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千山雪,默默雪中吟;苦苦成悲切,黯黯天涯心。
素指弦生泣,對月枯槁情;凄神寒愴骨,斷鴻誰知音?
觸到流音纖指的瞬間,瀟瀟不禁打了個寒顫。
好冷!有如九幽寒潭之水侵入肌理,一股寒氣自內(nèi)向外擴散。
瀟瀟瞪著幽藍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他,眸光里流露出打量。
白狐姐姐說,人生來便是熱乎乎的,涼冰冰的人都是死人,但它覺得,二師兄的手可能比死人的手還要涼冰冰。
二師兄……是不是生了什么???
不過它倒是沒有不適之感,只覺得涼冰冰的,很親切,很舒服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本來感覺到在手觸到它的瞬間,它身軀微微的顫抖,流音的眸光有些黯然,正想收回手,卻感覺到這小家伙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很歡喜的樣子看著他,旋即露出了虎式招牌微笑,還很乖巧地蹭蹭他的手心——突然讓他感到一股暖意,自手心流入心頭。
柔柔的,軟軟的。
“你不怕我?”流音沉著聲音道。
“嗷嗚?”為什么要怕?
瀟瀟露出大大的笑,流光溢彩的瞳眸,有著陽光般的味道。
流音驀然心頭一顫,似有什么快速從腦海劃過,卻在瞬息間消失殆盡,來不及抓不住痕跡。
有什么東西,讓他覺得如此熟悉?
流音微斂心神,緊皺眉頭,止水般的眼眸此刻有幾分混亂。再是糾結(jié)一番,眼中明顯的掙扎之色,他露出了……笑。
“嗷嗚?”瀟瀟笑容一僵,虎軀一震。
面前這張臉……這個笑……
有點像惡鬼招魂……?。?p> 白狐姐姐說,有一種笑叫笑里飛刀,就是說一個人笑起來不好看,很嚇人的那種,看起來就像飛來一把刀一樣。
它覺得二師兄的笑很像白狐姐姐說的“飛刀笑”,看得它心里都涼颼颼的。
“哈哈哈……”一旁的無望更是好不厚道地笑了。
“哎呀我說小音音!你這是在笑嗎?確定不是在哭?要我說,哭都比這好看!小音音,快!別笑了,別毀了你這張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臉?。 睙o望朝著他擠眉弄眼,旋即又伸出手,挑逗般地劃過他僵硬的臉頰。
流音瞬間拉下了臉,冷冷拍開他的手,沉著臉不語。
自來平靜的眸中,卷起了暗黑的風暴。
瀟瀟看著流音不開心了,于是憤憤不平地朝著無望齜牙咧嘴,隨后又連蹦帶跳的撲到流音身上,蹭了蹭,討好地看著他笑。
“呵!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這冰坨坨帶你玩了嗎?給你吃好吃的了嗎?都沒有吧!小三兒啊!你這就太傷你大師兄的心了吧!你這般的忘恩負義,真真是讓我肝膽俱裂,心神重創(chuàng),悲痛欲絕……”
“閉嘴!”流音冷喝。
“天哪!”無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小音音,你居然始亂終棄!”
流音冷冷淡淡地看著他。
“你們、你們……”無望指指流音,又指指流音懷中的瀟瀟,“你們怎能狼狽為奸?小音音,咱千年來的感情,說沒有了就沒有了嗎?你叫我如何……”
“滾!”
“小音音啊……”
瀟瀟也就這樣,乖乖賴在流音懷里不走了,很乖巧地蹭蹭他的胸口,得意地看無望一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乖乖趴好。
雖然這個懷抱沒有絲毫的溫度,冷得讓人想要顫抖,可它就是的喜歡?。?p> 喜歡這樣的氣息。
冰冷堅硬,卻帶著柔軟小心。
在這散發(fā)著危險氣息的古老叢林里,這樣的懷抱,讓人心安。
三人……不,兩人一獸在無望的各種鬼哭狼嚎中,穿梭過迷亂的叢林,到達了目的地——一個黑黝黝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