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喬金沙摸了摸它的腦袋。
貓咪瞇了瞇眼睛:“其實,我早就死了,靠著吸食人的精氣,這樣維持著意識,只不過,我可能馬上就要消失了,主仆一場,你再送你點東西吧。”它將爪子點向喬金沙的心口。
“相必你已經(jīng)從普度眾生圖里拿到了佛經(jīng),佛法與其他宗法不同,講究心性為上,強(qiáng)健經(jīng)脈,以悟性匯通天地,雖然你悟性差點,但是既然你都出家了,想來這也算是適合你了。這顆七竅玲瓏心就給你吧,以后聰明點,別再被人騙了?!本o接著貓咪提出了它的最后一個要求:“能跟我說一聲‘我原諒你了,煤球’嗎?”
貓咪最后的要求得到了,心滿意足的消失了。
喬金沙愣了愣神,好名字。只因為覬覦天離心的男人而內(nèi)疚這么多年,煤球也太小心翼翼了,畢竟它守著這里,守著孤獨了這么久,喬金沙有些心疼它。
喬金沙現(xiàn)在是一個需要吃飯睡覺的普通人,她饑餓難耐,從地下室走出去,想去看看找點東西吃。正值午夜時分,她剛推開地下室的門,就看見一個孩子倚靠在門口的架子旁邊,有些心疼的想將段夢生抱起來,手臂缺用不上力氣,反倒是把他弄醒了。
“你……你是誰?”段夢生滿臉通紅,磕磕巴巴的問道。
喬金沙摸了摸自己腦袋,比了一個小聲的姿勢:“小點聲,我是你主子喬二丫。”她不想把盧飛旭吵醒,揪著段夢生的耳朵往房間外面走。
“我在里面多久了?”喬金沙坐在廚房的小凳子上,看著段夢生給她做飯。
段夢生的耳朵也紅紅的,說話聲音小小的:“都三天了,要不是你說不讓進(jìn)去,我早就進(jìn)去救你了?!?p> 喬金沙點點頭。
吃了飯,沒地方睡覺,喬金沙又回了地下室,睡著之前,她還在想,明天開始請人來在后面再蓋一間房子。
喬金沙睡得很不安穩(wěn),腦袋里多的那一點東西,持續(xù)在叫囂,她想睡一覺休息休息,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可能,它讓喬金沙在高度興奮的邊緣,喬金沙想了想,索性盤膝打坐,靜靜地看著腦海里的東西。這確實是佛修的功法,叫做《大自在經(jīng)》里面的內(nèi)容和從前的修煉方法不一樣,從前見到的修煉方法都是將靈力聚集在丹田,通過在上中下三個小丹田的流轉(zhuǎn)沉淀不斷積累,不斷突破提升,而現(xiàn)在腦子里的這套功法,是由心臟和識海直接相連,將靈力囤積在心臟,通過心臟和識海之間的流轉(zhuǎn),得到提升。
正好是收到煤球七巧玲瓏心的喬金沙最適合的,可惜缺點也很明顯,首先一點是得有慧根,這東西就像靈根一樣,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而且她腦海里還有妞妞那個聲音,搞不好是她沒有慧根。第二點是得斷了七情六欲,真正像個出家人一樣。她一點也不想,她希望好好活著,享受生活。人生如果沒有那些愛恨情仇,那意義在哪里呢?可是如果拒絕這條路,不知道什么年月才能修補好丹田,也許明天就能找到辦法,也許就這么死掉了,喬金沙內(nèi)心掙扎了幾個來回,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真的走到這樣的境況中,原來斷情絕受才是自己的出路嗎?
喬金沙嘴里發(fā)苦,雖然沒有頭發(fā)了,但是自己白了,也美了,不甘心。沒辦法,相比較而言,喬金沙內(nèi)心更渴望強(qiáng)大,尤其是經(jīng)歷了狗子的人生后,她猶豫過后,果斷的選擇了力量,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落進(jìn)了一個圈套,就像有人特意在她的人生里挖了個坑,然后把她所有的路都堵死,逼著她往坑里跳。
搖搖頭,不想了?!坝^世音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弗!色空故無惱壞相,受空故無受相,想空故無知相,行空故無作相,識空故無覺相。何以故,舍利弗~非色異空,非空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彼o靜的看著經(jīng)文,虔誠的默念著,不知不覺間進(jìn)入了禪定的狀態(tài)。
感受著靈力進(jìn)入身體,不再是單單一種靈力,而是所有的靈力經(jīng)過經(jīng)文的洗禮,變得不一樣,冒著淡淡的黃色的光芒,十分柔和的通過喬金沙的經(jīng)脈,匯聚在心臟的位置。這種靈力很溫柔,不同與曾經(jīng)的火靈力那樣充滿力量,反倒是一種微弱卻不能湮滅的生命力,經(jīng)脈因為它的流淌,在一點一點的被修復(fù)著。
喬金沙就這樣念了一夜經(jīng)文,直到段夢生來敲門,叫她上去吃飯。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眼淚就流了出來,力量,她終于能夠從地下室里走出去了,終于不用躲起來不見人了。從默默無聲,到嚎啕大哭,終于能夠?qū)⑦@堆積的抑郁發(fā)泄出來,她哭了個夠。
“二丫,你這是怎么搞得?”黃家山早早就坐在那里,對喬金沙的容貌和光頭好奇不已。
喬金沙搖了搖頭,表示一言難盡,不過很顯然,黃家山?jīng)]理解,“別不說話,假裝什么得道高僧。但是我看人家姑娘出家都是剃度就行,你為什么要點戒疤,這不是男人才需要的嗎?”
喬金沙皺了皺眉毛,“不知道啊,反正就是這樣了。我準(zhǔn)備收拾收拾找個山頭,修行去了?!?p> 黃家山連連擺手:“你可答應(yīng)我跟我一起治盧飛旭了,萬萬不能撂挑子走人。”
喬金沙點點頭:“別擔(dān)心,我有辦法了,就看他愿意不愿意。”
在黃家山期待夾雜著驚訝的注視下,喬金沙清了清嗓子:“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是一名修士,比盧飛旭高了很多,你可以崇拜我了?!?p> 黃家山嘴里的茶水一口噴了出來,茶水噴到喬金沙面前,被喬金沙一點微弱的靈力擋住,黃家山眼睛瞪大,迅速將杯子里的水朝著喬金沙潑了過去。不出意料的又被擋了下來,黃家山的手不停顫抖,可能是興奮,也可能是恐懼。
“我的天啊,我跟一個仙人一起相處了這么久,二丫……不不不,二仙人,小人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打死我啊?!秉S家山激動的說。
喬金沙翻了個白眼,她盤算著既然自己能修煉了,那就能回落霞宗了,段夢生兄妹肯定要帶回去,那些分紅留給黃家山,盧大老爺給她養(yǎng)魂玉這個人情是要還的,那就像之前說的那樣用養(yǎng)魂玉、龍血草、食夢花,配上金繭蛛,加上有她的靈力護(hù)持,看看能不能把盧飛旭的丹田補好,讓他以后用丹田養(yǎng)蟲子。這算是還了恩情,喬金沙不是個小氣人,因此她還心心念念盧二老爺家里的大小姐那一鞭子。
跟黃家山商量一下,兩人決定先讓喬金沙穩(wěn)定穩(wěn)定,順便調(diào)理一下盧飛旭的身體,黃家山大手筆的采購了很多藥材,在家里準(zhǔn)備藥浴的配方,喬金沙帶著段夢生去逛街。
這世上的巧合就是這么多,喬金沙在集市最熱鬧的茶樓二樓,看風(fēng)景的時候,盧家小姐騎馬闖進(jìn)了這條街。眾人紛紛躲避,很快她的前面就讓出了一條路,喬金沙還盤算著怎么教訓(xùn)她,卻發(fā)現(xiàn)她的馬前面有一個小小的孩童,盧家小姐的馬卻停不下來。
喬金沙以最快的速度從窗戶里面跳出去,右手匕首一揮,將馬首斬下,左手撈起呆呆站在那的孩子,事情發(fā)生不過眨眼之間,圍觀的人中靜了靜,叫好聲才響了起來。
盧家小姐的馬兒死了,盧家小姐也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雪白的騎馬裝,也都是灰,她的隨從下人們才將將趕來。
“你個混蛋,你殺了我的踏雪,我要殺了你。”盧家小姐將馬鞭抽了過來,喬金沙一把抓住馬鞭,往前一扯,大小姐就又華麗的摔在地上。
周圍人發(fā)出一陣哄笑,盧大小姐臉色通紅,惱羞成怒。“你們都看什么?給我把她抓起來?!?p> 喬金沙腦袋上的戒疤還一陣一陣的疼,但她沒打算就這么走了,說什么也要教訓(xùn)教訓(xùn)她。
沒等她開口,一個老婦人從后面追了過來:“你們就這么看著小姐闖禍嗎?回去等著家法處置吧。”老婦人滿頭銀發(fā),卻精神健碩,沖著喬金沙深深鞠了一躬:“多謝這位小師傅,避免我家小姐闖更大的禍?!?p> 這時孩子的爹娘找了過來,看到這樣的情形,也連連道謝,喬金沙擺擺手,老婦人又喚來丫鬟,給了那對夫妻一錠銀子,將兩人打發(fā)走,喬金沙也沒有理由在糾纏,轉(zhuǎn)身也想走。
奈何小姐不開心,“你給我站住,你殺死了我的踏雪,你賠我錢。我這踏雪可是名馬,你明明可以不殺它,只救孩子,你卻殺了它,你個出家人,怎么能動手殺了它?!”
喬金沙也明白自己戒疤疼也是因為這匹馬,但是佛修還有一個強(qiáng)項,就是吵架。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踏雪能夠離開你比活著更有大公德,如若今日這孩童死在它蹄下,它必將墜入阿鼻地獄,而今它死在貧尼手下,也算它功德圓滿,貧尼自會為它念往生經(jīng),為它超度。”喬金沙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氣的小姐帶著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