芣苢回答道：“你說的是什么書？什么機？我聽不明白！”說著抽動著鼻子，好似王質(zhì)說的是食物。
王質(zhì)重復(fù)說一遍：“我穿越時候帶來的電子書和手機?！?p> “不清楚你的玩意兒，你認為有用你就帶上吧！我不會阻攔你做任何事情?！逼]苢這次的回答干凈利落。
王質(zhì)愛著芣苢，從他來到大唐，這個女子在他心目中占據(jù)著重要的位置，在陌生的世界，他沒有太多的恐慌，內(nèi)心深處的自信來源于芣苢。
如果不能回去，他的父母失去兒子，必然悲痛。為了芣苢，他竟然習(xí)慣在大唐。
芣苢就有這樣的魔力，一旦出現(xiàn)在王質(zhì)面前，就會有心安的舒坦。王質(zhì)心里一直有存念，芣苢不像是大唐的人，也是像穿越過來的。
剛才用手機和電子書試探芣苢，她回答得滴水不漏。一個人，如果回答太完美，十有八九就是謊言。
王質(zhì)急著要去找蔣郎中，匆匆問道：“我還有急事，太子妃認出我是假冒的太子，她愿意替我掩蓋，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要有個兒子?！?p> 芣苢半開玩笑說到：“蘇妃是大唐的美人，你倒是艷福不淺?！?p> 王質(zhì)低頭看著腳尖：“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思嗎？”
芣苢上前將王質(zhì)抱住，清炯炯的大眼睛看著王質(zhì)，噘著嘴喃喃說到：“我明白你的心思。你在大唐愿意面對一切，就是因為我。”
王質(zhì)想低頭吻芣苢，卻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沒有膽量。
“去吧！”芣苢推開王質(zhì)，“有所思，何用問遺君，聞君無他心，妾更無疑。念著一個人有念著一個人的好。蘇妃的事，我來想主意?！?p> 王質(zhì)從會昌寺出來，站豬緊緊跟隨著。
站豬吁了口氣：“和尚，不，太子殿下，艷福不淺是好事，色字頭上一把刀，還需多保重身體?！?p> 成為太子，每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頭上的刀千萬把，唯獨沒有色字。王質(zhì)懶得解釋。估計站豬看到他昨夜和蘇妃在一起，今日和芣苢又匆匆進入禪房，浮想聯(lián)翩。
站豬只要吃飽了，就會用下半身來思考。
“我們?nèi)テ娇捣徽沂Y郎中！”王質(zhì)吩咐站豬。
在黃昏時分來到平康坊。
約好昨天見蔣郎中，今日才來，王質(zhì)完全是在碰運氣。宜春院門口冷清，不見大茶壺的身影。
大茶壺身受重傷，質(zhì)和站豬并不知情。
東宮有個宜春宮，平康坊有個宜春院，大唐人取名就這么隨意。
站豬站在院子里大聲喊道：“蔣郎中，來自松州的蔣郎中在不在？”
沒有人回答。
王質(zhì)說到：“看來我來晚了，蔣郎中已經(jīng)不相信我了！”
宜春院的舞女走上前，給王質(zhì)行禮說到：“客官可是蔣郎中的朋友？”
站豬鼓著眼睛，正想說話，被王質(zhì)制止住。
“蔣郎中在什么地方？”
“他說，他在橫山羊肉店等你?！?p> 站豬聽到橫山兩字，肚皮咕咕叫起來，聲音挺大。
舞女用袖子捂著嘴笑。
站豬湊在女子面前，調(diào)笑道：“小娘子，你還認識我嗎？前幾日我在你家揮金如土?！?p> 女子更是笑得燦爛：“客官可是一天一個樣，前日是富商，昨日在我家端泔水，今日又穿著官服?！?p> 這一笑，笑得站豬心都融化了。王質(zhì)轉(zhuǎn)身離開，站豬戀戀不舍對女子說道：“此去吐蕃，回來定將你贖身，娶你為妾。”
橫山羊肉店，蔣郎中獨自一人坐在雅間。
王質(zhì)和站豬挑簾進去，蔣郎中對王質(zhì)行禮，和站豬擁抱在一起。
“蔣兄，你沒有放擄瘡病毒吧？”王質(zhì)最擔(dān)憂這點。
“我想清楚了，跟你一。，一年之后再說報仇的事情。昨日為何沒有來？”
“昨日太子殿下在東宮和太子妃同房，來不了！”站豬撕著羊肉吃了起來。
“你是太子？”蔣郎中驚訝地問道。
“目前還算是！”王質(zhì)說完，蔣郎中已經(jīng)跪在地上。
“起來吧！后日啟程，途經(jīng)松州到吐蕃。你們都剃成光頭，都裝扮成和尚，沒有太子，也沒有昆侖奴，也沒有郎中?！蓖踬|(zhì)說到。
“現(xiàn)在出發(fā)，長安夏末，吐蕃可是冬日，路上全是沿著山溝而行，此去太苦寒?！?p> 有伙計端酒進來，聽到“吐蕃”兩字，伸出舌頭，會意一笑。
站豬眼尖，看見了，問道：“你笑啥？”
“三位客官也下了注吧？”伙計說到，“我比不上你們，只是下了小小的一注，一百錢?！?p> 王質(zhì)疑惑不解。
站豬不知道伙計口中下注是什么東西，虛心詢問顯然不是他的風(fēng)格：“一百文錢下注有啥意思，贏了還不是多吃一頓羊肉。要賭，就來個豪賭，輸了遠走他鄉(xiāng)，贏了夜夜笙歌?！?p> 小伙計趕緊對著站豬鞠躬：“黑爺所說極是。您說大唐和吐蕃一戰(zhàn)買戰(zhàn)還是買和？”
原來是這樣的賭局，王質(zhì)吃驚不小。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居然在長安成為一場賭博。
站豬將羊腿放在桌子上，反問小伙計：“我倒是要先聽聽你的分析！”
“宮中消息已經(jīng)證實，圣人近日將派遣承乾太子前去吐蕃講和。我聽說朝廷百官對這事比較悲觀，所以我壓注是大唐和吐蕃有一戰(zhàn)，如果賭對了，一百文錢就會變成兩百文?！?p> “太少！”站豬嘟囔著。
“要不，”伙計看著站豬自信的神情，“我將家中的房子抵押，全部買上？”
“你應(yīng)該買大唐和吐蕃講和?！?p> 伙計趕緊問道：“朝中大臣都是買必有一戰(zhàn)，你讓我背道而馳？”
“背道而馳才能掙大錢。”蔣郎中附和說到。
“你們都壓注講和？”
“當(dāng)然，身家性命都壓進去了?！闭矩i此話倒是不假，陪著王質(zhì)去吐蕃，的確是玩命的事。
伙計遲疑著，最后咬牙說到：“行，我將房子抵押，買和。只要講和，就會賺到十棟院子。”
看著伙計出去，王質(zhì)心想，如此看來，長安城都在為這件事情下注。也難怪今日上朝，魏王李泰站出來說我是假太子，沒有人幫忙。文武百官將真金白銀掏出來，根本不在乎是否是真假太子。
大家希望的是太子去吐蕃，講和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