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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璧七星劍

第六章 /5 劍陣

雙璧七星劍 巴子巴子 3789 2019-10-03 07:00:00

  殊不知黃亦藍(lán)趁平江心與戴楓言語時,右腳悄悄踩踏機括,而機括直接連接到他的組委刁瓊丹公務(wù)廳。守門人機括有左右之分,右腳踩踏一次是有人來訪,兩次是有人惡意闖入,三次是有人鬧事。而黃亦藍(lán)踩踏六次,刁瓊丹不用看也想得到門外形勢有多緊急,多嚴(yán)峻。因此她立即讓人拉響警鈴,讓所有人聚集在門口,待人下樓,她又立即吩咐眾人按組集結(jié)。儼然此時她成了商族大統(tǒng)領(lǐng)似的。汪澤也出面整頓局面,陣勢很快就已鋪開。

  戴楓也就只是愣一下而已,他似乎絲毫并不認(rèn)為對面陣容,對他有任何威脅。他朝卜梅熙努嘴,對商族陣仗滿是輕蔑地道,“子午陣?!?p>  七個人立即飛身下馬,肅立于陣前。這七人分別是:

  卜梅熙,手持凱旋劍。

  成對飲,手持慈母劍。

  和飛沙,手持傾城劍。

  穆見歡,手持伏羲劍。

  蕭翎,手持啟明劍。

  尹希怡,手持圣女劍。

  姚霏霏,手持思君劍。

  七人年歲都已不再年輕,其中尹希怡和姚菲菲兩人是女子,可看她們持劍手法和氤氳劍氣,可知她二人武功亦不弱。

  汪澤出列,試圖與戴楓對話,至少他要弄明白,戴楓此次來勢洶洶,是何因由,只要找到因由,就能協(xié)商出讓雙方滿意的方法,不一定非要舞刀動槍,賭上性命。

  可是戴楓似乎不太喜歡對話,他喜歡殺戮,喜歡用自己的判斷決定別人的生死。他看一眼汪澤,沒有說話,又對卜梅熙點了一下頭。

  卜梅熙喊一聲,“結(jié)陣?!?p>  七人立即擺成一列,如離弦之箭,向商族陣列正中射去,因為正中有兩個重要人物:汪澤和刁瓊丹,此二人站在陣前指揮。一眨眼間,子午陣已到跟前,把刁瓊丹嚇了一跳,她的武功在四十二個組委中只能算是中下水準(zhǔn),七柄紅晃晃、削鐵如泥的寶劍從她眼前一飄而過,還未來得及看清第一人的招式,第二人的赤劍就已刺來,她一看如此形勢,只得往旁邊退開幾步。

  汪澤的武功在所有人中算是上等,他也心知七劍齊來不好對付,但他并未退縮,而是用長刀格擋開兩劍,然而他一刀終究難敵七劍,第三人的赤劍迅速在他腿上帶過,他的小腿立即皮開肉綻,鮮血直流。他沒有退縮,又格擋開第四劍、第五劍,然而第六劍又在他胳膊上割開一道口子。他依然沒有退縮,擋開了第七劍。

  他再回頭看時,背后近三百人,九排三十二列,已被子午陣貫穿沖散,亂成一片。

  緊跟在汪澤身后的是他的土地組,領(lǐng)頭的是代理組委邵凌蒙,暫代他的職務(wù),也是他的心腹,此時邵淩蒙已在腹部中了一劍,邵凌蒙身后弟子武功稍弱的,已有四人陣亡,或被割斷脖子,或被削掉腦袋,或被砍斷了手臂肩膀。

  刁瓊丹身后的自然是職務(wù)組,大家看到刁瓊丹退縮,眾人也就無心戀戰(zhàn),又見子午陣所向披靡,更是爭先恐后往一旁躲閃,擠得旁邊人立足不穩(wěn),摔倒一片。而職務(wù)組中武功最強者,要數(shù)三階考校官孟迦凌,他的兵器是兩把斧子,他又偏偏不太受刁瓊丹重用,畢竟能挑戰(zhàn)到第三階的人少之又少,付給他的工錢卻不低,更重要的是,許多事他與刁瓊丹理念不合,因此他站在最后,他是職務(wù)組唯一一個未閃避退縮之人。兩把斧子幫了他的大忙,那是兩把厚重的斧子,子午陣追求快速突破敵陣,打亂防線,因此赤劍力道不大,未能將他的斧頭砍斷,但雙斧難敵七劍,他的臉被赤劍割傷,半張臉耷拉下來,血流滿面,他臉色本就陰冷得嚇人,被鮮血淋透,更顯得十分可怖。

  卜梅熙正想再沖擊一次,可看時,商族陣勢已破,二百多人四散開來,零零散散,各自為戰(zhàn),于是大喊一聲,“離陣。”七人解陣,各自追擊敵人。

  戴楓手下四十四人,除子午陣外,其他各路人手紛紛跳下馬背,沖向戰(zhàn)局,大砍大殺起來。

  四十四人對戰(zhàn)二百八十八人,勝負(fù)的確難料。

  但戴楓的人都喜歡搶頭功,誰都清楚,誰能拿到汪澤和刁瓊丹的人頭,誰就是頭功。因此早已有成對飲、康語海和余伯石圍攻汪澤。卜梅熙、伍映川圍攻刁瓊丹。

  汪澤受了重傷,但成、康、余三人想在頃刻間砍下他的人頭并不容易。汪澤內(nèi)力雄厚,刀法精純,他在商族從業(yè)已近三十年,他一身的武功都是修習(xí)商族“圣書屋”藏書所得。

  與農(nóng)族藏經(jīng)殿類似,圣書屋里收藏著商族自創(chuàng)派以來八百多年的經(jīng)書,囊括武學(xué),文學(xué),商學(xué),修身養(yǎng)性等各個方面,皆由當(dāng)世圣人所作,無一不是驚世駭俗之經(jīng)典。而汪澤主要修習(xí)的武學(xué)圣經(jīng)有:《商族內(nèi)功心法》、《商族內(nèi)功心法進(jìn)階》、《商族內(nèi)功演化本》,及《商族刀法入門》、《司馬刀法》、《湛少空刀法》,其中司馬簡、湛少空均為商族彪炳史冊的刀術(shù)行家,其自創(chuàng)刀法收于圣書屋,可見其刀法之精妙。

  汪澤另對劍法亦有涉獵,不過不如刀法精通。他的兵器也并非普通闊刀,而是東門世家特意定做的雁翎刀,闊度與劍相似,較劍更長,略彎,刀背厚實有齒。

  此時他以一敵三,竟還能抵擋未落下風(fēng),他看出余伯石的長槍和康語海的鐵鉤尚不足為懼,倒是成對飲的赤劍十分兇悍,不但劍招新奇,且看似輕松帶過,實則雄渾有力,便知道成對飲也是內(nèi)功高手,他識得成對飲使的劍法是農(nóng)族《大風(fēng)劍法》,推想農(nóng)族被將軍府散滅以后,各路弟子各尋出路,如今替他人效力,屠殺無辜,也并非無法理解。

  就在他思緒稍不集中的一剎那空隙,成對飲的劍幾乎刺到他喉結(jié),千鈞一發(fā)之間,他沉著應(yīng)對,身體后仰,他刀柄較長,此時用刀柄向上推開慈母劍,后心失重,他又立即提氣上縱,退開三步,足尖尚未落地,康語海的鐵鉤已襲來,他的鐵鉤一側(cè)有新月刃尖,一側(cè)有半圓倒勾,此時他用鐵鉤想要勾住汪澤腳踝,汪澤立即聚氣后推,落腳在鐵鉤倒勾不及之處。來不及松口氣,余伯石的長槍又送到,不偏不倚,正點向汪澤落腳處,汪澤急忙抬腿,余伯石豈肯罷休,又點兩下,汪澤擔(dān)心成對飲的赤劍趁機來襲,便不與余伯石糾纏,在長槍木柄上重重一踢,踢得余伯石虎口震動,長槍險些脫手。

  伍映川的武功算不上頂尖,但卜梅熙能加入子午陣,足見其功力應(yīng)與成對飲可以匹敵,而刁瓊丹根本連卜梅熙一人都無法應(yīng)付,更別提兩人夾擊。不到十招,刁瓊丹已經(jīng)敗下陣來。伍映川的兵器畢竟特別,是一對鐵環(huán),而鐵環(huán)除握手處以外,均長有齒狀刀刃,他只是在刁瓊丹的腳后跟上割一刀,她就丟下劍,跪地求饒了。

  伍映川的立功心情顯然比卜梅熙更迫切,他想馬上割下刁瓊丹的人頭送到戴楓那里領(lǐng)賞,甚至都沒有去注意,刁瓊丹雖然年紀(jì)不小,但還有幾分姿色。卜梅熙一向不太樂意殺女人,若是有姿色的女人,他更不太愿意下手,遇到殺女人的活,他寧愿交給其他人去做。比如孟芹,若是她不自殺,他會讓余伯石動手。他制止伍映川,然后問刁瓊丹,“你不想死,就得告訴我們一些有用的消息。”

  刁瓊丹打斗時,頭發(fā)散了,披下來遮住了半邊臉,他撩起來放在耳后,伍映川此時才注意到刁瓊丹的確頗有韻味。刁瓊丹道,“我是商族職務(wù)組組委,商族政務(wù)、人事任命,后勤稽核皆經(jīng)我手,只是我不知道您大開殺戒,是何目的,何種消息才對您有用,懇請見告?!彼拇_沒有撒謊,她對商族的了解可能比汪澤對商族的了解更多。

  伍映川急切地問,“那我問你,宋現(xiàn)哲現(xiàn)在何處?”他把人看丟了,一有線索,立即打聽。

  刁瓊丹畢竟不是鄉(xiāng)野村姑,她知道這個世界運轉(zhuǎn)的規(guī)律,現(xiàn)在她有籌碼了,整個商灣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宋現(xiàn)哲的下落,連汪澤和宋金輝都不知道。因為是她幫宋現(xiàn)哲安排行程,安排客棧,安排他與商族的聯(lián)絡(luò),安排萬書在大石鎮(zhèn)的“復(fù)仇計劃”,更讓她得意的是,每日服侍宋現(xiàn)哲和萬書左右的章采悠,是她親娘,也就是說,即便宋現(xiàn)哲中途改變主意,也逃不出刁瓊丹的手掌心。她站了起來說,“那你們真是問對人了,這是商族頭等機密,豈能隨意外泄。我要求與你們主子對話?!?p>  伍映川跟戴楓待久了,脾氣也變得暴躁起來,可以說,刁瓊丹的小命掌握在他手里,且他對刁瓊丹的美色并不買賬,于是他又把鐵環(huán)對準(zhǔn)了刁瓊丹的脖子,輕輕一拉,刁瓊丹的腦袋就會從她的脖子上掉落。

  卜梅熙又一次阻止他,“把他帶給公子,公子是才智之士,或許能問出其他消息。”他這么說,是因為他認(rèn)為伍映川并不是才智之士,否則他怎么會把萬書跟丟了呢。

  子午陣的七劍士在戴楓的手下人里,總有高人一等的氣度和權(quán)力,誰讓他們的武功更勝幾籌呢。伍映川只得把刁瓊丹拖到戴楓跟前。

  刁瓊丹看到戴楓的錦衣華服就知道他不是江湖中人,再看到腰帶上的玉佩,她就已斷定戴楓必是朝廷的人,因為她對朝廷的人并不陌生。

  刁瓊丹是舟城州牧葛振羽的私密情人,宋現(xiàn)哲第一次向葛振羽行賄,送出贗品《駝城煙雨》,就是宋現(xiàn)哲和刁瓊丹去送的,而當(dāng)晚宋現(xiàn)哲是獨自一人回來的,從那以后,刁瓊丹就與葛振羽常有來往。當(dāng)然刁瓊丹從葛振羽和宋現(xiàn)哲兩邊都會得到好處,她武功不高,年齡不大,就坐上組委寶座,這是其中的緣由,這也是為何宋現(xiàn)哲愿意讓刁瓊丹替他做假公濟私之事。至于為何不讓刁瓊丹代理大統(tǒng)領(lǐng),宋現(xiàn)哲畢竟是才智之士,論才德,汪澤是不二人選。

  刁瓊丹來至戴楓跟前,低腰斂手地說她不但知道宋現(xiàn)哲的行蹤,她還知道宋現(xiàn)哲的兒子宋金輝的落腳點,如果戴楓答應(yīng)保住她的命,她可以傾囊相告。戴楓并未多慮,他只想知道宋現(xiàn)哲的下落,要是有宋金輝的藏身處,也算是錦上添花,至于刁瓊丹的死活,他并不關(guān)心,他想叫誰死誰就得死,想讓誰活,誰就可以活。只要戴楓不殺她,刁瓊丹就沒什么不能說的。

  戴楓并未深思刁瓊丹出賣宋現(xiàn)哲的目的,粗看當(dāng)然是形勢使然,她想活命,于是狗急跳墻,實則因為宋現(xiàn)哲死,就少一人知道她與葛振羽的秘密,最重要的是,人都會對權(quán)力上癮,她坐上了商族總堂組委的位置,放眼厘國十六州,二百五十六郡,手下有近三千人聽命于她,她自然會想再往高處升,讓厘國五十萬人替他賣命,像宋現(xiàn)哲那樣,公事公辦也好,假公濟私也罷,總之想有什么就有什么。如今天賜良機,此時不除宋現(xiàn)哲,更待何時?

  章采悠做夢也想不到,她的女兒不想嫁人,其真正原因,竟是由于她女兒與朝廷命官的私情,和日益膨脹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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