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凌菲吧?!?p> 凌菲走了過來,一頭披散的長發(fā),有點(diǎn)凌亂,以往明亮的眼睛,也顯得無神。
張子書愣了愣,第一次見凌菲這種模樣。
凌菲察覺到后,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在家,隨意了點(diǎn)?!?p> 她說的很自然,眼神里卻透著一絲絲悲涼。
張子書皺了皺眉,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
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凌父,他問:“凌小姐,我能不能和你單獨(dú)談?wù)???p> 凌菲還沒開口,凌父突然走了過來:“這樣,馬上到飯點(diǎn)了,你們先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我做好飯叫你們。”
張子書汗顏,果然說什么,都能被聽到。
“不用麻煩了,我說幾句話就走?!彼χ亍?p> 凌父:“不麻煩,我多做幾個菜就行,你和小菲是朋友,以后可以經(jīng)常來家里吃飯?!?p> 張子書:“……”
這話要是被他家老板聽到,他估計(jì)要被當(dāng)場發(fā)配到非洲。
“我們出去吧。”
凌菲站起身,結(jié)束了他們吃飯的話題。
他們來到小區(qū)樓下的游樂區(qū)域。
凌菲站在老年人漫步機(j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動著腿。
“有話就說吧?!彼纳袂楹艿凵褚膊恢里h到了哪里。
張子書默了默,“老板要離開江城了。”
她腳下一停,喉嚨口泛出一陣酸,咽下那口酸水,她輕聲“哦”了句,又繼續(xù)剛才的動作。
張子書繼續(xù)道:“他讓我買明天的機(jī)票?!?p> 這回,她像是沒聽到一樣,平淡極了。
張子書抿了抿嘴,還說:“總部派了人來接手公司的事,不出意外,老板以后都不會來江城了。”
所以,她以后也沒有機(jī)會再見到他了。
凌菲緊緊抓著扶桿,一邊難受著,也一邊慶幸著。
這樣也好,徹底不用糾結(jié)了。
只是,生理上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一步步的侵蝕著她。
凌菲的腳下還在動著,張子書看到她抓的泛白的指尖,沉默了幾秒,首度問道:“凌小姐,您要不要去見見老板?”
“不要?!彼卮鸬臉O快。
像是生怕……自己反悔。
“我是說,沒這個必要?!彼α诵?,又解釋了下。
只不過,笑意不過一秒,就沉寂了。
那天她說了那么多傷害他的話,他自尊心那么強(qiáng)的一個人,也不會想見她。
眼眸漸漸垂下來,淹沒了一汪落寞。
后來,張子書也沒再上樓,凌父看到凌菲一個人,問她:“你怎么不留他吃飯呢?”
“他有事,回去了。”凌菲興致不高。
但凌父似乎對張子書挺感興趣,一直向她打聽。
凌菲一句沒回,她停下腳步,突然喚了一聲:“爸。”
凌父一愣,莫名心虛了。
“您希望我幸福嗎?”
她看著凌父,像是憋著一股勁,眼神里的倔強(qiáng),無聲的抗擊著凌父當(dāng)下的行為。
凌父尷尬的道:“你這孩子,說什么傻話,哪有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孩子幸福的?”
“再說了,我們當(dāng)初把你救回來,不也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嘛?!?p> 一旦聊到生病的話題,凌菲就像是虧欠了什么,說不出半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