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通勝賭坊中橘子和惡僧不戒的那番打斗是橘子第一次與人動手,其結(jié)果很明顯是輸了。當時雖然又吃又喝有說有笑,但實際上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這次輸了沒什么,可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所以回來之后便求問了他爹楚嘗藥。
在楚嘗藥看來,楚橘是天生饕餮的胃口,最是適合修習這門嚼鐵大*法,可除了這門功夫以外。。。輕功、拳腳、十八般兵刃都不行,練了也是白練?
為何?
身子太胖,身法自然也就練不好,身法不好其他的都是白扯。
可想想也是,光會一門挨打的功夫總是不夠看的。楚嘗藥思來想去,又和曾痛心、徐孝天研究了一下,最后倒是想出了一個辦法來——獅吼功!
先以嚼鐵大*法的橫練法門挨揍,過程中將五臟六腑受外力擊打而溢散的金精內(nèi)力運于肺喉一線,關鍵時運用獅吼功法門喝出,中者必創(chuàng)。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好的辦法,嚼鐵大*法與獅吼功如此組合,相輔相成,無有上限,夠他練上一輩子了。
不過此時使出,小橘子是含痛而發(fā),少了克制收斂之意,固然祝公宜閉了氣勝負立分,但自己腦袋也是一震,喉嚨肺腑疼痛難止。
“橘子!你怎么樣?!”徐寶和小柱子撲過來抱(抬)住搖搖欲墜的小橘子,關切的問道。
“沒事,就是有點兒迷糊。。。寶哥我贏了嗎?我還能打?!毙¢僮訐u搖頭,鼻孔帶血,顯然是在逞強。
“別說話,剩下的有我們?!毙鞂殢膽牙锾统鲆恍∑拷鸠徦幗o小橘子的腳面創(chuàng)處撒上。
那邊李玄將祝公宜扶到了一旁,烏東安起身說道:“喂,下一個我來,你們呢?”
小柱子看看烏東安,低聲對徐寶道:“寶哥,這陣我來,李玄交給你。”也不等徐寶答應,直接走到烏東安對面站定:“來吧?!?p> “好!”
只見烏東安一聲大喝,隨即沖身上前,左手在身前虛畫一個圈,右手轟然而出,勢大力沉,隱有龍吟聲起。
“開!”曾柱雙手急掐不動明王印,雙掌前后交疊迎上烏東安的單掌,只聽“嘭!”的一聲,曾柱倒退三步,烏東安卻只退了一步。
烏東安的這一掌徐寶認識,那日凝香宮前楚嘗藥便是以這一掌后發(fā)先至攔下了張敏的全力一擊。徐寶事后曾問過徐孝天,這一掌的名頭乃是。。。
“降龍十八掌,原來學的是咱家的功夫,怪不得捂得這么嚴實?!背L藥冷聲一笑。
“這是丐幫的功夫,也是咱們天門的功夫,可不是你老楚的功夫。”李官尋溫言細語回道,隨后又笑道:“剛才那一陣便算是小橘子贏了,這一陣你猜誰會贏?降龍十八掌你自己最清楚,可要比密宗的功夫強上不少?!?p> “也不會勝的輕松?!背L藥冷哼一聲,卻沒反駁輸贏,只是又道:“小柱子生有佛性,有本事你讓他們十年后再比過?!?p> 密宗大手印未必不如降龍十八掌,但場中比試的曾柱卻明顯不如烏東安。
兩人拳打臥牛之地,具是大開大合硬碰硬的招式,空氣中隱隱傳來佛陀禪唱與龍吟虎嘯之聲,更有一條龍形氣勁于四散煙塵之中起伏翻滾。
三十招過去,觀戰(zhàn)之人只能看出大概,場中與烏東安交手的曾柱卻心中有數(shù),知道自己落敗不過時間的問題。
敗是敗,可也要看怎么個敗法。
曾柱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平時話不多,但心中最是執(zhí)拗要強不過,而且認死理。降龍十八掌確是世間一等一不破的神功絕學,他此時不能勝,所以最好的情況就是兩敗俱傷!
倏忽之間翻翻滾滾又是三十幾招過去,烏東安身形猛然退開三步,隨后雙掌其推,左右同時一招亢龍有悔轟然擊出。曾柱目光一凝,心中做出了決定。
只見曾柱十指交錯,連結(jié)不動明王印、吉祥印與寶冠持寶印,一次連結(jié)三印是他此時的極限。隨后雙掌平平一推,后發(fā)而先至,正迎上了烏東安的雙掌。
先前烏東安一掌出而曾柱需要疊掌方能應對,此時烏東安雙掌齊出曾柱本不能應對,但他所結(jié)不動明王印長于防守,吉祥印堅定意志、而寶冠持寶印則重于內(nèi)勁糾纏。他將此三印加持己身,雙掌毫無勁力催出,卻是放任烏東安的降龍掌力轟進己身。
烏東安面色一喜,但隨后猛然一驚,只覺對方體內(nèi)一股綿柔內(nèi)力與自己的掌力極盡糾纏之能,自己想要撤掌已是不能,若是強行撤掌只怕對方會借勢反催掌力將自己打成重傷。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睘鯑|安心中贊嘆對方將自己的內(nèi)俯作為戰(zhàn)場只為最大限度消耗自己內(nèi)力的果敢,但若說害怕自然是不會。
自己的掌力強于對方,時間拖得越久對方受傷越重,最后結(jié)果雖然自己會消耗大量的內(nèi)力,但最差結(jié)果不過輕傷,對方確必然重傷落敗之果。
既如此。。。
烏東安再催掌力,決定便遂了其心意分個勝負出來。
“夠了!”
只見黑影一閃,楚嘗藥已然站在場中,猛然抬手一揮打開曾柱和烏東安相對的四掌,隨后猛然反手又是兩掌,一掌拍在曾柱的頭頂,另一掌打出一道掌風轟在了烏東安的胸口處。
“噗!”
曾柱噴出一口鮮血,而烏東安卻只是臉色猛地一紅又一白。
“一個重傷,一個輕傷,可還公平?”
“自然是公平的,你出手,小柱子不傷根本,省的老曾翻臉?!崩罟賹す恍?,從玉明殿屋脊上飄然而下。
“爹!”李玄跑了過來。
“呵,竟瞎鬧。”李官尋拍拍李玄的腦袋:“爹就是隨便看看,你不用在意。”
楚嘗藥打橫抱著曾柱走到徐寶身前,低頭看著徐寶:“不能輸,但要贏得有分寸?!?p> “我知道了。”徐寶迎著楚嘗藥灼灼的目光,緩緩點了點頭,邁步繞過楚嘗藥,走到了烏東安對面三丈遠近:“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