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南槐之上前一步道:“臣最近發(fā)現(xiàn)集市上涌進了一些不明身份之人,臣懷疑是他國之人,為了南嶼的安全著想,臣建議閉關(guān)一段時間?!?p> “閉關(guān)?”底下響起一片唏噓之聲。因為閉關(guān)之事乃是國家大事,不僅關(guān)乎南嶼,而且還關(guān)乎到國與國之間的關(guān)系。
“臣認為不可?!倍▏锨耙徊降?,“如今戰(zhàn)事雖歇,但是終非定數(shù),突然閉關(guān),容易引發(fā)不安定因素?!?p> 南槐之又繼續(xù)道:“正如國公所言,所以臣建議只是閉關(guān)一段時間,而非長久之策,既可以不讓奸徒有機可乘,也可趁這段時間肅清帝都圖謀不軌之徒,屆時再開放邊境?!?p> “臣認為此法不當(dāng)”
“臣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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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兩人爭論不休,其他大臣也莫衷一是,分站兩邊,一時間如同菜市場般喧雜。
“各位愛卿,靜一靜?!彼稳实侣牭糜行╊^疼,不耐煩地說道,“此事就如南相所言吧,朕有些頭疼,退朝吧!”
對于宋仁德如此果斷,大臣都頗為驚訝,在他們眼里,宋仁德一直是個猶豫不決之人,今天的反應(yīng)有些出乎他們意料之外,就連南槐之自己都覺得皇帝答應(yīng)的太快,有些不可思議。
待宋仁德走后,定國公走了過來,對著南槐之沒個好臉色地說道:“南相這是在唱哪一出啊?”
南槐之道:“不知明白國公所言何事?”
定國公道:“別假惺惺了,你明知道邊境商貿(mào)為我管轄,如今邊境一關(guān),這國家得損失多少稅收,屆時皇帝治我個管理不當(dāng)之罪,便正中了南相心意?!?p> 南槐之道:“國公說的這是何話,我所做之事皆是為國著想,從沒想過去針對誰。”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蘇志拂袖離去。
南槐之無奈,也走了出去。
宋仁德退朝后,旁邊的小太監(jiān)聽他在朝堂之上說頭疼,便問道:“皇上,可要傳太醫(yī)?”
“不用?!?p> 小太監(jiān)小心得瞥了一眼宋仁德,見他出來之后面上已經(jīng)沒了痛苦之色,在宮中這么多年,他自然也懂得一些,皇帝這是在裝病呢!
宋仁德坐上步攆,吩咐道:“皇后寢宮。”宋仁德也說不上有多愛皇后,至少不是那種可以犧牲生命的?;屎蠛退嗝分耨R,兩小無猜,十二歲的時候便嫁給了他,對宋仁德的關(guān)懷是無微不至,對宋仁德納妾也是坦然處之。十六歲的時候生了一雙兒女,上天似乎對她很是眷顧,一雙兒女生得極為好看,就如仙童一般,膚白貌美,但是好景不長,很快男孩被送去北辰做了質(zhì)子,至今未歸。
宋仁德對皇后很是信任,遇到不開心的或是難處時,總愛去她那坐一坐,說說話,皇后雖不能想出治世良方,但是他就是喜歡去那兒,這似乎成了他的一個習(xí)慣。
不一會兒,皇帝便乘著步攆來到了皇后所在的鳳華宮。
聽到皇上來了,皇后在梳妝臺前,簡單照了照,立馬出門相迎。
宋仁德牽著皇后進了屋,坐到榻上,房間里熏著暖爐,很是暖和。
“皇后屋子里可真是暖和!”宋仁德將披在自己身上的貂絨大衣拿下,皇后本欲上去幫忙,卻被宋仁德拒絕了,“這點小事,朕自己來就可以了?!?p> 皇后微笑道:“臣妾知道皇上畏寒,所以每日早朝時便在屋子里點了暖爐,想著皇上要是來,便舒服些?!?p> “皇后真好!”宋仁德凝視著皇后的眼睛,夸贊道。
皇后再次莞爾,取來一盤糕點放在桌上,“皇上可是遇著難事了?”
“朕的一絲絲表情都逃不過皇后的眼睛。今日早朝南槐之說今日來他國之人混入我朝帝都,建議封境,朕準(zhǔn)許了。當(dāng)年之事你也知道,我本就勢單力薄,若不是有當(dāng)日的契機,這一輩子都不會登上這九五之尊之位。如今,北辰實力強盛,雖有質(zhì)子,但就怕填不了他們的狼子野心。邊上西秦國家也是逐漸壯大,虎視眈眈。還有底下那一幫看不出是人是鬼的臣子們,朕自登上這皇位以來,終日憂心忡忡。”
“皇上,臣妾雖不理政事,但也知道皇上勤政愛民,南嶼雖實力不如北辰,但這些年來也是蒸蒸日上,百姓也算安居樂業(yè)。君民如水,皇上愛之,其怎會覆之?”皇后安慰道。
聽了皇后的勸解,宋仁德緊皺的眉頭稍稍緩和了些。
皇后輕輕覆上宋仁德之手,他的手涼如水,自己的手暖如火,她捂著他的手,溫柔道:“臣妾至始自終都會在皇上的身邊?!?p> 宋仁德將另一只手覆在皇后手上,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
南槐之回到相府后,便去了書房,南瑜也一起跟了過去。
南璟正想溜出去,打算去書房看看父親在不在,好安排溜出去后的一切事宜,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里面?zhèn)鱽砀赣H與二哥的對話。
“皇上已經(jīng)答應(yīng)封境,不日南嶼便會閉關(guān),屆時禁軍便會在帝都各處排查戶口,確?;食堑陌踩?,到時候,你得看著南璟,切勿讓她再出去和身份、來路不明之人廝混。”南槐之吩咐道。
“父親的意思是,和小璟在一起的那幾個人是他國的奸細?”南瑜露出疑惑,問道。
“奸細不奸細,還不清楚,總之,這段時間你別再讓她出去,省得到處惹事生非。”南槐之再一次警告道。
“什么奸細?”南璟回想起和他們一起的總總,怎么也不覺得他們像奸細,定是父親大驚小怪,太過敏感了?!蓖德犕曛?,南璟躡手躡腳地從挨著墻角溜走,她蹦蹦跳跳地跑回房間,今天父親在屋中,恐怕不容易出去,他又叫了二哥來看著他,估計等下二哥還會到她那里巡視一遍,所以現(xiàn)在不是出去的時機。
她來到花園里,百無聊賴地捶打著兩旁的樹木。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要是南嶼閉關(guān)了,那秦家兄弟豈不是回不了家了嗎?這可如何是好,這得早告訴他們,趁閉關(guān)文書還沒送到邊關(guān)。
想到這里,南璟決定今天一定要將這個消息告知秦子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