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毅彭自知此次說的話實數(shù)過分,但剛才所言句句心中所想,已經(jīng)像刺般在心中多年。
夏玉涼糾結,怕外公和父親因為自己的事情吵起來,心下一橫道:“外公,您別生氣,一切都聽您的。”
包宏只見外孫女神情非順從,乃是赴死般模樣,頓時于心不忍,面上卻還是盛怒,語氣有些許平和:“你們?nèi)齻€都起來坐著吧,真像是我這個獨斷專行的外人在訓斥你們一家子呢?!?p> 反諷之意不言而喻,夏家三人哪見過這樣的包宏,頓時心中雖有千千萬萬句反駁的話,此時也不敢說出來了,縱有千千萬萬個想起身的沖動,此時卻連大氣也不敢出。
包宏厲聲道:“你們怎么不說話?”
夏懷瑾算是膽大的,也只敢委屈巴巴:“外公盛怒,我們哪里敢說話啊?!?p> 包宏倒是怒極反笑,心道:這混賬外孫不是說話了嗎。
夏毅彭幾乎是火上澆油般:“父親,我知道剛才的話是有些過。但是您看,自從您上任內(nèi)閣,我朗朝重文輕武,表面看起來繁榮昌盛,實則邊疆岌岌可危,恐重蹈趙宋的悲劇?!?p> 包宏伸手摸了摸頭上稀疏的白發(fā),痛心道:“國泰民安,削減兵馬省下多少銀子你心中能不清楚?老夫在朝為臣五十余載,事事為皇上著想,不曾懈怠,豈會做與國不利的事?”
包宏又冷冷諷刺:“不過,你也不必在和我談論朝事,皇上已經(jīng)準我告老還鄉(xiāng),過了晚春就走。我哪里不想讓玉涼嫁個好人家,可是這葉公欺人太甚,最后一句:此事老夫不會同意的!”
包宏從一旁嬤嬤手中取走貂衣裹在身上,準備離去,夏毅彭見狀趕忙攔下他:“父親,您要歸鄉(xiāng)?”
包宏用手中拐杖敲打了兩下夏毅彭的腿:“莫擋道,老夫話已至此,告辭!”
夏玉涼看著包宏年邁的身姿一步一緩卻帶著堅決的朝外走去,轉身處給自己投來了深深地眼神,似憐愛,似惋惜。
所以這妻到底做還是不做,這葉府到底是入還是不入?難倒了夏玉涼,一邊是識人無數(shù)的外公、一邊是極愛自己的父親。
這會兒夏懷瑾要去和兄弟們喝酒,況且妹妹的事一時還真的說不清楚,不好商議,便收拾一番出門了。
夏玉涼和夏毅彭入座在椅子上,夏玉涼低聲問:“父親,我為什么要嫁人?”
夏毅彭不假思索:“為了以后我不在你身邊還有人可以照顧你。”
夏玉涼繼續(xù)問:“父親,那葉浩君為什么要娶我?”
委實女兒的話有些不著調(diào),甚至問的問題有點簡單粗暴,夏毅彭愣下才不確定道:“許是看中我們夏家書香門第,聽聞過你的名聲?”
夏玉涼:“您是怎么娶母親的?”
夏毅彭回憶當初,滿滿的溫柔掛在臉上:“為父當年名聲傳遍京城,被你外公看上就把他獨女許配給我?!?p> 夏玉涼今兒仿佛準備問個不停:“那母親是什么樣的人?”
夏毅彭還是耐心回答:“你娘是一個很活潑的人,從小被你外公寵著,有些被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