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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盛世之龍吟鳳噦

第十八章 濟水御宙方 敖山收侯告

大商盛世之龍吟鳳噦 章小飛魚 3399 2019-07-13 06:13:28

  是日戌時,小乙寢宮,子昭向小乙詳細敘述了別來情由,之后懇請道:

  “兒臣為穩(wěn)定沚方,已先任命沚瞂為沚侯;玉兒對兒臣有救命之恩,襄助之情,兒臣未征詢父王,已許其建立好方,成為一鎮(zhèn)諸侯。兒臣擅作主張,請父王責罰?!?p>  小乙欣然道:“事急從權(quán),王兒的處理頗為妥當,沚瞂與玉兒皆有王佐之才,可堪大用。為父明日即頒發(fā)王命,賜沚瞂為沚侯,賜玉兒侯爵之位,即派使者去沚方與好方宣旨并送達印綬?!?p>  子昭又道:“兒臣還有一不情之請……”

  小乙道:“但講無妨?!?p>  “兒臣想娶玉兒為妻,懇請父王恩準?!弊诱研闹徐?p>  “這……”小乙面露難色,“日前井侯前來提親,欲以公主婦妌入嫁,這井方乃是大方國,實是大商不可或缺之助力?。 ?p>  “然兒臣屬意玉兒,與之已有盟誓,必取玉兒為妻,懇請父王成全?!弊诱央x席“撲通”一聲跪倒央求。

  小乙沉吟半晌,“王兒其情可憫,其心可鑒,好男兒自當一諾千金。然解決此事只有一途,王兒可建功立威,若能名震諸侯,則井方一類方國自會趨之若鶩。”

  “多謝父王體諒,多謝父王成全!兒臣隨時候命征伐,懇請父王能給兒臣施展身手的機會?!弊诱讶f分欣喜,雖然不能立即迎娶玉兒,但總算看到一縷曙光。

  壬戌日,大商北蒙朝堂,小乙會群臣朝議,小乙目視群臣,啟言道:“眾卿,邊關(guān)奏報,宙方不服王化,起兵叛亂,已攻下亳城,進逼濟水南岸,宙方先鋒大將侯告箭術(shù)出神入化,所向披靡。大將軍魯笪與望乘遠征九夷,分身乏術(shù),不知眾卿誰愿引兵前往?”

  堂下眾臣竊竊私語,半晌無人敢應。此時子昭出班請命:“兒臣愿意前往平叛!”

  “須知戰(zhàn)場兇險,刀槍無眼,侯告神勇無敵!”小乙不無擔憂,他既想讓子昭建功立業(yè),又不想讓他身歷險境。

  “身為臣子,理當報效國家,將生死置之度外!”子昭慷慨陳詞。

  “我兒需多少兵馬,何人為將?”小乙問道。

  “三千步兵,戰(zhàn)車三十輛,以象雀為副將,倉虎為先鋒?!弊诱岩讶恍赜谐芍?。

  “準奏,特命子昭為主帥,象雀為副將,倉虎為先鋒,率三千兵馬,癸亥日誓師南下,擊宙方于濟水,定要馬到成功!”

  “兒臣遵命!”子昭領(lǐng)命退下,前往軍營準備。

  且說這濟水,乃發(fā)源自濟源王屋山,源水以地下河向東潛流七十余里,到濟瀆和龍?zhí)兜孛嬗砍?,形成兩條河流向東,后又交匯成一條河,稱濟水。東流途中,第二次潛流地下,穿越黃河而不渾,至滎陽再次浮出地面,流經(jīng)原陽時,南濟水第三次伏行至定陶,與北濟水會合形成巨野澤。

  濟水三隱三現(xiàn),百折入海,神秘莫測。濟水甚細,卻能至清遠濁,獨流入海,故能與江、河、淮并稱“四瀆”。

  濟水南岸,便是宙方大本營。宙方乃夏桀時立國,民風彪悍。商湯時歸屬大商,以后又時叛時附。至宙淵一代,得猛將侯告,自以羽翼豐滿,遂北上攻掠,攻克亳地,至于大商腹地。

  且說猛將侯告,號稱“金槍踏雪飛神箭”。世代簪纓,生得一雙俊目,齒白唇紅,眉飛入鬢,銀盔銀甲,背負震天弓,百步穿楊,當世無雙。更兼胯下踏雪烏騅,神駿無比。掌中虎頭湛金槍,槍身乃混鐵精鋼打造而成,長一丈一尺三,槍頭為鎦金虎頭形,虎口吞刃,乃白金鑄就,鋒銳無比。

  侯告腰挎昆吾劍,這昆吾寶劍乃是湯征昆吾時,昆吾之主所獻,斷木如腐,切玉如泥,因侯告祖上立有不世之功得商王恩賜。

  商王小辛在位時,侯告之父侯顯陷入朝中黨爭,因讒離職,自此家道中落。侯告一身絕學,名動天下,宙淵乃重金禮聘,以侯告統(tǒng)三軍,侯告為報宙淵知遇之恩,遂許沙場驅(qū)馳。

  癸亥日,濟水北岸,子昭立于戰(zhàn)車之上,舉目南望,但見宙淵軍軍容整齊,威武雄壯,宙淵身居中軍,侯告手提虎頭湛金槍立于陣前。

  子昭朗聲喝道:“宙淵,大商一向待你不薄,何故挑起爭端,不顧生靈涂炭!”

  宙淵回道:“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小乙軟弱無能,巫族把持朝政,諸侯咸莫來朝,庸庸碌碌,居傲鮮腆!何不讓與有德者居之!”

  子昭問于象雀:“象將軍,對方約有多少兵力?”

  象雀道:“觀旌旗陣列,應在二萬以上。”

  子昭果斷下令:“敵眾我寡,必須速戰(zhàn)速決,唯今之計,我軍惟有集中兵力,拿下宙淵中軍,或許有三成勝算。象雀攻左翼,倉虎攻右翼,我徑取宙淵。傳令擊鼓!”

  子昭拔出照膽劍一揮,鼓聲大振,商軍奮勇向前,踏著滾滾黃沙和飛濺的河水,直沖敵陣!

  而宙淵卻顯得沉著冷靜,待商軍已沖至陣前,方舉劍傳令,大喝一聲“圍!”傳令官令旗自左右向中間一揮,兩翼宙軍立即在吶喊聲中向商軍包抄,商軍左沖右突,一時未能沖破敵陣,陷入了窘境。

  倉虎舉起金頂朝陽槊,侯告揮舞虎頭湛金槍,二人各顯神通,施展平生絕學,正殺得難分難解。而此時子昭已被圍在垓心,險象環(huán)生!

  象雀縱馬馳援,轉(zhuǎn)身殺入重圍,沖至子昭車前:“世子,宙方勢大,且有備而來,僵持下去,我軍傷亡將會增加,莫如暫退!”子昭看眼下局勢,的確于商軍不利,于是下令:“收兵!”

  商軍聞令集結(jié),退向濟水北岸,宙軍追擊三十里方回。此戰(zhàn)商軍折卻五百人馬,傷者數(shù)百,軍隊退至敖山休整。

  子昭仔細巡視,這敖山地形果是險要,北面,滾滾黃河緊貼山腳而過;西南,萬山叢錯,群峰崢嶸,谷深坡陡,崖壁參差。實乃南北咽喉,兵家必爭之地。

  子昭心生一計,便令倉虎率五百步卒與谷口五里外宙軍必以之路設(shè)營,自己則與象雀各帶一千步卒,備好弓弩,分別設(shè)伏于峽谷東西兩側(cè),以逸待勞。

  甲子日辰時,宙軍向敖山方向殺來。倉虎故令步卒做出衣衫不整、丟盔棄甲之相,遠遠望見塵土飛揚,商軍棄卻營帳、輜重,向谷中奔逃。

  宙淵指揮二萬軍馬,緊追不舍,前鋒即將進入谷口,侯告攔住戰(zhàn)車請示宙淵:“君上,前方峽谷,溝深壁陡,山路崎嶇,恐有伏兵?!?p>  “料也無妨,昨日一戰(zhàn),子昭已然膽寒,今已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即便埋伏,二千士卒亦不足為懼,傳令進軍,務(wù)必活捉子昭!”宙淵傲氣十足,下令進谷追殺。

  宙淵戰(zhàn)車甫一入谷,果然山路崎嶇,顛簸劇烈,乃棄車乘馬,窮追不舍,待全軍入谷,卻不見了商軍蹤跡,不禁心下狐疑,難道子昭插翅而飛不成?

  猛然間,宙淵聽得崖頂鼓聲大震,頃刻間峽谷兩則矢如雨至,宙軍紛紛中箭,宙淵欲下令撤軍,已然身中數(shù)箭,一命嗚呼!

  宙軍見主君陣亡,侯告將軍又不知身在何處,于是四散奔逃,此時人踩馬踏,死傷不計其數(shù)!

  子昭在崖頂大喊:“宙淵無道,挑起爭端,現(xiàn)已伏誅,此事與爾等將士無干,棄械投降者免死!”宙方軍士乍見生機,紛紛繳械歸降,子昭收繳武器,押解俘虜退出深谷。

  前鋒侯告奮力沖突,漸至峽谷北側(cè)出口,本欲召集士卒重整旗鼓,然眾軍士卻已紛紛棄械,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匹馬單槍沖出深谷,甫一出谷,心下登時涼了半截,原來橫在面前的竟是滔滔黃河,翻波涌浪,咆哮東去。

  此時的侯告已是英雄氣短,前有黃河,后有追兵,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孤家寡人,徒喚奈何!

  侯告正自黯然神傷,商軍已然追至。子昭左手一舉,示意眾軍放下弓箭,子昭插劍入鞘,于馬上雙手抱拳:“侯將軍一表人才,身負絕學,子昭欽敬久矣,大商用人之際,我等男兒自有用武之地,將軍其有意乎?”

  侯告于馬上抱拳還禮:“然宙淵待我有知遇之恩,侯告若降,恐天下英雄恥笑!”

  “侯將軍此言差矣,宙淵不守疆土,不惜百姓,不愛士卒,為一已私欲挑起爭端,不惜流血千里,并非仁義之主。宙淵待將軍,利也,子昭待將軍,義也。夫英雄者,當為國而戰(zhàn),為義而戰(zhàn),笑傲沙場,快意恩仇,縱然馬革裹尸,又有何憾!”子昭曉之以理。

  子昭一番話聽得侯告熱血沸騰,然心下終是顧慮重重,“侯告先父陷于黨爭,為先王所不容;我侯告手上又沾許多商軍鮮血,亦恐為當今商王所不容,尚請世子體恤下情?!?p>  “侯將軍多慮了,昨日煙云已隨風逝,是非對錯已成歷史,子昭承諾,大商不咎將軍過往,將軍但可放心。

  然英雄處世,往往知已難求,今日我商軍陣前,已是猛將如云,含光劍望乘,‘百戰(zhàn)沙場神威現(xiàn)’,夏禹劍沚瞂,‘青龍驚帆勇爭先’,霄練劍象雀,‘七竅玲瓏絕世間’,定光劍倉虎,‘拔山扛鼎震河川’,承影劍玉兒,‘冠絕群芳翔九天’,畫影劍瑟舞,‘絳唇珠袖舞翩躚’,騰空劍飛裳,‘輕鴻艷影下塵凡’。

  昆吾劍侯告若不以‘金槍踏雪飛神箭’入我大商風云會,豈不人生憾事!”子昭侃侃而談。

  侯告聽罷,再無猶疑,縱身下馬,雙膝跪地施禮:“多謝世子見容,侯告定不負世子厚望,當與眾英雄一起,戰(zhàn)沙場,建功業(yè),護百姓,衛(wèi)大商!”

  侯告一席話,說得眾將士亦是熱血沸騰,于是眾將士亦高聲齊呼:“戰(zhàn)沙場!建功業(yè)!護百姓!衛(wèi)大商!”

  敖山深谷之中,滔滔黃河之畔,震天呼喊經(jīng)久不絕:“戰(zhàn)沙場!建功業(yè)!護百姓!衛(wèi)大商!”

  子昭以其英武睿智的才略,廣納天下的氣度,高瞻遠矚的視野,將眾英豪聚集在麾下,并逐漸建立起一支剛健勇武、熱血沸騰的鋼鐵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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