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酒店總統(tǒng)套房內。
姚景塵將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眼神陰郁的起身朝窗邊走去。
一如既往陰狠的臉上少了一絲桀驁不馴,多了幾分挫敗感。而不變的,依然是透骨的憤怒。
“少爺,我們的人已經趕在警察來之前全部撤回來了?!?p> “嗯?!币皦m奮力的咬著后槽牙,強迫自己理智的冷靜下來。
“這次還真是夠險的,哪怕再晚一步后果都不堪設想。少爺我跟了你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驚險的事。在這之前,咱們多順啊,消息情報網也很精準,可是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臨時才得到風聲的情況啊。”
姚景塵漆黑著一張臉,閉上雙眼,一直不停在他眼前晃蕩的,是蕭騰那張勝利者的“嘴臉”。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讓他摔得這么慘的人,除了蕭騰,還能有誰?
姚景塵緊攥著拳頭,向手下投去一個利刃般鋒利的眼神,問道,“損失了多少?”
“這……少爺,因為警察來得實在是太突然,我們的人在慌亂中就只帶回了交貨時驗貨的一包樣品,剩下的藏在度假山莊里,但剛剛已經被警察給找到了。除去那包樣品,損失了大概有三千萬的貨……”
“廢物!全都特么的是一群廢物!只特么的給我拿回來了一包樣品,好意思嗎?!一包拿回來做什么?!拿給我自己吸嗎?!”
“少爺,您息怒。雖然這次損失慘重,但……但這真的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我們的人一個都沒有被抓住,聯(lián)絡地點、貨源、以及集團內部高層全部都沒有被暴露。我相信,我們只需要花一點時間重振旗鼓,還是能在圈子里恢復以前的口碑和信譽的?!?p> “呵!”姚景塵冷笑,“全都沒有被暴露?!全都沒有暴露會是現(xiàn)在這種結果嗎?!你特么是第一天在這個圈子里混的嗎?竟然得出這么不負責任的結論!蠢貨!”
手下羞愧的垂下腦袋,試探性的問道,“少爺您的意思是……我們在交易之前,某個環(huán)節(jié)就已經暴露了嗎?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和凌小姐合作,少爺您說會不會是凌小姐故意擺了咱們一道?”
姚景塵頓了頓,吸了一口香煙,微瞇著令人恐懼的雙眸緩緩道,“她不敢,除非她想死想得不耐煩了。”
而就在這時,總統(tǒng)套房內匆忙走進來了姚景塵的另一個跟班。
“老大,凌小姐想見您,您要見她嗎?她現(xiàn)在就在門外。”
姚景塵火氣大增,怒斥道,“把她給我送走!走后門,避開蕭騰的眼線?!?p> “是,老大?!?p> 半分鐘后,總統(tǒng)套房門口傳來了一陣爭執(zhí)聲。
原來是凌稚姝趁著手下出來復命的同時,試圖從虛掩著的大門口闖進去,但卻被手下給攔了下來。
“姚景塵!你憑什么不見我!我們可是合作伙伴!你到底是……”
“放她進來!”
被吵得不耐煩的姚景塵突然出聲,總算結束了門外的爭吵聲。
“姚景塵,你是做賊心虛嗎!我給你打了那么多電話你怎么一個都不接?你還躲著不見我!你說,交易失敗是不是你搗的鬼?!”
姚景塵的眉眼里閃現(xiàn)出一絲厭惡,相當不耐煩的瞥了凌稚姝一眼。
“如果你就只有這點智商,那我們的合作還是就此終止比較好?!?p> “姚景塵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因為從出事到現(xiàn)在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你,所以,和你相比,我是聰明人。另外,你這么大張旗鼓的來找我,是生怕蕭騰不知道我和你的關系嗎?!”
被姚景塵這樣拐彎抹角的罵了幾句,凌稚姝原本以為自己會非常生氣,沒想到,自己反倒瞬間冷靜了下來。
半個小時前,因為自己和自己背后的勢力差點暴露,凌稚姝被氣壞了,也被嚇壞了,一門心思只想要來找姚景塵問個究竟,根本沒有冷靜下來好好的梳理梳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算下來,在這場失敗的交易里,姚景塵和天回光是貨源就損失了三千多萬,再加上其他人力物力,肯定還不止這么多。
損失三千萬雖然并不至于讓姚景塵和天回就此沒落,但這畢竟也是比不小的數(shù)目,她凌稚姝和姚景塵無冤無仇,他又有什么理由花這么大的價錢來整她呢?
況且她剛剛得到消息,要不是撤回得及時,恐怕姚景塵這次也不能全身而退。
看來,這次的確是她猜錯了。
“所以今天這些重大的失誤是因為蕭騰已經開始對我們下手了是嗎?”凌稚姝疑問道。
“你先回去處理今天的事,明天我去找你詳談?!?p> “好?!?p> “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以后不準到這來找我。你真以為你在公司學的那些半吊子的反偵查能力能躲過蕭騰的跟蹤嗎?還是謹慎點兒好。”
“好的我知道了,我以后會小心點的?!?p> “出去找東子,他會帶你安全離開?!?p> 凌稚姝離開以后,姚景塵有些疲憊的坐到了沙發(fā)上。
對于姚景塵來說今天這筆巨款也不算是白白損失了,至少蕭騰給了他一個教訓,讓他頓悟,猖狂和輕敵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而這也是他此刻為什么會如此理智的原因。
這天,律所的前臺小妹臨時有事請了假,前臺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軟軟的頭上。
軟軟本以為前臺的工作會很簡單輕松,可她怎么也沒想到她接待的第一個客人,竟然會是姚景塵!
見到來人,軟軟有些愣住,反倒還是姚景塵主動先開了口。
“你就是這么接待來你們律所咨詢的客人嗎?”姚景塵淺笑者和軟軟開著玩笑。
“嗯?”軟軟回過神來,想起姚景塵和老板的關系,回答道,“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走神了,你是來找我老板的吧?你是要進去找他,還是我?guī)湍惆阉谐鰜???p> 姚景塵臉上笑意更濃,俯下身子,雙手撐在前臺的桌子上,故意朝軟軟面前湊了湊。
“我不找你老板,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