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街頭苦戰(zhàn)
這五名騎士身上皆是穿著同樣制式的重甲,腰間則插著長短不一的三柄鋼刀,此刻齊齊將鋼刀從腰間抽出,卻是三柄長刀兩柄短刀,三柄長刀進攻時更加兇悍霸烈,而兩柄短刀則護在幾人身前,這般一攻一守,配合的可說是滴水不漏,將藍玉牢牢落在中間。
藍玉身周的空間被這五名騎士壓縮的不足三尺,縱然手中有一條四丈長的軟鞭,但卻無絲毫的施展空間。藍玉目光落在五名騎士的馬蹄上,手腕一抖蛇鞭刷刷刷將幾人的馬蹄的齊齊縛住,杜殺冷哼一聲,又自腰間抽出一柄鋼刀,刷的一聲擲了出去。
當?shù)囊宦晲烅?,藍玉的一條金絲軟鞭竟被這一刀牢牢的釘在地上。
藍玉臉色一變,猛然將手中的長鞭甩了出去,空出雙手朝兩名騎士的頭盔處拍了出去。
杜殺眼中露出一絲瘋狂的殺機,只因?qū)τ谶@般近身拼殺,鎮(zhèn)御司騎士身上的重鎧幾乎稱得上是堅不可破,藍玉如今被逼的赤手空拳近身搏殺,敗亡變便已是早晚得事。
鎮(zhèn)御司騎士雖只不足千余,但個個都是從江湖中招募的亡命之徒,再加上一身重鎧和軍中秘傳的馬上功夫,足以踏平江湖中的任何一個江湖大派。而創(chuàng)建鎮(zhèn)御司的首任鎮(zhèn)御使更是曾放豪言說道:“鎮(zhèn)御不滿千,千騎不可敵?!?p> 而鎮(zhèn)御騎最近一次圍獵江湖大豪,便是三十年前在川南一帶圍殺唐門高手唐遺風,只百余騎便將那位三十年前穩(wěn)居麒麟榜前三甲的千手修羅逼得身死道消。
自那以后,鎮(zhèn)御司統(tǒng)攝江湖,淫威日盛,便是丐幫少林這樣的大幫大派,等閑也絕不敢同朝廷和鎮(zhèn)御司作對。
杜殺一雙血目冷冷的盯著藍玉,此刻他已頻遇險招,真氣流轉(zhuǎn)間似已被逼的略顯阻滯。杜殺雙目微瞇,悄然從腰間抽出最后一柄重刀,牢牢的盯著藍玉的動作,宛如一頭盯上了獵物的猛獸。
一旁的毛不盛臉上卻微微露出一絲詭秘的微笑,藍玉此前在田府制住他時,已順手將他的穴道封住。而這一路行來,他一直在暗暗運氣沖擊被封的穴道,就在方才終于將穴道沖開,渾身被封的真氣立即如游魚般在身體各處運轉(zhuǎn)起來。
杜殺瞧準藍玉真氣轉(zhuǎn)換時被逼出的一絲破綻,縱馬揮刀如晴天霹靂般當頭劈下。藍玉臉上閃過一絲驚惶,待要閃避時周圍的空間又已被五人擠占住。嗤的一聲響起,杜殺一刀劈在藍玉的左肩處,藍玉倒也十分了得,竟在最后時刻仍將要害避了過去。
毛不盛眼中精光一閃,忽而身形如箭矢般朝后斜斜竄出,幾個起落間,便已消失在屋檐上。
藍玉和杜殺雙方都是大吃一驚,杜殺咬牙說道:“一長一短,追?!?p> 這五人當中隨即有一柄長刀和一柄短刀退出戰(zhàn)圈,雙腿一夾馬腹,朝著毛不盛逃出的方向追出去。
葉諦俯在屋檐上,瞧見藍玉遇險時,正有心出手救援時,忽見毛不盛竟突然脫困而逃。葉諦幾乎想也未想,飛身便朝著毛不盛逃出的方向追了上去。
毛不盛此刻穴道剛解,雙足處的氣血尚未完全走通,因此輕功卻也未能施展完全。
葉諦飛身躍起,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便已追至毛不盛身后,口中喝道:“毛不盛,站住!”
毛不盛卻早已聽到身后的風聲,冷哼一聲,驟然轉(zhuǎn)過身來一指朝著葉諦的眉心處戳去,卻是使出的看家本領(lǐng)“玄陰指”。
葉諦在他身后追的正緊,哪曾想到毛不盛竟會突然轉(zhuǎn)身暴起傷人,倉促之下只得舉起右掌朝前一迎,只覺毛不盛的手指在自己掌心處一觸而收。然而下一刻,一道陰毒銳利的真氣已沿著葉諦的經(jīng)脈朝丹田處攻了過去。
葉諦頓覺經(jīng)脈中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竟如同刀割一般,心中不由得一驚。毛不盛卻嘿嘿冷笑一聲,瞧著葉諦說道:“原來是你。小子,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p> 說著,手指連連點出,葉諦不敢硬接,只得翻身后退,伸手欲解身后的千機傘,毛不盛已趁勢攻了上來。葉諦來不及拔出千機傘,腳步朝旁一錯,伸手一掌拍向毛不盛的左肋。卻不料毛不盛又是一指點出,正中葉諦右掌掌心處,葉諦這一招亢龍有悔的勁力未及吐出,一道陰毒的勁力又已沿著經(jīng)脈攻了進來。
葉諦經(jīng)脈各處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甚至連真氣的運轉(zhuǎn)都隱隱有晦澀之意。葉諦心中不敢怠慢,身形如鬼魅般朝讓連退三步,目光一轉(zhuǎn)將體內(nèi)的九陽真氣立時沿著北冥神功的經(jīng)脈運轉(zhuǎn)開來,轉(zhuǎn)化為北冥真氣,朝著經(jīng)脈中的兩股真氣迎了上去。
不一會兒,果覺經(jīng)脈中刺痛感有減弱的趨勢,心中不由得一喜。毛不盛卻又已攻來,刷刷刷三指分別攻向葉諦的手腕和掌心。葉諦此刻雖知北冥真氣能夠克制這道陰毒暗勁,但卻不敢再硬接這擊來的三指,目光一轉(zhuǎn),忽而右掌五指一翻,與左掌一上一下重疊而放,結(jié)成一個奇怪的手印迎上毛不盛,毛不盛這三指也不知怎地,竟被逼的縮了回去。
葉諦臉上露出喜色,暗道這九字真言手印果然厲害,他方才情急之下,誤打誤撞的使出九種手印中的寶瓶印來,竟在一招間便逼退了毛不盛的玄陰指。
毛不盛一指落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神色,卻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賴以成名的玄陰指如何會被眼前這青年隨手一招便給逼退,更想不到的是自己苦練多年的玄陰指勁逼入葉諦體內(nèi)后為何遲遲未曾發(fā)作。
若是換作尋常江湖高手,便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只要挨上一記玄陰指,渾身經(jīng)脈立時便會被鋒銳勁力所傷,萬萬再不能動手了。而眼前的青年卻是生生受了自己兩記玄陰指勁,卻仍能動手將自己逼退。
而他此刻不知道的是,葉諦體內(nèi)的北冥真氣已將逼入心脈中的真氣吸收同化,重新歸入丹田當中。
葉諦似笑非笑的瞧著毛不盛,雙手驟然伸出,依次結(jié)成內(nèi)縛印、外縛印、和智拳印,手指如鮮花綻放般朝毛不盛胸口點去。
毛不盛見葉諦施展的武功招式如此古怪,不敢硬接,刷的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柄精鋼所鑄的軟劍,刷刷兩聲在身周舞出兩個劍花,一劍向葉諦的手腕處削去。
葉諦眼珠一轉(zhuǎn),雙手手指連動,結(jié)成不動根本印,并指朝著軟劍劍脊處點了過去。哪知這一指點出,軟劍的方位驟然一變,這一指自然便點在空處。
毛不盛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手腕一抖,長劍劍尖如一根靈巧的手指般彎向另一側(cè),而后一劍刺在葉諦手腕處的列缺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