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貴會暫緩與陳家的一切交易一事,在長安可是掀起了一陣波動。
雖然尋常人也就拿此當作茶余飯后的閑談,但是各世家宗門卻是被驚動了。
因為,他們明白,這是天貴會下場入局的信號!
很快,陳家就派人前來潘新究道堂。
此時潘瞬坤還沒反應過來,陳家的官吏就已經(jīng)把門口禁令給直接撕下丟到一邊,朝門里面喊了一聲,已經(jīng)檢查無誤,可以恢復營業(yè)了。
潘瞬坤也是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微微嘆息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一旁的吳金星卻是直接感慨起來:“沒想到,所謂律令,不過兒戲。一言一令,不過隨心所欲罷了。”
緊跟著,馬上又有消息傳來天貴會已經(jīng)完成了審查,恢復與陳家的所有貿(mào)易。
接著,陳家就銷聲匿跡了,再沒有任何消息,仿佛一蹶不振。
雖然昨晚確實也讓他們損失慘重。
而陳家此舉,潛臺詞也無比明顯: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狠狠出血了一次,接下來輪到你們其他勢力出手了。
吳金星他們也明白,現(xiàn)在一時的安穩(wěn),只是對手在籌備而已,接二連三的打擊,即將撲面而來。
……
早朝罷,周文宇看著手中親信送上來的報告,突然笑了一聲。
“不錯,真有意思,連天貴會都忍不住下場了,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
“這吳金星,也尚是一根上品攪屎棍,一下子就把這水攪得如此之渾。呵呵,能眨眼間覆滅周天府,連朕都來不及干預,其背后之人亦不可估量?!?p> “哈哈,這水,越亂越好,朕倒要看看,你們誰能笑到最后!”
……
“吳金星,我們現(xiàn)在干什么?”看著重新開工的潘新究道堂,潘瞬坤終于能松一口氣了,但是旋即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無事了。
之前,他在絞盡腦汁想辦法試圖解決陳家對他們的關(guān)停禁令,現(xiàn)在此事一解決,他也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只是看著依舊冷清的潘新究道堂,依舊不免有些心急。
“呃,我也不知道,”吳金星也頗為無奈,“我對經(jīng)商一竅不通。不過,我們不懂,有人懂??!有了趁手的工具,就要好好利用……啊,這么巧,說她她就到?!?p> 鄧薇大踏步進入潘新究道堂,身后還跟著一批侍衛(wèi)。
說是侍衛(wèi),但其實是搬運工。
只見他們搬進來了一批批小芥子鍋,倚疊如山。
“這里面是?”吳金星有些好奇。
“一些治標的小玩意?!编囖钡忉屍饋?,“都是一些天貴會內(nèi)研發(fā)出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只是在周天王朝頗為少見罷了?!?p> “潘新究道堂的兩大生財之路,一是為貴客專門研發(fā)法器,此事人力難求,全看天意。而另一條,自主研發(fā)出法器向外兜售,便當是我們的生財之路?!?p> “此些奇物,緩解一時窘?jīng)r,打響潘新究道堂的名頭?!?p> 潘瞬坤臉上不覺浮現(xiàn)出笑容:“好,聽閣下一番道理,頓時豁然開朗,潘新究道堂興旺指日可待。”
“非也。”鄧薇遺憾地搖了搖頭,“此法只能解一時之需,此些奇物數(shù)量有限,一旦世人膩味,再難生財,其長久之道,尚在潘新究道堂自身之創(chuàng)造力?!?p> 而說這句話之時,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吳金星。
吳金星大為不解:“你一直盯著我看干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鄧薇翻了一個白眼,“真不知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你那些奇奇怪怪的鍋,不就是最佳之物嗎?”
“哦哦!”吳金星一下子反應過來了,眼中有光芒放出,“妙??!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鄧薇又默默翻了一下白眼:“你那些鍋,有多少種,別人能復制嗎?”
“這個你放心,那些雜七雜八的鍋,絕對夠多,其他人哪怕竭盡全力復制也難以超越?!?p> “而且,除此之外,”吳金星露出一個得意而神秘的笑容,“我還可以把它們統(tǒng)統(tǒng)變成鍋!”
鄧薇驚異地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也似乎高看了他一眼:“如此甚好。那么接下來……”
就在這時,潘和順匆匆闖進來,氣喘吁吁:“不好了。”
“怎么了?”鄧薇眼睛一瞇,自顧自地端起茶抿了一口。
“就在剛才,陳家,謝家,林家,濟世門以及朝廷兵部,盡數(shù)取消了之前與我們的所有交易?,F(xiàn)在只剩下萬獸門寥寥幾場訂單?!?p> “咦?”吳金星忽然有些奇怪,但并不是奇怪這么多勢力聯(lián)手發(fā)難,“為什么萬獸門沒有與之一起?”
“吳金星,那是因為,”潘瞬坤低聲迅速解釋起來,“上一次,被你跟天義閣聯(lián)手淘汰的潘少天,其背后就是萬獸門?!?p> “哦哦,原來已經(jīng)被我退場了。”吳金星恍然大悟,接下來扭頭看向鄧薇,“此情此景,我們應當如何是好?”
“天下之大,遍地是財,何苦拘泥于那幾家?guī)组T之財?而今我們應當誘天下之人來此堂,愿以手中之財換其器。”
吳金星還是不禁疑問道:“難道不把天貴會與他們之間的交易也給斷了嗎?”
“他們既然有如此決定,想必已經(jīng)有了應對之法,既然如此,沒必要讓我們自己平白受損。呵呵,記著,寧輸一子,不失一先?!?p> 鄧薇接著從懷中取出一張紙:“做好你們自己應做之事,接下來,該我們反擊了?!?p> “明白,”吳金星鄭重接過紙,“接下來,是我們的回合!”
……
很快不久之后,長安的大街小巷不知從何處卷起了一陣奇怪的細碎閑語。
“喂,你聽說了嗎?潘新究道堂今天下午要推出一批新奇的法器,據(jù)說物美價廉,是居家旅行必備?!?p> “哦哦,這事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有不少商販都準備過去湊熱鬧,看看有沒有機會進貨一批。”
“咦?潘新究道堂何時做起了這種生意,這不應該是交給潘華煉器堂嗎?”
“誒,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今兒潘家六座煉器堂,已經(jīng)被六分,用來進行家主之爭。而潘新究道堂那邊,據(jù)說是天貴會站臺,而還有小道消息,里面還有鍋王的參與呢?”
“如此奇妙?反正下午也閑來無事,不如我等也去觀賞一二,興許能碰上樂事?!?p> “嚯,除此之外,我還聽說現(xiàn)場有法器隨機免費送呢?如此,豈有不去之理?”
“妙哉,同去同去?!?p> ……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當午后溫暖的陽光照下,不少聞風而動的人都匯聚到了潘新究道堂門口。
而此刻一張大臺已經(jīng)搭起,數(shù)張長凳長椅已經(jīng)鋪開,宛若一場好戲已經(jīng)上演。
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眾人都充滿了期待。
忽然間,空氣安靜了,不少察覺到不對勁的人都朝一個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豪華奢侈到讓人嫉妒的轎子靠過來,一名威嚴的大官身著華麗服飾從上面下來。
“見過陳大人!”不少人立刻跪地行禮。
“免禮?!标惔蠊佥p蔑地揮了一下手,“本官今日也只是來觀賞一二,你們休要緊張?!?p> 人群恢復了正常,但是與之前相比,多了一抹騷動與沉悶。
不少人都察覺到了暗涌的風云,明白這次估計不會太平,頓時看戲的心態(tài)浮現(xiàn),愈發(fā)迫不及待。
一時間,不少人套出傳訊鍋,開始呼朋喚友過來看好戲。而馬上,長安各處茶樓酒肆有遠程窺視傳像的法器齊齊開始運轉(zhuǎn),皆將目光對準了此地。
看熱鬧,是刻在骨子里的興趣。
“咦?那不是二品大官陳新中嗎?竟然是他親至,看來陳家今日是要下狠手了?!?p> “沒想到,一次小小的展覽,竟然能驚動二品大官,有好戲看了。”
“聽說,昨夜周天府可是被人移平了,陳家也不知是惹了哪方大敵,竟然也不歇歇?!?p> 很快,在眾人的期待下,又有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人騎烈焰駒緩緩而至。
他不怒自威,一股明顯的鐵血肅殺之氣鋪展開來,驚得附近人群不由自主地為他讓開一條通道。
“是兵部的王鋒將軍!”
“沒想到竟然連兵部都被驚動了!”
“王將軍究竟是為何而來?又是站在誰那一邊?”
“嚯,今天下午,當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
氣氛愈發(fā)火熱,但是令眾人失望的是,再沒有大人物公開現(xiàn)身。
不過,所有人知道,肯定所有勢力都注視著此地。
而吳金星更知道,謝家,林家和濟世門肯定也有人到現(xiàn)場了,只是他們沒有顯露身份,混跡在人群中而已。
隱藏在暗中的,才更令人頭疼。
兩明三暗,這注定是一場明爭暗斗!
很快,在萬眾矚目之下,吳金星登場了!
“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們,大家下午好啊,感謝各位都來捧個人場,若是等會能捧個錢場就更好了!”
臺下隱隱傳來一陣哄笑。
“咳咳,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們這就開始!”
吳金星對今天這場展覽的定位非常明確。
無非就是——奇葩鍋法器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