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沒能下得了手。
成了親,南宮延對她出奇地好,只要她想要的,或是她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不論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他都會上天入地,為她尋來,倒沒有食言。
只是秀娘愈發(fā)抑郁,整天郁郁寡歡。
南宮延變著法子逗她開心,卻始終不懂她的心事。
他如何曉得,她整天糾結著要不要殺他,愁得頭發(fā)都要禿了。
“秀娘,你怎么了?”南宮延關切地問道。
秀娘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她覺得她可能判斷有誤,就他這幅二傻二傻的模樣,會是當年那個十惡不赦的人?
她可能高看他了。
“秀娘,你不開心……”南宮延很委屈。
“王爺,臣妾沒有不開心?!毙隳锬X門腔隱隱作痛。
“沒有不開心,那你怎么不笑?”
“王爺,笑不代表開心,哭也不代表悲痛?!毙隳锶嘀X門道。
“哦……”南宮延很乖地點點頭。
秀娘覺得,他整個人都崩了。
外面高傲邪肆的冷面閻王,誰知道私下里是這般的乖寶寶,換誰誰受不了,秀娘頂著滿頭黑線,欲哭無淚的哄著娃兒。
她此刻真的覺得,她是判斷錯了。
可那,又會是誰呢?
阿姐出事是在錦城,全錦城身份尊貴,能穿那樣上好料子的人——只有南宮延。
喜穿黑袍,袍上愛繡暗金色蓮花。
線索太少,可所有的線索都直指一個人。
南宮延。
看著面前很呆很傻的大男子漢,秀娘一陣腦殼疼,看著他真誠的眼神,秀娘覺得很蒼白,很無力。
這樣的他,會是那樣的心理變態(tài)?
算了算了,當她什么都沒想過。
那么這樣,她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她恨了他這么多年,也白恨了……
一時思緒亂如麻,理也理不清。
不過,不排除他在隱藏,因為他是全錦城最符合的人。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她已成為東王妃,或許能借著這重身份,好好地查一查,或許,查出什么也未可知。
東風送暖,又一輪春。
秀娘整日在府中,也無所事事,所幸王府的人對她都還恭謹,她便閑來無事,賞賞花,喝喝茶,繡繡花也打發(fā)著日子過去了。
這些時日,該來的都來過了,該見的人也都見過了。
上到太子,下到貴侯王臣,該見的都見了可卻從沒有那個符合條件的人。
王府的下人們都說,整個南臨國,只有南宮延一人會在衣上繡暗金色蓮紋,只因南宮延的生母瑞淑妃生性愛蓮,瑞淑妃死后,南宮延才于衣上繡暗金色蓮紋,以此來祭奠自己的母親。
這下可好,沒有找到那該死的變態(tài),所有的疑點又都回到了南宮延身上。
自小因南臨帝盛寵,封東王,長居錦城,喜著黑衣,愛于衣上繡暗金蓮紋。
完完全全符合她的記憶。
她可以肯定,她的記憶沒有出錯,那么,倒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秀娘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更加細致入微的觀察南宮延。
發(fā)現(xiàn),他也并沒有那變態(tài)的傾向,倒是人前邪肆,人后呆萌,這樣巨大的反差,倒還讓她覺得蠻可愛的,常常忍俊不禁。
只一點有些奇怪,每每一月中旬,他總會消失那么半夜,上半夜同她一起睡下的,下半夜就消失了,她也是入睡得淺,才能感覺得到。
這月月半,她打算好好看看,看他倒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