空間致使虛空與現(xiàn)世在破裂間連接,雖空間會迅速修復,但是勢必造成不必要的損傷。虛空中余波四散,自然不會有這般風險。
然而此時,按道理此地已經空間碎裂得不成樣了,猙獰的裂痕必然遍布。但是事實上空間穩(wěn)固如初,甚至毫無一點波動的跡象。
似乎看出了吳金星對這點的疑惑,江老傳音向他解釋:“對力量的把控至分毫,又是碾壓之勢,自可隨心所欲?!?p> “江老牛逼?。?!”
吳金星對自己此時的定位無比清楚,這個時候高呼666就對了!
很快,所有光芒散盡,風波落定。
“砰?!?p> 吳金星循聲看去,發(fā)現(xiàn)那位圣皇摔在地上,竟然還勉勉強強撿回一條命,不過也奄奄一息,距離死不遠了。
這時,江老忽然凌空點出一指。剎那間,似乎有什么虛幻的事物在涌動,不可見不可聞,唯隱約有所感。
“這又是什么招數(shù)?”吳金星忍不住好奇問道。
馬上,這種怪異之感就停止了。
“今晚,是陳家家主對你設的一個局。不過是隨手為之,但你就這么蹦了進來,差點就送了命?!?p> “咳咳,”吳金星趕緊恭維起來,“這不是多虧有您老在嗎?”
“也罷,我早就不對你的腦子抱有任何希望。”江老頓了頓,忽然又說,“你有什么話想要留給陳家家主嗎?”
“還能留言?讓我好好想想?!眳墙鹦茄劬σ涣?,沉吟片刻后,“就留言:‘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陳老太婆,我好害怕啊……有本事你再來打我啊!來打我啊,來打我啊……’最后一句循環(huán)播放?!?p> 江老嘴角抽搐了一下:“如你所愿?!?p> ……
不一會,一輛奢華的座駕從天而降,車夫畢恭畢敬地打開門,請陳欣玉下車。
陳欣玉環(huán)視著滿目瘡痍,手忍不住微微顫抖。
“我陳家的一大根基,他就這么給我連根拔起揚了?!”
這時,有提前趕到現(xiàn)場的陳家執(zhí)事小心翼翼前來匯報:“報告家主,所有建筑和陣法已被盡數(shù)摧毀。只有靠近邊緣的人還勉勉強強有呼吸,其余人皆……”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救人?”
“是、是?!?p> 陳欣玉強壓下內心的滔天怒火往前走,同時左顧右盼,似在尋找什么。
她在尋找那位圣皇的蹤跡,她不太相信他真的已經死亡,畢竟那可是一位圣皇……
可是馬上,她就看到一具尸體倒在她面前——正是那位圣皇的尸體。
只是這具尸體的背上,竟然還背著一口黑鍋,看起來頗為怪異。
“吳、金、星!”陳欣玉終于全身都忍不住氣得顫抖起來,“我要讓你生不如……”
她的話頭戛然而止,因為她發(fā)現(xiàn)本該死得不能再死的圣皇忽然掙扎著站起來了。
“你還活……”她的驚喜剛從口中涌出,就被這位圣皇打斷了。
他僵硬的站起身,機械般地張開口,卻發(fā)出吳金星戲謔的聲音:“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陳老太婆,我好害怕啊……有本事你再來打我??!來打我啊,來打我啊……”
“轟!”
陳欣玉放下手,圣皇已經被她轟成了碎片。
“吳金星……”
……
在潘新究道堂中不安地踱來踱去的潘瞬坤時不時眺望向周天府的方向。
“少爺,您先歇歇吧,待吳金星凱旋歸來就好,沒必要如此焦急?!迸撕晚樤谝慌詣竦?。
“可是我始終不安。自他出發(fā)時就有,現(xiàn)在周天府又有如此之大的動靜……”
忽然間,他看見吳金星的身影出現(xiàn)在街角,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樣?你沒事吧?!?p> “放心吧,一切都解決了。”
“關停煉器堂的事解決了就好?!?p> “呃……我說的不是這件事?!?p> “那是哪件事?”潘瞬坤剛剛消失的不安忽然又盡數(shù)涌回來,“你不是去處理這件事的嗎?”
“嗯,按道理講是這樣。但是中間出了一點意外?!?p> “那你說一切解決了是指……”
“我把周天府解決了。現(xiàn)在已經沒有周天府了?!?p> 潘瞬坤:“???”
他神情一時間呆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你是去解決關停煉器堂的事,但是最后你把周天府給解決了?!”
吳金星尷尬地干咳兩聲:“咳咳,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等會慢慢道來。”
就在兩人走向不遠處的潘新究道堂時,一輛華貴的馬車駛到兩人面前停了下來,鄧薇從上面下來了。
“二位晚上好?!?p> “你來這里干什么?”吳金星眉頭微皺,他實在不想跟鄧薇這類人打交道,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鄧薇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吳金星的不悅,自顧自地道:“我接到消息第一時間,就馬不停蹄地往周天府趕,還想著要是你拖不了時間,我只能看運氣能不能給你收個全尸。”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把周天府給拆了!幸好我速度不快,要不然怕是被殃及池魚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手段,難怪敢跟這些世家宗門叫板?!?p> “可惜有的時候空有一身力量是沒有用的,還得有點腦子?!?p> 吳金星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鄧薇淺淺笑了一下:“我就開門見山直接說了吧,潘家的家主之爭,我們天貴會想插一腳。本來是想拿一份情報作投名狀的,結果你硬是把周天府給毀了?!?p> 吳金星明白,那份情報就是周天府原本打算對付他的陰謀。
鄧薇轉頭看向潘瞬坤:“如何?”
潘瞬坤一時間也猶豫不決,沉思了一會,先問道:“你們天貴會為何想?yún)⒑线M來?”
“哈哈哈,這周天王朝的利益,誰不想分一杯羹,只是之前被一皇兩門四世家牢牢把持著,沒有機會罷了。難道周皇室自顧不暇,可乘之機哪有不把握的道理?”
“可是,”長安舊勢力對于天貴會的態(tài)度潘瞬坤也是清楚的,“你們如果參合進來,一旦失敗,你們注定將在長安摔得粉身碎骨。你們的野心一旦暴露,長安再不會有你們的容身之地?!?p> 鄧薇輕笑了一聲,將一縷被夜風吹亂的頭發(fā)撩到耳后:“既然打算入場,后果我們當然清楚,覺悟我們自然也有?!?p> 潘瞬坤又想了一會:“如果天貴會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勢必被群起而攻之,你帶給我們的效益能超過這份代價?!?p> “哈哈哈,”鄧薇指了指吳金星,“有他在,你們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難道這次煉器堂被關停還沒有讓你們清醒過來嗎?”
“至于效益,首先,我們比你們更加清楚這些潛規(guī)則的博弈。其次,我們天貴會大量的人力物力人脈等等,都足以成為一股強大的助力?!?p> 潘瞬坤又想了一會,最終扭頭看向吳金星:“你怎么看?”
吳金星直視鄧薇的眼睛:“你們到底想得到什么?你不說清楚,我們很難答應你?!?p> “很簡單。”鄧薇臉上的微笑不減,但是似乎感情淡化了些許,“潘家煉器堂與我們天貴會的交易一切以最優(yōu)惠的價格進行,并且?guī)椭覀兘槿胫芴焱醭墓贍I?!?p> 潘瞬坤又沉思了一會:“一言為定。”
“如此,我們便互相對天地起誓吧?!?p> 很快,兩人起誓完,至此,他們已經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了。
“很好,”鄧薇臉上的自信不覺流露,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接下來,我需要了解一下當今潘新究道堂的情況?!?p> 吳金星忍不住問起來:“你打算如何應對陳家這一招?他們將潘新究道堂關停,現(xiàn)在是一點生意都沒法做?!?p> “這個簡單?!绷顑扇私诡^爛額的問題,鄧薇卻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以己之長攻彼之短,道理就是這么簡單?!?p> “道理我也懂啊,”吳金星一下子無語了,“但是到底該怎么做?”
“律令是陳家的地盤,除了周皇室無人能動搖分毫,所以我們應當在其他方面施壓,逼迫他們撤銷此令?!?p> 鄧薇向不遠處的馬車下令道:“暫緩與陳家的所有交易,告訴他們,天貴會要例行檢查所有交易,包括逃賬,隱瞞,誠信等方面,等我們檢查無問題后,方可恢復所有交易?!?p>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這,這就能破解?”吳金星膛目結舌,“就這么簡單?”
“大道至簡。很多事情,絕不是靠一身蠻力就能解決的,多動腦子?!?p> 潘瞬坤還是有些擔心:“如果陳家依舊不為所動呢?”
“那就再加大逼迫的力度,比如說派出無數(shù)鍋王給他們四處搗亂之類的?!?p> 鄧薇瞥了一眼潘瞬坤?!斑@個大可不必擔心,經過不久前鍋王給周天府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后,他們不會想在我們這里繼續(xù)耗下去,現(xiàn)在重要的是給他們一個臺階?!?p> “什么意思?”
“等明天早上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