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里,陸天都會去古樓那邊的院子和周叔會面,最后悄然的離開,每次他手上都帶出幾張信箋,上面都是寫著一些重震陸家的計劃。
陸天回到飛魚樓的房間后,都會將這些機密的信箋收放在枕頭之下,同時將之前的那張信箋燒掉。
隨后的一天里,陸天離開古樓院子之后,竟然有一個鬼魅的身影從屋頂上跳下來,這個人很年輕,神采飛揚,此刻他特意穿著一件灰色的斗篷,想來是經(jīng)過精心打扮。
他非常的謹(jǐn)慎,躡手躡腳的向著陸天剛才出來的院子走去。
在大門前,他往里面看了幾眼,然后直接躍過很矮的圍墻,進(jìn)入這個內(nèi)院很大的四合院子。
與此同時,他小心翼翼的抽出隨身的佩劍,準(zhǔn)備要進(jìn)屋殺死里面的人。
他來到側(cè)廳的窗前,正好看到一個頭發(fā)斑白的老人坐在房間的桌前,正背對著窗口。
這個灰衣人大腳一踹房門,提劍就沖了進(jìn)去,向著桌前的人笑道:“周老頭,還是讓我找到你了,就算你能從西隴鎮(zhèn)僥幸逃脫,今天看你還能往哪里跑呢?”
桌前的老人沒有說話,依然坐在那里看著信箋,穩(wěn)如泰山的坐在那里。
根本沒有被驚嚇到,更不會大呼救命,他根本就是把不速之客當(dāng)作空氣,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如此臨危不亂,遇事不驚的人,世間真的沒有,任誰都會回頭看一眼來人是誰。
“死到臨頭,你還在給陸天出謀劃策,轉(zhuǎn)過頭來受死吧!”
這個灰衣人厲喝道,提劍指著老人的背后準(zhǔn)備要行兇,就在這時候,他霍然一臉不耐煩,舉劍就刺了出去。
鋒利的劍刃直接穿透桌前老人的胸口,干凈利索,一擊致命。
桌前的老人毫無防備,就這樣倒了下去,趴在桌子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不好,中計了!”
灰衣人怒吼一聲,抽出長劍,然則一腳踹向桌前的稻草人,那只是個偽裝成為人樣,穿著衣服的假人。
他竟然被騙了,被狠狠的扇一個耳光,像他這樣精于算計,設(shè)計別人的人,這回算是被別人坑得不要不要的。
簡直是被人狠狠的羞辱了一番,仿佛他那些所謂的高明手段,陰謀詭計,早已經(jīng)被人看破,暴露無遺了。
他是何等的憤怒,轉(zhuǎn)身一劍就劈開房門,氣沖沖的走出去。
此刻在院子外,有著三個人站在那里,正等待他出來,那三個人自然是陸天、葉忘塵和方成書。
當(dāng)然了,穿著灰色斗篷,處心積慮要對付陸天的人,就是潛藏在陸天身邊許多天的白浪。
他也算是心機深沉了,竟然潛伏這么久,才被發(fā)現(xiàn)意圖不軌。
他曾經(jīng)還在城隍古廟里出手幫助過陸天,今天看來,那些都是假的,無非是借此接近陸天而已。
“你到底是誰?”陸天已經(jīng)猜到對方的身份了,但還是好奇的提問,想從白浪的口中得到答案。
白浪仰天一笑,肩膀一抖,將身上的灰色斗篷抖開,露出一副張狂的嘴臉,目光中帶著怨怒。
“時到今日,我沒有殺死你,你的命真大?!卑桌苏f道。
葉忘塵更加不解,像個蒙在鼓里的人,疑問道:“白浪,你這個人,隱藏的太深了,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明白,你為何要處心積慮殺死陸天呢?”
“因為他是我的仇人,他也想殺死我,所以我必須要殺死他,其實我并不叫白浪,我是宋家的人,宋缺才是我的名字!”白浪帶著憂傷道。
葉忘塵驚愕道:“原來你就是宋缺,你這個陰險之人,枉我還和你稱兄道弟,你真是卑鄙無恥。”
“我本以為,我是最會算計的人,沒想到你陸天比我更精于算計,說說你是什么時候就開始懷疑我。”宋缺道。
陸天嘴角翹起,上前道:“從斗牛山開始,我就懷疑你了,我們當(dāng)時中毒,想必那毒也是你放的毒,好讓我被宋戰(zhàn)虎殺死,這一戰(zhàn)大概也是你一手謀劃的吧!”
“你說的沒錯,是我暗中放的毒,我去拿酒的時候,自己吃了解藥,后來竟然毒不死你們,真是可惜了,我太低估你倆的能力了?!彼稳被卮鸬馈?p> 陸天說道:“在西隴鎮(zhèn),你還在夜里來刺殺過我,可惜被我發(fā)覺了,你被迫放棄離開,我?guī)闳ヒ娭苁?,你就暗中通知宋家的人,要去滅周家。?p> “你可知道,我?guī)闳ヒ娭苁?,也是想讓他辨認(rèn)你的身份,他雖然沒有說什么,但他覺得你并不像我的朋友,因為你過于謹(jǐn)慎,過于專注事物的細(xì)節(jié),我也就此更加肯定,你確實不懷好意?!标懱旖又馈?p> 宋缺冷笑道:“你確實是個天才,居然這些都被你洞察出來了?!?p> “直到后來,你們?nèi)ニ压沃芗?,我就已?jīng)確定你的意圖了,幸好我提前通知了周叔,不然要被你們殺死幾十口人,后來我進(jìn)入殺生洞試練,應(yīng)該也是你通知宋家,聯(lián)合山海宗,派來秦照安他們對付我,可惜他們也沒有得手,你們宋家真是手段了得,后來連宋戰(zhàn)虎,宋克成等人,先后進(jìn)入殺生洞試練之地,想必也是沖著我而去,可惜宋戰(zhàn)虎被我殺了?!标懱斓馈?p> “宋戰(zhàn)虎真是沒用,這樣都沒能干掉你,我要是有他那個修為境界,你早就死了!”宋缺破口大罵道。
旁邊的方成書,聽得一驚一乍,然后說道:“宋缺,你這個人,真是太缺德了,竟然設(shè)計這樣一個殺人計劃,暗中靠近對手,然后殺死對方?!?p> “如此看來,想必刺殺慕容龍玉,也是你干的了,為我樹敵,好讓慕容家也出手對付我,是嗎?”陸天抱著劍道。
宋缺道:“也是我做的,天山商會本來就應(yīng)該和我們站在一邊對付你們陸家,誰要他們總是舉棋不定,索性直接叫那慕容龍玉來激起你們的仇恨。”
“太狠毒了,你我從此不再是朋友了?!比~忘塵越聽越氣憤。
陸天接著問道:“你這個面容,恐怕也不是真是的吧!我們小時候可是有見過幾面,我記得宋缺的右額上是有個刀疤!”
“沒錯,我這臉是動過刀子了,無非就是為了接近你,額頭的刀疤也被我去掉了,為了殺死你,我算是機關(guān)算盡了,可惜沒能成功??!”
宋缺接著有道:“我倒是很奇怪,你修煉的是什么法門,竟然練成黑色的玄氣,難道說你就是被燒死的魔鬼嗎?”
“修煉黑色的玄氣,都是被你們宋家逼的,全是拜你們宋家所賜,你今天必須死!”陸天想到自己的處境,雙目帶著火光。
宋缺突然放松道:“今天事情敗露,我也深知不是你們對手,事已至此,懇請讓我和你決一死戰(zhàn)如何?”
說著宋缺看向葉忘塵,又看向陸天,他眼珠一轉(zhuǎn),帶著強烈的欲望,舉劍指向陸天。
葉忘塵道:“你修為太低了,就算我不出手,陸兄弟足以干掉你了,你還是乖乖的受死吧!”
陸天側(cè)目而視,讓葉忘塵和方成書兩人退開,他要滿足宋缺的要求,兩人進(jìn)行一場生死的決戰(zhàn)。
宋缺眼看陸天就要出手,他自然不想死,身影疾沖而上,要率先出手制勝。
只有九重奪命境的宋缺,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心里那份驕傲驅(qū)使他產(chǎn)生僥幸的幻想。
到現(xiàn)在這一刻,他還妄想著殺死陸天,然后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回到宋家,接受家族的厚待和賞賜。
可惜,他想錯了,幾劍下來,根本沒有占到任何上風(fēng),處處被陸天的龍游劍法壓制。
無論是玄氣,還是劍術(shù),或者是修為上,陸天全面的碾壓他。
就在這時,宋缺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退入身后的房間里,然后放火燒起來,他是想借此呼叫救兵嗎?
簡直是找死,陸天全身玄氣包裹,西青劍舞動,帶著層層的黑色玄氣,向充滿火海的房間斬去。
啵!
發(fā)出熊熊烈火的樓房被劈開,宋缺身影沖天而起,企圖借著混亂的煙火,落在屋頂上,飛奔逃走。
陸天眼看對方詭計要得手,怎么肯就此放過對方,他身影一躍而上,沿著連綿的屋頂急追而去。
“嘿,這個奸詐的畜生,說好的決斗,竟然臨陣逃走?!比~忘塵罵道。
方成書道:“我們也上前看看,這個人詭計多端,恐怕還想算計陸兄弟呢!”
“好!我們走!”
葉忘塵說完,身影已經(jīng)掠上屋頂,馬上就跟了上去,方成書修為較低,也跟在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