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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春風(fēng)不思?xì)w

第三十七章 尋他

何處春風(fēng)不思?xì)w 石月初八 3115 2019-08-08 21:10:40

  城門之外。

  元書意這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身下這匹馬的貴重,方才她只管挑了匹看上去最順眼的,輕撫了馬背說了句跟我去救人,拜托了,這馬就順從的載著她一路奔到了城外。

  她只道這馬有靈性,這會兒已經(jīng)瞧不見那幾匹馬車往哪個方向去了,路上又沒見什么車轍痕,元書意小心地拉住了韁繩。

  “大伯,可有看到五六輛馬車從這兒過去?”元書意大致熟悉了馭馬的方式,驅(qū)馬到了路旁,問茶水?dāng)偫镒炔璧睦喜?p>  一聽問的是馬車,大伯身邊那幾桌人立即就來了興致:“怎么沒看到?好家伙亂箭橫飛!前面那馬車瞧著是兵部的,駕車那人滿臉是血,后背插了兩根利箭,兇險得很吶!”

  說完在座的都連連同意。

  一聽高景行又中箭了,元書意急得滿頭冒汗:“看清楚往哪個方向去了?”

  “這邊——”大伯好不容易插上一句,很是得意。

  “多謝各位了!”元書意鄭重握拳在馬上行了一禮,一拉韁繩就往方才老伯指的那方向奔了去。

  茶攤里的看客瞧著那一人一馬飛馳而去,個個興奮得又有了談資。

  “誒你說,這姑娘滿臉慌張地打聽,看這樣子那中箭的是她的什么人???”

  “一定是,”有人端著茶碗湊了過來,“看衣著就是京城里的名貴大家,梳著婦人頭……莫不是因為家中不同意這門婚事,姑娘被迫嫁人后,夫家再派人來追殺她情郎?”

  眾人聽著覺得也很有可能。

  “可后頭那通體黝黑的馬車,瞧著從未見過???”旁邊一桌見多識廣的中年商賈插了一句。

  “許是外來的人家?guī)нM(jìn)城的,不過普通人家哪兒會刷成這種樣子?刀槍暗箭的,不會是哪里的殺手吧?”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茶攤子里人越聚越多,老板喜滋滋地忙個不停,時不時也插上幾句,心道今日可真熱鬧,比前些日子高家大爺?shù)昧速n婚的事還熱鬧。

  “話說回來,在官道上發(fā)生這樣的事,官府的人怎么不見追出來,反倒是個婦人來追?”膽大的開始將八卦說到衙門去了。

  “你不知道,”剛進(jìn)茶攤子沒一會兒的一個年輕小伙神色緊張,“我才從衙門經(jīng)過,你們猜怎么著?”

  有個油膩大胖推搡了他一下:“賣什么關(guān)子趕緊說!”

  年輕小伙正要和大胖理論理論,眼尖的已經(jīng)將二人隔開了,旁邊眼神利索的都異口同聲帶頭催促,年輕小伙才平息了不滿,索性不計較了:“不知是哪個缺德的,昨夜在東西衙門外分別澆了一圈的火油,天剛亮就點,人手一早上忙著收拾自家一畝三分地,這會兒誰還有力氣管這個事?”

  “不是還有備用軍嗎?”有人就問了。

  “備用軍今日都出城了!”年輕小伙對京城用軍這一塊頗為了解,此時也說得正興起,索性就順嘴下去,“聽說,來了個西域公主,備用軍都在城外各處戒嚴(yán)呢!”

  有人就不大信了:“???沒聽說有西域的公主要來???你這消息準(zhǔn)確不準(zhǔn)確?”

  “我敢賭一頓大家的飯錢!在座見者有份!你敢不敢?”年輕小伙年輕氣盛,最不能被人質(zhì)疑。

  說話的本不想賭,可捺不住周圍眾人的起哄,臉面掛不住一時熱血,從懷里掏出一錠白銀:“要賭咱們就賭方才那幾輛馬車的來歷!”

  “這就是慫了!”年輕小伙揪著話頭,“我方才賭的是今日有西域公主進(jìn)京,你敢不敢!”

  眾人起哄:“敢不敢!”

  “敢!”被激怒了的人也是狠得下銀子的,一言過后再無二話。

  “既然你這么仗義,我就再透露一件事,”年輕小伙見對賭的人這么爽快,白紙黑字的在場的讀書人一旁執(zhí)筆也寫了個清楚明了,心情大好,“別的我不敢說,就剛剛你們說的那個女子,十有八九是高家少夫人?!?p>  “啊——?”

  片刻的寂靜后,茶攤子里又炸開了鍋。

  沒多一會兒,這個消息已經(jīng)被良夜帶回了高家。

  “胡鬧!”聶氏一拍桌案,案上的茶碗跳了起來。

  “還請夫人即刻派人前去接應(yīng)!”良夜跪在屋里,臉上少見地帶了焦慮之色。

  高佑知不在府里,她拿不準(zhǔn)聶氏會不會幫高景行。

  若是不幫高景行,那元書意的命就更兇險。

  良夜已經(jīng)后悔沒帶著元書意一道回來。

  元書意若是有事,她以死謝罪都不夠。

  “這還用你教我!”聶氏啪地就將茶碗倅到了地上,“滾出去!”

  “夫人,請派人去接應(yīng)大爺和少夫人!”良夜不動。

  “你們少夫人不是好大能耐么?她都不怕死,還有什么她擺不平的?”聶氏怒極反笑。

  好哇,看這些丫頭一個個的,元書意才回來幾天?都有人一心為主了!

  “你再不出去我就讓人來領(lǐng)你出去了!到時候看見板子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跪著也無益,不如去想別的辦法。

  “奴婢告退。”良夜起身就往外走。

  “夫人,您消消氣。”林媽媽從一旁的簾子里走了出來,方才她去后頭給聶氏鋪床小憩,回來瞧見這一幕,也不好出來,這才在簾子后聽了許久,等到現(xiàn)在。

  聶氏卻一反常態(tài),良夜一走,她面色頓時平靜:“我沒有生氣。”

  林媽媽仔細(xì)又瞧了瞧。

  “夫人是不想將事情做絕?”林媽媽不需多久就明白了聶氏的用意。

  將態(tài)度做壞,到時候救與不救她都能從容應(yīng)對。

  “府里誰不知道我和高景行那小子不對付,無須擔(dān)心我的態(tài)度,老爺他不會再管我的態(tài)度,他的心思不在這里,我就算壞事做盡,只要不觸碰到他底線,都勾不起他的喜怒?!甭櫴蠝\淺一笑,這么多年似乎都在眼前。

  “眼下是個機(jī)會,”聶氏漸漸起身,走過來牽住了林媽媽的手,“我有些猶豫了?!?p>  “夫人,您這一路走來,經(jīng)歷了多少老婦都看在眼里,”林媽媽低嘆一聲,她知道聶氏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老婦既然陪您走到了今天,就會陪您走到最后,您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老婦陪著您?!?p>  良夜從清寧院出來,直奔府門,正巧在府門前遇到了桃依。

  桃依一看良夜的樣子,就知道有大事了:“少夫人呢?”

  良夜看到了遠(yuǎn)處角門邊??康囊惠v馬車:“說來話長,你這邊妥了?”

  桃依點頭,接著猛地?fù)u頭:“少夫人呢?”

  二人對視一眼,都知道這事非少夫人在不可。

  “你先將她偷偷帶進(jìn)去,交給松秀幫忙藏著,千萬別讓院里新來那兩個丫頭看見,其他的事我去辦。”情急之下也只能如此安排。

  馬車?yán)锬侨税仓迷谕忸^很是不妥,原本元書意就打算將那人帶進(jìn)府的,她這么安排也不算太偏離計劃。

  見良夜說完就要走,桃依急急扯住她:“你去哪兒?那我要做什么?”

  “少夫人去追大爺了,他們情況兇險,三兩句我說不清楚,你的任務(wù)就是將那人照看好,不能出半分紕漏,不管在府里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去管,切記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有事就去找松秀商量,不用等我,切記!”

  良夜抬頭看了一眼高家匾額,不將元書意找到,她決不回來!

  城郊外十里。

  元書意拉住了韁繩。

  她這一路不敢繞開官道,人生地不熟的,可別尋人不成反倒把自己給弄丟了。

  一路只好見著人就問,所幸高景行他們確實是經(jīng)過了官道。

  現(xiàn)在跑了這么遠(yuǎn),已經(jīng)很少看到行人,偶爾有匆匆的車馬,令她安心不少。

  怎么辦呢,要繼續(xù)走下去嗎?

  看看太陽的位置,再這么下去,就算找到高景行,天也黑了。

  “一定不要有事啊……”

  “啊——”一聲尖叫在路邊的坡下炸響開來。

  元書意一動不動,馬兒也似懂她所想,尾巴也不掃了,步子也不動了,隨她屏息聽著。

  像是沒有了動靜,心里突地跳了一下,元書意大聲問道:“誰在那兒?”

  “救……救……救命!”

  是個男子的聲音。

  元書意遲疑了:“怎么了?”

  “這、這那那兒……有人!”夾雜著哭聲,似乎是因為聽到她說話,才回了神。

  坡下雜草叢生,看不清人在何處,只能依靠聲源辨別大致的方位。

  但是這距離……大概在一百米外。

  元書意皺眉:“那兒是哪兒?我怎么瞧不見你?能站起來嗎?揮揮手扔點手邊的東西都可以。”

  “我、站不起來了……”

  像是有人打了個滾,有一處的野草異常波動。

  元書意盯著那個地方,四下看去半個人影都沒有。

  官道上也看不出什么奇怪的車轍痕跡,血滴利箭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

  那么求救的這個人發(fā)現(xiàn)的人,會不會是高景行?

  疑點重重,但聽那人的聲音也像受了傷,是個陷阱的可能……還是很大。

  拍了拍馬兒的脖子,看它眼神清亮無比,跑了這么遠(yuǎn)一點不喘,是匹好馬。

  “你聞聞看,高景行在這里嗎?”元書意喃喃一句,但一轉(zhuǎn)念,不由苦笑,“是啊,你都沒見過他,為難你了。”

  誰知馬兒一揚(yáng)頭,嘶鳴一聲,前蹄連著踏了兩回。

  元書意都看呆了,這馬莫不是真能聽懂她說話?

  當(dāng)下也不細(xì)究了,朝著那片草叢大喊:“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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