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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璧七星劍

第六章 /6 混戰(zhàn)

雙璧七星劍 巴子巴子 3437 2019-10-04 07:00:00

  戴楓一怒之下,意圖殲滅商灣,商灣數(shù)百人又豈肯做俎上魚肉,雙方戰(zhàn)斗逐漸白熱化。

  柏小園被和飛沙盯上了,柏小園手里的劍是喻冬臨遺留下的永勝赤劍,和飛沙手里的劍名為“傾城劍”,也是一柄赤劍。和飛沙自認(rèn)為劍法不算精妙,他的劍法玄奧在于力道,每一劍有傾城之力,故有傾城劍之名。喻冬臨突然離職,柏小園得以初升組委,要論武功,他不見得打得過喻冬臨,此時他與和飛沙交手,完全占不到便宜。柏小園的劍法是《商族劍法總成》居多,其中涵蓋商族多種劍法,風(fēng)格形式多變,時而輕靈,時而厚重,卻又渾然一體,兩人十幾招已過,勉強(qiáng)打成平手。但高手過招,通常都是先行試探,待摸清對方功力招式,再加力猛攻。十幾招后,傾城劍撞擊永勝劍的力度明顯加重,柏小園絲毫不敢大意,他使出九成內(nèi)力,配合輕功,上下翻飛不與和飛沙正面硬拼。要說內(nèi)力,和飛沙更勝一籌,可論輕功,則柏小園略占上風(fēng),又兼柏小園故意使的盡是輕靈一路劍招,又過七招,和飛沙依然無法碰到柏小園的衣袂,柏小園想要挫敗和飛沙,更是艱難。

  竇同塵不知從哪里飄過來,他見上峰被人追著打,急忙過來幫忙,由此形成二對一的局面。和飛沙正愁找不到突破口,一見竇同塵的身手,就知他不如柏小園那般難纏,因此立即撇開柏小園,專心對付竇同塵,如此一來,竇同塵本意是來救柏小園,如今反倒變成了柏小園的累贅。竇同塵使的是短叉,頭部三道尖叉,鐵柄可單手握持,與刀劍同長短,見和飛沙的赤劍朝他眼睛刺來,他先是退后兩步,左腳踏出,用尖叉叉起傾城劍,右腳就去踢和飛沙的腳踝,不料和飛沙的劍比他預(yù)想的重得多,他尖叉被和飛沙下壓,右腳剛伸出,左腳獨立難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和飛沙顯然等著這個時機(jī)已經(jīng)很久,他快速走近兩步,眼看就要砍下竇同塵的頭顱。幸虧柏小園半刻也未怠慢,他身形又快于和飛沙,此時猛沖過來,照著和飛沙的手臂直直砍下去。然而,和飛沙這一招是虛招,他料定柏小園必來救竇同塵,便把傾城劍繞過永勝劍,朝柏小園的脖子劈去。得虧柏小園輕靈絕妙,千鈞一發(fā)還能把頭后仰,脖子幸免于難,可手臂難免被割下一塊皮肉,飛了出去,再一細(xì)看,手臂外側(cè)一半皮肉被切,骨頭露了出來。柏小園正自吃痛,和飛沙的劍又朝他眉心刺來!

  宮以赴是一階考校官,可見他的武功在一眾高手中,只能算稀松平常,可他偏偏來自無為派,有著無為派的牛脾氣,打架要么不打,要打就要打出輸贏,在當(dāng)前境況下,不打就只有逃,不逃就得死,全無商討余地。與他對戰(zhàn)的是祁昭錄,祁昭錄使的是雙節(jié)鐵棍,宮以赴使劍。沒等宮以赴自報姓名,祁昭錄的鐵棍就掃到他的腳前,宮以赴剛抬起一只腳,祁昭錄的另一節(jié)鐵棍已在他腹部戳了一棍,戳得他身不由己地倒退兩步。祁昭錄的雙截棍使得極其靈活,招式繁多,眼下他舉起一節(jié),另一節(jié)在身前快速旋轉(zhuǎn),宮以赴刺出三劍都被鐵棍敲開,無法近身。祁昭錄看出宮以赴功力尚淺,便長驅(qū)直入,舞動雙截棍,宮以赴只覺滿眼都是棍影,一把劍根本抵擋不過來,剛擋開左邊一棍,右邊手臂就挨了一棍,砸得他手臂發(fā)麻。眼看襠下又要挨一記重?fù)?,他急忙將劍下沉去擋,不料另一棍已敲在他頭上,他吃痛委頓在地,祁昭錄的鐵棍卻不休不止,在宮以赴臉上狠抽一棍,抽得他口吐白沫,四五顆牙齒飛出幾步以外。

  二階考校官騰先揚,正與一個使鐵簫的中年人斗得難解難分,這個中年人叫毛存書。不像宮以赴、祁昭錄那樣二人功力相差懸殊,騰先揚與毛存書兩人功力相當(dāng),試探七八招以后,兩人都使出了全力,纏斗十余招,依然誰也奈何不了誰。毛存書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惘然若失的秀才,他出身于士族,后來對所謂解救蒼生毫無興致,又入了藝族,可是藝族弟子每人都要自己謀生,賺了錢還要給藝園上交分成,他靠吹簫維持生計本已不易,哪里還有余錢交給藝園,后走投無路投靠到戴楓手下,總算解決了謀生難題。他手里的簫,既是他平時消遣的樂器,也是他殺人解悶的兵器。騰先揚出身于離恨島,年紀(jì)也不算小了,他離開離恨島,一樣是為了謀生,離恨島上生活清苦,而他要養(yǎng)活四老、妻兒八人,離恨島顯然無法滿足,商族解決了他的大難題,他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家人能活下去,對他來說,商族絕不能倒下。騰先揚修習(xí)的武功主要是《離愁別恨劍法》,越到愁緒恨意漸濃時,越能聚焦修練者的注意力,氣、力也就越強(qiáng)。當(dāng)下他用手支地,雙腳橫掃毛存書下盤,掃得地上沙石彌漫,意圖迷惑毛存書,同時右手在沙石掩蓋下急速刺向毛存書腰間。毛存書久經(jīng)沙場,飛身翻一個跟頭,避開一刺,鐵簫同時點向騰先揚頭頂。騰先揚快速回旋,手腳并用避開鐵簫一刺,站立起來——兩人又一次打成平手。

  孟迦凌臉上掉了一塊肉,可他畢竟是三階考校官,豈會輕易倒下。他想去救宮以赴,可是剛想挪步,就被公孫雀攔住了。公孫雀的兵器也很特別,是一根麻繩,從他的兵器就可以看得出,他不是一個喜愛殺人的人,人老了,多多少少總會變得慈祥,對生命也格外珍惜,不但是自己的,也包括別人的生命。以斧頭做兵器的,江湖上造詣最高的莫過于龍山派,孟迦凌正是龍山派掌門人的師兄,他放著師伯的位置不坐,倒不是他不想坐,而是他坐不穩(wěn),他雖然一把年紀(jì)了,卻學(xué)不會向弄權(quán)者低頭。孟迦凌先欲試探公孫雀的功力,當(dāng)即飛身至半空,旋轉(zhuǎn)身體,左右手各砍出三斧,一般人若是接不住這一招,立即會被砍成六段,可是公孫雀并非常人,他不但沒有被沾到邊,甚至還有空閑甩出麻繩,纏住了孟迦凌的一只腳,如果他猛用力一拉,可能會將孟迦凌拖倒在地,讓他被自己的斧頭砍死。孟迦凌眉心猛然一跳,吃了一大驚,急忙揮出斧子欲砍斷麻繩,公孫雀立即揮手解開麻繩,拽在手里。孟迦凌試出來了,公孫雀的內(nèi)力和敏捷在他之上,他要想贏,只得以力道應(yīng)對,并以穩(wěn)固身形克制公孫雀的輕捷。

  孟迦凌邁出兩步逼近公孫雀,斧頭橫掃,虛晃一招,公孫雀不管虛實,用麻繩頂端的繩結(jié)撞在斧肩上,將斧頭撞了開去,孟迦凌未做遲疑,左手一斧才是實招,從下橫掃公孫雀腹部,公孫雀依然未辨虛實,一抖麻繩,使它彎曲成網(wǎng),兜住斧柄。孟迦凌只覺斧柄一滯,再不脫手就要折回來砍到自己,他匆匆松開左手,斧子飛出,右手又繼續(xù)虛晃一招,好似要砍公孫雀的腦袋,公孫雀又一抖麻繩,網(wǎng)住了孟迦凌斧柄與斧頭連接處,用力回拉,試圖奪下斧子,而此時左手斧頭饒過孟迦凌,又回到他手里,他持斧對準(zhǔn)麻繩一砍,公孫雀見勢不妙,趕緊松開麻繩——他二人一時半刻也分不出高下。

  漕運組組委顧軍父,他兩只手上帶著一幅大紅色鐵絲手套,煞是顯眼。他這雙手套是東門世家所制的精鐵手套,還有個夸張的名號叫:“遮天手套”。

  東門世家在兵器領(lǐng)域,與鐵劍山莊齊名,東門世家曾鍛造兩柄神刀:對錯刀,與鐵劍山莊信、智、仁、豐、本真、歸一六劍平分秋色。東門世家有一件寶物更為聞名,相傳東門世家曾于九百年前煉制過一件衣甲,名叫“龍鱗甲”,穿在身上可水火不侵,連六劍兩刀都斬不斷,如今已不知去向。后人曾想再造一件龍鱗甲,可惜多次嘗試未果,倒是陰差陽錯地造出了遮天手套,由此推測,遮天手套定非凡品。

  混戰(zhàn)中,姚菲菲突然一劍朝顧軍父刺來。姚菲菲的思君劍也是紅色,暗紅色,顯得比遮天手套的艷紅色謙虛得多,她是子午陣七劍之一,功力自然不弱,她身輕如燕,劍招卻凌厲狠辣,對著顧軍父眼睛就直直刺過去,她早就注意到顧軍父的手套必有玄機(jī),可憑借思君劍,再有玄機(jī),也休想阻擋得了她這凌厲一刺。顧軍父對他的手套頗為自信,舉手就將思君劍劍刃握在手里,然而他自覺已握得很緊,可是那劍與他的手套之間卻如中空一般,竟暢通無阻地滑過手套,直刺向他的眼睛,原來姚菲菲劍招是假,劍身灌滿內(nèi)力撐開顧軍父的手套才是目的。顧軍父嚇得立即把劍上抬,畢竟思君劍即便能在遮天手套握持中滑行,但休想割破手套。果然姚菲菲連忙收劍,可早已來不及,她的劍身七成已穿過手套,她內(nèi)力撤回,劍即被顧軍父牢牢握住,此時她與顧軍父幾乎貼面,她倒并不驚駭,即刻將撤回的真氣瞬移到左掌,用力朝顧軍父心臟平推而出,顧軍父此時若硬接,怕是連遮天手套也受不了這一掌,若不接,就將失去鎖住思君劍的機(jī)會。不容他多想,當(dāng)即伸出一掌硬接,他的內(nèi)力不敵姚菲菲,只聽“咔嚓”一聲,遮天手套雖完好無損,可他的手臂卻已骨折,嘴里噴出一大口鮮血。他不敢戀戰(zhàn),松開思君劍,拖著斷臂,朝商灣后院逃去。

  整個商灣已經(jīng)一片混亂,商族弟子四處亂竄,有的向商灣后院狂奔,有的向商灣院外潰逃,有的連滾帶爬地往公務(wù)樓上逃竄,有的急于找樹木花草掩護(hù)、躲藏,一時之間,尖叫聲、哀嚎聲、呻吟聲、打斗聲不絕于耳,鮮血,尸體、人頭、皮肉、骨頭、殘肢、斷腸四處亂飛,飛得整個商灣俯拾皆是。

  水無言在這場廝殺中,猶如山崩中的一顆小石子,完全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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