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縉與君煜軒一離開。
韞醨就吩咐身旁的男子道:“立刻將此事告知王上,請求定奪?!?p> “是?!?p> 秦歌侯在了門外,暗暗打量著周邊的一切,韞醨雖然一副吊兒郎當?shù)男宰?,但辦起正事來,卻絕不含糊。
韞醨很清楚,君煜軒派人跟在他的身邊絕對不是簡單的要人照顧他的起居,而是派人盯著他。
雖然門外的女子他只是掃了一眼,但是他不得不說,門外女子樣貌極好,不輸名門閨秀,看起來不像是個普通的侍女。
就在秦歌四下觀望的時候,卻不知一切都被韞醨看在眼里。
韞醨起初并不覺得女子的相貌有多驚人,尤其是在祈縉的襯托下,女子更顯得小家碧玉了些,現(xiàn)在卻覺得院中的女子可愛的緊,一副澀澀的模樣,并不像受過專門訓(xùn)練的眼線,秦歌青澀的到處張望,反而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正午陽光漸漸火辣起來,就連空氣都是溫熱的,空中一只白色的信鴿越過了江洋大海,飛往了青臨的方向。
……
“這樣能行嗎?”在馬車上祈縉問。
“放心吧,如果殷墨傾是真心想要求親,自然會放長公主回來的?!币竽珒A寬慰祈縉道。
“是嗎?你怎么知道?”祈縉偏頭看他。
“…直覺?!?p> 殷墨傾笑著說。
“哦,對了,你干嘛將秦歌留在那里,我本來是想讓沁筠去的?”祈縉像是想起了什么,問道。
“韞醨此人看著浮夸,其實心思細膩,不然你以為他憑什么年紀輕輕就能成為雄踞一方的大將軍,還能得到青臨王上的重用,你能想到的他必然能猜到,倒不如派秦歌去,她未曾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反而不會令韞醨太防備?!本宪幗忉屨f。
“看來,還是你想到的周到…”
聽祈縉這么說,君煜軒笑了笑,問道:“聽說你將南山圍獵的事項全權(quán)交給了秦姑娘?”
“…啊,是。怎么了嗎?”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南山圍獵這么大的盛事,秦姑娘也沒有主持這方面的經(jīng)驗,就這樣完全放手交給她,你也不怕搞砸了?”
“怎么會?我看的出來,秦姑娘為人雖然害羞膽怯,但其實很有想法,她只是缺乏一個展現(xiàn)的機會,不信你就看著吧,南山圍獵,她一定會大放異彩的?!?p> 看著祈縉因為信任而眼睛里散發(fā)著的光芒,好像寶石折射出的光線一般明亮,君煜軒的眼底暗了暗。
“也對,你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好。”
“最近好像沒有看見莫淵?”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君煜軒突然問道。
祈縉不慌不忙的解釋說:“我讓他入了宸霆軍,先讓他去軍營里歷練歷練,總不能一直讓他跟著我,這樣只會平白耽誤了他…”
“…你好像對莫淵格外照顧啊”
君煜軒說話間有一股濃烈的醋味。
君煜軒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祈縉和莫淵在一起,就會有一種十分不爽的感覺。
祈縉并沒有聽出君煜軒的言外之意,接著說道:“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他的性子很合我的意,所以可能總會不自然的對他偏袒一些吧…”
看著祈縉談?wù)撃獪Y時面上露出的笑意,這讓君煜軒產(chǎn)生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過幾日就是南山圍獵了,不如也邀請青臨的使臣一起?”不想在聽她說下去,君煜軒故意扯開了話題。
“也好,聽說青臨的韞醨將軍箭術(shù)高超,此次圍獵正好適合他?!逼砜N點頭應(yīng)道。
從馬車里傳出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聲音,騎馬隨行著的冷桀與沁筠相視一笑。
陽光映射在枝頭的樹梢散射出刺目的陽光,灰藍色的馬車伴隨著小販們的吆喝聲咕嚕咕嚕的壓著青色石板駛向王宮,淹沒在了人海里。
從中途就下了車的君煜軒,直到載著祈縉的馬車看不見,神色立刻變得冷漠至極。
“公子…”冷桀在君煜軒耳邊輕輕說了些什么。
君煜軒眼神閃過一絲狠厲,轉(zhuǎn)瞬即逝。
繞過鋪滿梧桐葉的街巷,來到了一家酒樓,酒樓里有店小二的吆喝聲,還有匆匆來往的客人。
君煜軒與冷桀一進去,里面就有一灰衣男子上前引路,沉默且不做聲,經(jīng)過了許多彎彎繞繞,君煜軒與冷桀被帶到了一道門前停了下來,那男子才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門從里面打開了,迎面撲來一股極為濃烈的香味,就像是屋內(nèi)倒了香水瓶一樣刺鼻,君煜軒皺了皺眉,走了進去,冷桀一臉嫌棄的抱著劍守在了門外。
屋內(nèi)陳設(shè)奢華,不似酒館外表那么樸素,若是祈縉看到,必然會大吃一驚。
屋內(nèi)背身坐著一名女子,女子從頭到腳除了一雙眼睛,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很是神秘。
聽見門吱吖的響聲,似乎是猜到了君煜軒進來,女子壓低了沙啞的聲音問道:“樓主找我,可是答應(yīng)我的事就要成了?”
君煜軒冷冷的問:“你可有對本樓主隱瞞什么?”
女子似乎皺起了眉,問:“自然沒有,樓主何出此言?”
君煜軒并不相信女子的話,接著問道:“如果沒有,為何殷墨傾突然之間會求婚于祈婧文?像他這樣霸道又自負的人,除非真心喜歡,否則是不可能會犧牲自己的婚姻來達到其他目的的?!?p> “什么?”女子驚呼一聲。失去了偽裝,女子的聲音曼妙柔和,像是一個妙齡女子。
君煜軒反問道:“你不知道?”
“此事我并不知情?!迸又匦聣旱土寺曇粽f道,“那接下來怎么辦?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君煜軒左手輕輕撫摸窗邊一朵幼小的花骨朵,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你什么都不需要做,…頂多不過十日,南山圍獵結(jié)束之時,便是祈婧文回來之日?!?p> 男子遠去的聲音漸漸變冷,令人不寒而栗。
女子轉(zhuǎn)身看了過去。一雙眼睛妖嬈嫵媚,充滿了欲望與惡毒。
而誰也沒有注意到,窗角里那朵花骨朵兒,就在無聲無息之間,已經(jīng)悄然粉碎。
“公主,左相大人不是說要回攬月樓嗎?怎么會從這里出來?”
沁筠看向祈縉,不解的問。
祈縉從角落里走了出來,神情冷凝的看著君煜軒走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