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涼神色依然淡淡,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感覺,似乎只是陳述:“那像我這般不茍言笑的人葉浩君為何會看上?”
這可難為夏毅彭了,男女情意哪是他三言兩語就能解釋的清?但看女兒眼中明明閃爍著一絲光亮,夏毅彭慈笑道:“不要妄自菲薄,為父沒有在外面提過你婚嫁之事,如果京城中都知曉我要為你擇夫,定有大批像葉浩君這樣的賢子來求親?!?p> 夏玉涼擔(dān)憂:“外公如此不同意,不然您幫我把婚事退了吧?”
夏毅彭有些惱火:“婚姻大事豈非兒戲,為父怎么教你的,我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葉浩君,難道現(xiàn)在要背信嗎。你是真心喜歡他就不要在意你外公說什么,一切我擺平。”
真心喜歡嗎,夏玉涼也不清楚,只是心中有些空蕩蕩,夏毅彭看著女兒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低聲道:“你怎么如此薄涼……”
京城刮起陣陣南風(fēng),春雨打濕初生的嫩葉,脈痕上不能停留的晶瑩剔透落在泥中,石磚相接處積滿了流淌的青雨,夏玉涼鼻尖發(fā)寒:薄涼嗎?
小時候的她,打打鬧鬧,跟班成群;長大了,在身邊的只有趙紫苑,前一段她還因為家庭原因離家出走?,F(xiàn)在想想兒時是對那些同齡小孩的不負責(zé)任,教會了他們上房揭瓦;大了,是對紫苑的不負責(zé)任,明明是自己讓她不忘初心,現(xiàn)在也恰恰是她自己忘記了本心是什么。
難道還要這樣對一次葉浩君?
夏玉涼抿嘴,堅定道:“爹,我不多想了,您就安排我和葉浩君的婚事吧,我不會再反悔了?!?p> 夏毅彭怕女兒多想,忙接道:“玉涼,我剛才不是有意說你的,只是有點恨鐵不成鋼。你能想開當(dāng)然最好,葉公不關(guān)心你們婚事,我會好好同浩君操辦的,你不要擔(dān)心。”
都道春雨霏霏,這日的甘露沒有熬過黑暗,在翌日驕陽升起前已然消失殆盡,地面還有些潮濕,但大家心里都想:晴天就好。
婚事是自己的事情,但父親已全權(quán)操辦,夏玉涼也不多問,她好似已經(jīng)想好自己的座右銘就叫做:珍惜身邊人。
夏毅彭除了要操心女兒的婚事,還張羅著兒子新官上任的人脈打點,讓他暖心的是,雖然好幾次去包府都吃了閉門羹,但包宏對孫子的事也是操心的,見到好些前輩都對夏懷瑾關(guān)愛有加。
就在夏懷瑾上任的那一天,故去的五殿下之子朱道遲正式被立為太子,永元帝以身子不適為由,讓新太子代為監(jiān)國。
內(nèi)閣也換了新一輪閣老,而宋德傲的爹依然是太子太傅,只是令人奇怪的是為何葉公還是沒有出現(xiàn)在朝臣中。
有一事讓人大跌眼鏡,內(nèi)閣之首乃是十二年前因為反對包宏文官管武官的一系列制度而被罷黜的前禮部尚書費羌才。
而葉浩君這個年僅二十歲的新科狀元填補了夏毅彭卸任戶部尚書的空缺,破格被提拔為戶部尚書。
京城風(fēng)云變化,朗朝國土江山還是該平靜的地方平靜,要亂的地方依然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