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季度怎么回事?怎么會降這么多!”
刀行昆啪的聲,把報表扔在會議桌上,臉色嚴峻,心里卻在嘀咕,是不是大丫頭又想他們了?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打電話,意外的是,電話竟然無人接聽。
難道是大丫頭出了什么事?
他的心里咯噔一聲,再不想見,那也是他的女兒。
“刀印,查查你姐姐在哪”,他打電話給兒子,兒子現(xiàn)在在的地方,離著大丫頭那不遠,正好去看一看。
“什么呀,爸”,刀印此刻正跟幾個朋友在包廂喝酒,聞言頓時不干,“我姐還能在哪,不就在她那個小白臉身邊,你直接找她不就行了?!?p> 沒這么坑兒子的,刀印想著,誰想去見倒霉姐姐,見了他就得倒霉一段時間。
他這姐吧,他倒不是多討厭她,就是實在太讓人煩惱。
他姐對外人,一般是跟會詛咒一樣,說啥成啥,對她親人,不用嘴也能讓他們倒霉,他要是去見一回,就跟沾染了她身上的霉氣似的,走個路都能落七八回鳥屎,他還要不要見人?
刀行昆沒好氣的罵道,“叫你去你就去,你姐電話打不通,你去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出事了?”
“那你打她小白臉的,反正我不去。”
“我打了,那小子直接掛了”,刀行昆提起這事就是氣,他本來不同意女兒交這么個男朋友,但是大丫頭死活要喜歡,反正離的遠,他就眼不見為凈,也沒當回事,沒想到好不容易找到對方電話,打過去就被掛了,氣死他了。
刀印無奈,“非去不可?”
“那是你姐,你確定下她人在就行”,刀行昆嘆氣,“實在不行,你到她住的地方,遠遠看上一眼在不在,在的話,就回來。”
“那還不是要見她,我不管,我去可以,你得給我補償”,刀印開始討價還價,“爸,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玩具游艇,給我買唄,到時候帶你和媽一起去沖浪?!?p> “你個敗家子,還玩具,你倒是越玩越起勁”,說是這樣說,他還是應(yīng)下了,“行行行,快去看。”
“得嘞,你等好吧”,刀印耍了個花腔,眉開眼笑的掛了電話,不過瞬間臉色猙獰了幾許,想著他姐那坑親人的屬性,真的有種想反悔的沖動。
不過他還是先撥通了他姐的電話,要是電話能打通,他就可以不用去了。
“您所撥打的電話......”,他詫異的掛斷,竟然真的打不通,這不對啊,他姐一向?qū)λ麄兊碾娫?,有打必接?p> “怎么樣,真去啊”,幾個朋友玩的比較熟,聽完電話都感興趣的問他,畢竟在刀印的描述里,他姐就跟童話里的老巫婆一樣,那是咒誰誰靈,說誰誰倒霉,他見一面都得倒霉個八九十天才算完。
他們可是見識過的,每次他見過了他姐,那倒霉勁兒,看得他們都得躲,不然他們得跟著倒霉,弄得這么多年,他們心癢的不行,也在見識到刀印的慘勁兒后,不敢親身體驗一番。
刀印跟他姐打電話還行,但是一說到見面,那是除非逼不得已,不然絕不會去見的。
刀印攤攤手,坐下喝光杯中的酒,用力砸在地毯上,“喝,都給我喝,今天喝好吃好,明天老子就要上戰(zhàn)場了?!?p> 幾人哈哈大笑,紛紛灌他酒。
“來來來,咱們兄弟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不醉不歸。”
“那是,印子,別怪兄弟們無情,兄弟們能為你兩肋插刀,可不想陪你倒霉。”
“哈哈哈,印子你放心,哥們兒已經(jīng)準備好了無人機,隨時準備支援,你放心大膽的去吧?!?p> “走路一定要看路,千萬別再掉下水道去了?!?p> “吃東西一定要檢測有沒有問題,千萬不要拉褲子上?!?p> “喝水不要看手機,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命的事?!?p> “還有上廁所,一定要看看墻結(jié)不結(jié)實?!?p> “不不不,是先檢查手紙還有沒有?!?p> “還有還有,一定分清楚男女再調(diào)戲人......”
......
一想到刀印未來幾天的悲慘生活,他們都替他掬一把辛酸淚,不過該笑還是得笑,還得狠狠的笑,實在是過了今天,后面的日子,他們就只能遠遠圍觀了。
刀印冷哼了聲,“你們給我等著,等老子見了姐,一個一個上門找你們聊星星談月亮!”
幾人的笑聲戛然而止,紛紛捂著臉轉(zhuǎn)過頭直咳嗽。
這威脅太可怕了。
他們完全不想被霉運波及。
刀印其實心里更沮喪,不過想想即將到手的游艇,他只好壓下了對未來的擔(dān)憂。
“你是誰?”
推開院門,院門外蜷著個卷毛小姑娘,抱著小寶睡的正香,讓她的腳步一頓。
大寶是只體型較大的土狗,小寶是只體型很小的茶杯犬,院門下面的縫隙,就夠它來來去去,很多時候呆不住,一醒來就自己跑出了院子。
這里的人大多都沒壞心,她也就由著它,未想,它竟然跑到別人懷里了。
她有些生氣,“小寶?!?p> 小寶似乎有些心虛,可憐巴巴的,眨巴著眼睛看她,那樣子,看的她心一軟,可是再心軟,也不能隨便拐人家的孩子,這點很重要。
“你要想跟小朋友玩,可以和人家父母好好說,怎么能隨便拐孩子呢”,她把小姑娘帶小寶一起抱起來,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小家伙額頭。
“說吧,你從哪拐的,她父母在哪兒?”
小寶仍然乖乖的任小姑娘抱著,小姑娘在她抱的時候就醒了,卻依然閉著眼睛,只是睫毛不住顫動,看的她覺得莫名可愛,忍不住戳了戳小姑娘的臉。
小姑娘的臉有點兒臟,身上也有些臟,不知道在哪兒滾的一身土,“小家伙,別怕,告訴姐姐你家在哪,姐姐送你回家?!?p> 小寶不動,也不指路,小姑娘仍然閉著眼睛,就是不打算醒。
圭懶也不在意,抱著小寶跟小姑娘,身后跟著大寶,往鄰居走去,鄰居的丘奶奶熱心腸,肯定認識這孩子。
丘奶奶還真認識,一把從她懷里抱過小姑娘晃了晃,“唉喲喲,丫丫今天沒去老關(guān)家,怎么跑梅丫頭家了,你到是識貨,知道梅丫頭是個有本事的人?!?p> 圭懶就笑,丘奶奶說的老關(guān),她還是有點印象,是個比較臭美的老頭,跳民族舞還跳的有模有樣。
“既然是關(guān)爺爺?shù)膶O女,我這就送過去,打擾了,丘奶奶。”
丘奶奶趕緊攔住她,“不用不用,這都到飯點了,奶奶做了白米粥跟小湯包,先吃完了再說?!?p> 吃飯的時間,圭懶才知道,原來這個叫丫丫的小姑娘,并不是關(guān)爺爺?shù)膶O女。
說起來,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丫丫本來是一對外來小夫妻的女兒,這對小夫妻年紀輕輕,看著都不像成年的樣子,后來他們才知道,這還真是一對沒成年的小夫妻,學(xué)業(yè)未完,未婚有孕,家里堅決反對,兩人無奈,只能逃到了這里。
兩人無以為生,就只能把丫丫寄放在村子里人家,在城里擺了個小攤賣炒飯炒面,本來一切尚好,結(jié)果出了車禍,男的當場去世,女的也只堅持到手術(shù)臺上,最后沒能下得手術(shù)臺來,自然,丫丫就成了孤兒。
他們誰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是把孩子送孤兒院還是其他,畢竟他們對這對小夫妻了解太少,兩人更是從來沒有談過他們的家人,可是送孤兒院吧,他們又覺得太殘忍。
商量來商量去,他們干脆輪流養(yǎng)著她,昨天本來應(yīng)該在老關(guān)家,不知道怎么會出現(xiàn)在圭懶院門外。
聽完了故事,圭懶摸了摸丫丫的頭,一句話沒說,準備回家,未想,丫丫伸出一只手,緊緊抓住她的衣袖。
丘奶奶苦笑,“小沒良心的,她這是喜歡你,想去你家里?!?p> 還有這說法?
丘奶奶一指門外,“現(xiàn)在我們這幫老家伙,就跟電視里演的什么妃子一樣,全等著小丫丫選呢,她選中了誰,誰就能帶她回家?!?p> 圭懶詫異的低頭看小姑娘,小姑娘也睜著懵懂的眼看她,這孩子有出息啊,看著丘奶奶看似苦笑,實則寵溺的表情,都活成了‘村寵’了。
“可是我家里沒有準備小孩子的東西”,圭懶有些為難,她這倒霉屬性,很容易牽連到別人,大寶小寶都被她牽連過無數(shù)次,養(yǎng)一個孩子,這孩子得被她養(yǎng)成什么樣子。
“沒事沒事”,丘奶奶一揮手,“我家里多著呢,一會兒就收拾了給你送去,還有她喜歡吃的菜,我也一并給你送過去。”
還能這樣?
圭懶張大著嘴,“那個......丘奶奶,我......”
丘奶奶似乎生怕她不同意,連忙打斷,“就這樣說定了,一會兒我就給你送丫丫的衣服玩具,你放心,你只管看著她,陪她玩,要是嫌吵,晚上你再給我們送回來。”
“不是,我不適合......”
“唉呀呀,小梅啊,你別推辭,這孩子乖著呢,她可能看你是新面孔,才想去你那玩,你就讓她玩,她要是損壞了多少,你跟我說,我加倍賠給你?!?p> 圭懶怎么辦,圭懶只能無奈的把洗的干凈,換了身新衣服的丫丫帶回家,這一路上,大寶跟小寶似乎已經(jīng)移情別戀,全都圍在了丫丫身邊。
“嘖,人不如狗”,圭懶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