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nèi)デ嗳复宸值厝ィ ?p> 安排人了人去請善河鄉(xiāng)的鄉(xiāng)正之后,陳老摳氣哼哼的說著。
韓成想的一點(diǎn)都沒有錯,對于韓成家的那幾十畝地,陳老摳可是眼饞許久了,只是他家能夠擁有的土地已經(jīng)達(dá)到了朝廷規(guī)定的上限,因此上雖然眼饞,卻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去年秋天就開始托人走王家的門路,想要把這把家里的勛爵等級再往上升升,昨天終于定了下來。
有勛爵的人家,能夠擁有的土地要比尋常百姓家多上許多,而且是勛爵越高,可以擁有的土地也就越多。
如今陳老摳家的勛爵爵位往上升了一級,就又多出來了三百畝的土地額度。
他花了那樣多的錢財才把這件事情做好,如今自然是要盡快的把這土地的額度給補(bǔ)齊。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等到秋收過后再開始行動的,但是因為韓成自己都不知道的半碗稀粥的事情,把陳老摳給徹底惹毛了,他要現(xiàn)在就開始分地。
其余的人家他現(xiàn)在還有些奈何不了,不過欠著他諸多錢財?shù)捻n成家,他可是有足夠的手段!
讓你騙的我多喝半碗稀粥,現(xiàn)在就把你們家的田地分走,連上面長的麥子都一并弄過來!
半碗稀粥換四十畝地上面已經(jīng)生長了幾個月,再有兩月不到就能成熟收割的麥子,這樣劃算的買賣讓陳老摳心里好受了許多。
陳老摳嘴里說著走,卻沒有立即走,因為他還要在家里好好的招待一下善河鄉(xiāng)的鄉(xiāng)正。
分地這樣的事情,向來都是鄉(xiāng)正與里長共同主持的,而鄉(xiāng)正又比他這個里長大,所以請人家辦事,一頓飯還是要招待的。
“去殺一只雞,再殺一只鵝?!?p> 陳老摳猶豫了好一陣兒,才終于從牙縫里擠出這一句話來,聽起來就跟被剜心了一樣。
“撿小的、不會下蛋的殺!”
見有人領(lǐng)命往雞舍而去,陳老摳又趕緊出聲補(bǔ)充道。
善河鄉(xiāng)的鄉(xiāng)正來的很快,答應(yīng)辦事答應(yīng)的也非??欤贿^是分地而已,而且分的還是被陳老摳拿住把柄的人家的地,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把陳老摳準(zhǔn)備的肉食毫不客氣的吃完,在這里又稍稍的歇息了一會兒之后,善河鄉(xiāng)的鄉(xiāng)正就和陳老摳一起帶著一些人往青雀村而去……
“成……成哥兒!不…不好了!陳……陳老摳帶……帶著鄉(xiāng)正他們,要……要來分你家的地…地哩!”
韓成正帶著小丫頭在河邊釣魚,青雀村的一個半大孩子飛一般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的喊著,聲音里滿是慌張與著急。
韓成聞言一愣,不是說錢要到秋后才需要結(jié)清嗎?這才過去多長時間?
“小丫,走!”
韓成一把抱起小丫,跟著這個孩子一起就往村里子跑去。
家里這會兒就韓蕭氏一個人,遇到這樣的陣仗,還不知道會被唬成什么樣,他必須要趕緊回去。
至于辦法這些,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田間的小路上,一個十一二歲、穿著一身破爛衣服的少年急匆匆的走著。
他就是騾子的生病的兄長三驢。
三驢的病多半是累的,另外一小半是餓的,在家休息了幾天,又吃了韓成帶給騾子讓騾子帶回家的魚,休養(yǎng)了兩三天就好了一半。
今天騾子放羊走后,三驢覺得自己沒事了可以放羊了,想了想之后就往陳老摳家來。
他是想要過來給陳老摳說,把騾子給重新替換掉的事情的,結(jié)果來到陳老摳家之后,卻得知了陳老摳和鄉(xiāng)正他們要去青雀村分韓成家地的事情。
對于韓成,三驢是非常的感激,因為如果韓成愿意的話,是完全可以把他這個放羊的差事給搶掉的。
但是韓成卻沒有這樣做,反而主動出言讓他弟弟騾子留下,并讓騾子給自己帶魚吃。
如果不知是這些魚,騾子覺得自己這次都不一定能夠扛過來。
而且韓成和羅大娃的關(guān)系又不一般,是羅大娃的未來的大舅哥,而他和羅大娃玩的也不錯,所以在聽到這些消息之后,三驢就匆匆的離開了陳老摳家,他要把這個消息趕緊告訴羅大娃!
“什么?!”
聽到消息的羅大娃又驚又怒,一聲發(fā)出之后,好似一聲悶雷在這里炸響。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短暫的驚怒之后,原地轉(zhuǎn)了三圈的羅大娃焦急的說道。
“你只管回去,牛我跟你看著!”
三驢仗義出聲,一旁拿著放羊鞭的騾子雖然沒有吭聲,卻把頭用力的點(diǎn)著。
“好!”
羅大娃應(yīng)了一聲,甩開粗壯的大長腿朝著青雀村的方向就狂奔而去,速度極快。
三驢、騾子兩兄弟在這里充滿了擔(dān)憂,都為韓成家捏了一把汗,那可是陳老摳和比陳老摳還要大的鄉(xiāng)正??!
“咩~!”
三驢彎腰拾起一塊土坷垃,隨手甩了出去,一只脫離羊群想要朝別的地方跑去的羊,被土坷垃砸中,顯得驚慌的叫了一聲,趕緊轉(zhuǎn)身返回了羊群……
“里……里長,不是說好秋收之后才結(jié)清嗎?”
韓蕭氏面色發(fā)白,話都說不囫圇了。
“我家里需要用錢,這會兒就要收回,你只需要把借給你的五千錢拿出來就成,這些天的利錢就不要了,算讓你白使一場。
韓蕭氏,像我這樣大方又仁義的人可不多見,你這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陳老摳義正詞嚴(yán)的說著,好像他多大方一些。
“可…可里長,現(xiàn)在青黃不接,家…家里真的拿不出來??!”
韓蕭氏滿帶凄然。
“你還想賴賬不成?!當(dāng)初借錢的時候,可是你求到我門上的!我好心借錢與你救治兒子,如今我遇到急用的時候了,免掉了你兩千錢的利錢,只要本金你都不還,這是什么道理?是看我好欺負(fù)嗎?!”
聽到韓蕭氏拿不出錢,陳老摳頓時就變了臉色,開始疾言厲色起來。
韓蕭氏雖然知道陳老摳說的話不對,但一時間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既然你想要賴賬,那我就把你家的田拿走!”
陳老摳一副受委屈之后爆發(fā)的模樣出聲說道,心里卻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