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去荊州?”
一滴墨砸在了雪白的紙張上面,袁庭茹驚訝地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顧玖兒,說道。
顧玖兒默默的幫她把桌上的紙張收起,輕輕地拍了拍她手上的毛筆,示意她把毛筆放下,淡聲道:“嗯,我想,明天一大早,就出發(fā)?!?p> 袁庭茹把毛筆放回硯臺上,眉頭輕皺,說道:“可是……你去過那里嗎?荊州雖然不是很遠(yuǎn),但是也需要幾天的路程。而且那里還是官家重道,近日又是太女與柳宗的宋千和結(jié)親的日子,其他國家的人都派人來慶祝,荊州那個地方,恰好就是各國要經(jīng)過的地方,你這個時候過去恐怕……”
“結(jié)親?”顧玖兒心中一驚,在聽到宋千和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心忍不住刺痛一下。顧玖兒很清楚,這是原身殘留的情感,而這宋千和,便是原主身前心愛的男子。
同樣的,那個太女還有宋千和,也是原主身隕的罪魁禍?zhǔn)住?p> “對呀,”袁庭茹倒是不知道顧玖兒心中所想,只當(dāng)她也是明白了自己的顧慮,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是啊,到時候那里會有不少的別國權(quán)貴,所以啊……”
“那跟我去找洛凡,有何關(guān)系?”顧玖兒揚(yáng)唇一笑,說道。原主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一頭發(fā)絲蓋面,她倒是不相信,會有人見過她。更何況,她只會去找人而已,又不回去招惹那些人。
何懼呢?
袁庭茹一愣,隨即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說道:“你啊……怎么就這么倔呢。那個男人,當(dāng)真這么好?”好吧,其實他是舍不得讓好不容易交到的一個好朋友離開,但是相處了這大半個月以來,她也清楚,自己這個好友雖然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一旦決定了事情。
那就是一頭倔驢,誰都拉不回來。
顧玖兒輕笑道:“嗯?!?p> “好吧……本來我娘過幾日就回來了,還想領(lǐng)你看看?!痹ト阌行┛上У恼f道,她還想把她介紹給她娘的呢!
“找到他以后,我會回來找你的?!鳖櫨羶阂采岵坏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
“那我等你哦!不過,你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這樣吧,到時候我給你配一個隨身的侍從,好保護(hù)你的安全?!痹ト氵€是不放心的說道。
顧玖兒有些愣神,她也是沒有想到,袁庭茹會對自己如此上心,這也算是,在這個世界除了洛凡,第一個關(guān)心她的人了吧?心中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心情也好了一些,輕聲道:“好?!?p> 在這之后,正夫也得知了她要離開的消息,抓著她的袖子那是一頓的抱怨,抱怨她這么快就要走了,搞得顧玖兒心中一片的無可奈何。
而在這大半個月來,顧玖兒也把如何制作藥膳,熬制湯藥這些全部都教給了她身邊的銀珠銀鈴二人,至于針灸方面,持續(xù)大半個月也差不多夠了。
至于行李,顧玖兒的東西并不多,銀針?biāo)厝皇且S身攜帶,還有正夫?qū)iT做的衣服,干糧一些,第二日,天一大亮,她便帶著這些行李,出發(fā)了。
此時,遠(yuǎn)在十幾里的荊州城內(nèi)。
荊州,比起錫爐這個小鎮(zhèn),大上了好幾倍,街道也比錫爐寬上了許多。街上人來人往,她們身上所穿的衣服,看上去布質(zhì)好了不知多好。而且其間還有些人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風(fēng)格迥異的,與當(dāng)?shù)厝撕懿幌嗤?p> 街邊設(shè)滿小攤子,小販們在后面張羅著,好不熱鬧。
尤其是這幾天,荊州那是更加熱鬧。
不少的他國使臣來到這里,到荊州歇腳,其中,就包括了婁錦國的太女,江諾煙。她們的目的,就是來參加禾坂國太女洛沉,還有那柳宗的弟子,宋千和的婚禮。
畢竟是這片大陸上,第一強(qiáng)國的太女,還有第一宗弟子的婚禮,自然是十分的浩大,各國自然不敢怠慢。而江諾煙乃是婁錦國的太女,必然是不可缺少的。
故此,準(zhǔn)備了大禮,趕到了禾坂國,與其他國家的人一樣,落腳于荊州之內(nèi)。
她們,卻是沒有落腳在荊州內(nèi)最好的客棧之內(nèi),畢竟婁錦國的國力在眾國之中,只是排名第四而已,不上不下,不算強(qiáng)算弱下面也還有一個埔戰(zhàn)國,但是卻也不愿意與那兩個強(qiáng)國去爭搶的。
不過話說這個婁錦國的太女江諾煙,那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俊秀女子,據(jù)說性格柔和,且文武雙全,乃是不可多得的才女。
此刻,淑來客棧的二樓雅間之內(nèi)。
窗戶敞開,一抹白色碩長的身影面向窗口,立在那里,一頭青絲一半用一根翠色的玉簪扎在頭頂,其余的發(fā)絲隨意地垂在身后。身姿挺拔,清風(fēng)從窗口吹進(jìn)來,飛揚(yáng)起她長長的青絲。
她就是靜靜地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畫一般。
“吱呀?!焙龅?,門被打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面容冷峻,但是對著白衣女子,卻是畢恭畢敬的。她的手中還拿了一個飯盒,放在了桌子上,低聲道:“殿下,飯來了?!?p> “嗯,辛苦你了?!苯Z煙轉(zhuǎn)過頭,展顏一笑,她本就生得好看,這一笑,竟是比男人還要好看。而且她本就會溫吞的性子,看得炎陵,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沒有辦法,殿下實在是太好看了。
江諾煙轉(zhuǎn)身,踱步到桌邊,看著炎陵打開飯盒把里面的飯菜一個一個拿出來,忽然想起什么,說道:“對了,那救過來的少年,現(xiàn)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