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千秋坐在一輛板車上,車上還有一堆物品,一共三輛車,剩下兩輛都有個小棚子,是錢德隆和他家人呆的地方,本來錢德隆想要讓出一輛給書千秋,被書千秋給婉言謝絕了,書千秋不太需要休息,在烈陽之下磨礪己身,修行業(yè)火之力是再好不過的了,這一路下來反而平靜了許多,幾波盜賊遇到書千秋得到了幾十兩銀子也就退去了,也有貪心的,不過都被書千秋給解決了,雖然龍少尋讓書千秋領悟了諫言,之后的修行也是一帆風順,但儒家攻伐的手段還是略顯單一。
夜間停車休息時,書千秋躺在沙子上,把玩著血玉墜,若有所思,離開寧遠城之前他去過了祿元堂,結果和以前一樣一無所獲,書千秋揉了揉腦袋,似乎他進了死胡同。
坐在不遠處的錢德隆看著書千秋,覺得書千秋似乎有心事,一旁的女子給孩子蓋上了毯子,拍了拍錢德隆的肩膀,輕聲道:“阿隆,那個年輕人似乎有心事,如果他愿意說,你幫他開導一下?!?p> 錢德隆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看著女子臉上粘上的沙土,錢德隆手輕輕的拂過,輕輕擦去了女子臉上的沙塵,雖說已經(jīng)結發(fā)多年,女子還是有些害羞,臉微微泛紅,錢德隆看著女子害羞的模樣笑了笑,然后輕聲道:“時候不早了,你也睡下吧,我去開導下書公子?!?p> 女子點了點頭,將一個水囊給了錢德隆,然后輕聲道:“那我也先睡下了,你也早點休息,咱們明天早點上路,我想看看另一邊的海是什么樣子的,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過大海了!”女子說完輕輕的躺下,看著女子和孩子的睡顏,錢德隆笑了笑。
書千秋想的頭都要炸的時候,一個水囊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他看到了錢德隆那張常年被風沙磨礪有些粗糙的臉,錢德隆看書千秋回過神來將水囊丟給書千秋,然后坐在書千秋旁邊:“書公子,我看你心事重重,有什么事說出來,也許我能稍微幫你想想折嘛?!?p> 書千秋接過水囊,飲了一口發(fā)現(xiàn)是酒,又飲了一口,看著一臉真誠的錢德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開了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我其實不叫書子夜,我本名書千秋,就是那個你知道的書千秋。”
錢德隆有些驚訝,然后又釋然然后有些激動的小聲道:“怪不得,我說呢吧,如此年輕就有如此修為,加上超群的智慧和勇武,又和大夏雙杰之一的白聞道認識,怎么說也是個不俗的人,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是書千秋,這樣一來大夏雙杰,我都認識了,你所說的是當年之事吧?”
書千秋笑了笑點了點頭,飲下了一口酒,然后繼續(xù)講述著曾經(jīng)的故事,然后說到了現(xiàn)在:“如今我有些迷茫了,荊州之地我已經(jīng)找過了,沒有消息,這里是我的第二站,我從吳地打聽到了消息,知道她曾經(jīng)為了一個不知是火寒毒,還是焚炎癥的患者出現(xiàn)在荊州過,而焚炎癥只有火山之地,而火寒毒則是幽州之地那個火山特有的毒癥,說實話我很慌張,害怕找遍天下無法找到她,我請求過祿元堂去找,只是沒有消息,這九州太大了,近百億的人口,我怎么去尋找?我怕我這一生都找不到她,我想要找到她,哪怕只是跟她說聲抱歉?!?p> 錢德隆聽完沉默了一會,然后幫助書千秋分析道:“說實話我是從說書人口中聽到你的故事的,一開始想著說書人說的總會有些夸張,沒有這么玄乎,杜撰的成分也許更多,畢竟當世的人杰,一代天驕,十二歲的少年?這怎么可能,可今天聽到你的故事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那些說書人,說的真的沒有絲毫夸張,甚至還有縮略。書公子,我還可以這樣叫你嗎?”
書千秋看著錢德隆,輕聲一笑:“我是書千秋,但這能改變了了什么?錢大哥不必為了我的身份而拘束,況且如今我還是個通緝犯,錢大哥想叫什么叫什么,不必拘禮,錢大哥想說什么說吧!”
錢德隆見書千秋這樣,也就開始說他心中的設想了:“書公子,你考慮頗多,可是我感覺你忽視了一個關鍵點,就是咱們大夏人和摒州異族無法共存,這也就意味著一件事,尤其是小民百姓,極少有能接納的異族人的,你為何不去摒州找找?我也看過你那本《九州錄》,說實話你對其他地方的描述確實是可以,沒的說,但是對摒州,我感覺你了解不多,僅僅是瀚州以北三百里以內的地界,我曾經(jīng)深入摒州近千里,對摒州地理了解不少,書公子,僅我所知,摒州的火山最少有七八座,而且那里若是有火寒毒,也是稀松平常之事,有些藥材也是那里特有的,若是這里找不到,你可以去摒州試試,不過如果你去摒州一定要小心,雖然你已經(jīng)到了如此修為,但去那方地界還是應當小心?!?p> “謝謝錢大哥?!睍锲鹕肀@個消息對書千秋太過珍貴了,書千秋想過去摒州,但是沒有消息書千秋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書千秋有點焦慮,如今摒州或許有消息,這讓書千秋驚喜不已
錢德隆坐在那里,擺了擺手:“書公子,這次能功成身退還是幸賴于你了,說句實話,這些事即使我不去提點你,你也能想到,只是你太過焦慮了,以至于忽略了這么一件事,回頭如果你游歷完了摒州,記得把你那本《九州錄》補全,這樣我也能看看那摒州未知的地界,還有什么我沒看到的東西。”
“嗯!”書千秋也沒有說太多點了點頭,然后看向那個已經(jīng)睡下的女子笑著看著錢德隆:“我的事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錢大哥說說你和小嫂子的故事吧!”
錢德隆看書千秋問他,然后不知道哪里摸出一個精致的小酒壺,飲了一口道:“其實吧,我和你小嫂子還真有點故事講,這事大概是十七八年前,我還是個年輕人的時候,當時我剛剛開始行商的時候,你小嫂子名字叫瓏月,算起來是荊州之地小國的公主,我是瀚州人士,當年跟著父親在九州行商,去過很多地方,經(jīng)常居無定所,那年的上元節(jié),我和父親在荊州采購,我也是年輕人的心性,那天我遇到了一個笨笨的女孩,她就是瓏月,是個看上去就讓人心疼,又有些笨笨的女孩,那天我們一起泛舟,一起坐在山坡上看城里的燈光,由于行商的緣故,我不久后就離開了,之后再一次到荊州的時候,瓏月似乎有些不快,所以我?guī)еx開了,就這么簡單的一個故事。書公子其實還是相信一下你自己,既然都堅持了這么多年,不如再堅持堅持,或許真的能找到的也說不定!?!?p> “嗯,錢大哥,我不會放棄的?!睍稂c了點頭,然后看著遠處的月亮道“前半夜我來守,錢大哥你先去睡下吧?!?p> 錢德隆也沒有再說什么,把那個小酒壺收好,給火堆添了添柴,然后道:“書公子,我就睡下了,后半夜我來守夜?!?p> 書千秋點了點頭,錢德隆說的故事在旁人聽起來沒什么,但是了解實情的書千秋確實挺震撼的,錢德隆雖然這嗎輕描淡寫的這么說著,這瓏月身份很不簡單,當年姜國姜王的大女兒,姜國的公主,當年的瓏月是荊州之地一等一的美人,不知為何拒絕了無數(shù)的求親者,之后更是不知所蹤,這可讓荊州之地震動了一番,而新登基的姜王對這件事也決口不提,漸漸人們也忘記了瓏月的存在,沒想到當年荊州之地的大美人,竟然隱匿于這里,書千秋很意外,畢竟當年帝若澤都有心求愛于瓏月,只是礙于季月秋,有賊心沒賊膽。
書千秋起身,向四周望去,夜空的點點繁星似乎就在眼前,微末的星光照亮了四周的沙丘,書千秋四處走動,放出氣息感應四方,發(fā)現(xiàn)沒有危險,書千秋開始了修行,最近他感覺自己的功法,似乎有些精進,隱約間有所提升。
一晃很多天過去了,穿過了高原書千秋他們看到了一片廣闊的平原,書千秋他們將駱駝賣了,租了幾輛馬車,又補充了一些物資,花了幾天,他們終于到了海邊,將路引交給了官府核實,之后錢德隆和瓏月在一個小鎮(zhèn)上安了家,這幾百里的一狹平原雖然在其他地方看起來沒什么,但是在真正來過這里的人看來,此地是一個絕佳的居住地點。
書千秋從錢德隆手中得到了摒州大致的地圖,和錢德隆道了個別,然后策馬離去,書千秋準備去瀚州的兩座火山附近的綠洲尋找一下關于她的線索,不是書千秋不肯前往摒州,只是書千秋不想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這年中州司馬家因為貪瀆之案,還有構陷忠臣等數(shù)個罪名,司馬家的老爺子下獄,司馬家被流放到澄州煙瘴之地,異族不知為何興兵邊境,白聞道數(shù)戰(zhàn)之后負傷,好在擊退了異族,從被俘虜?shù)漠愖迦丝谥械弥愖迦怂坪跤幸徊渴怯梢粋€女子統(tǒng)領,白聞道也沒怎么關心,而剛露頭不久的書千秋似乎又沉寂了下去,江湖似乎恢復了平靜。
一晃就是兩年,這兩年書千秋走遍了瀚州這兩座火山,探勘了這些地方得了焚炎癥的人,似乎焚炎癥可以排除了,雖然沒有含露,書千秋也有治療焚炎癥的方法,于是書千秋成了一個醫(yī)生,焚炎癥是火毒的一個分支,焚炎癥是被地火之氣燒傷的人,火氣入體終年不消,被燒傷的人體內水分的消耗會比旁人消耗的多的多,活的皆是極其痛苦,也只有含露那種幾乎用不到,觀賞用的草藥,才能消弭這種癥狀,而火寒之癥則是寒地焚炎癥的表現(xiàn),火寒之癥最大的癥狀表現(xiàn)就是使人面目全非,年不過四十而死,夏日如墜冰窟,冬日如火爐,冷熱翻轉,很難醫(yī)治,除非是含露草加上一種大暑之地生長的草藥才能救治,這也是書千秋不相信楊曦在摒州的原因,摒州苦寒,幾乎不可能有焚炎癥的出現(xiàn),火寒之毒又不可能不需要那種至陽的藥草,而那種藥草生長的地方只有越國之地的極南之地,可祿元堂派人探查過,也問過了越國王室,皆是無果,所以書千秋第一時間將摒州給排除了,看現(xiàn)在的情況摒州或許真的有些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