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這邊請……”我才找了個地方躲好,就聽見有人進來了。
一個紅色炸毛,藍色皮膚的小妖笑得諂媚的走進來,我覺得他臉上貼了朵花。
隨即,在他的身后,一個黑袍斗篷的人走了進來。
黑色的斗篷上,繪著血色花紋,看著有幾分瘆人。
斗篷遮住了臉,只留出一個慘白的下巴,但是,這個人給我一種熟悉之感,這種感覺就和那個被拴在血池之上的人一樣。
熟悉地讓人詭異。
“大人,我們可是按著您的吩咐,將這人好生伺候著呢!”小妖笑得鼻子眼睛皺一塊兒,其實我也很佩服。
“嗯,退下吧?!蹦莻€黑蓬人冷哼一聲,但這一聲卻給我更熟悉的感覺了。
但不論我怎樣想,都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聽過。
想真想著,腦門兒就有些隱隱作痛。
“是是……”小妖諂媚地笑著,隨即離開了。
偌大的空間里,只有我,黑蓬人,還有拴掛在血池之上的人。
我的心噗噗直跳。
我躲在一個巨型晶石與山體的夾縫之間,居高臨下,可以清楚地俯瞰全局,但同樣,只要一抬頭,就能夠清楚地發(fā)現(xiàn)違和之處。
這夾縫到底太小,沒有給我足夠的余地藏身。
只要那個黑蓬人一抬頭就能發(fā)現(xiàn)我了啊……
剛剛那個小妖怪叫他什么?對了,大祭司。
原來折騰半天,就是他下令抓的我啊。
靜默。
最怕緊張之時,死一般都寂靜。
“呵呵呵……”
那黑蓬人突然就笑起來了,詭異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山洞里,盡管很陰冷,可是,那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卻怎樣也忽視不了。
“白雨纖,還不把圣火的下落交出來嗎?”黑蓬人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帶著難以壓抑的嘲諷,然而,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敲擊在我的心上!
白雨纖!白雨纖!
白狐姐姐的名字?。?p> 那個掛在巨型石柱上的人,受盡折磨,浸泡在鮮血中的人,是——
白狐姐姐?!
激動,心痛……
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話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高興,她還活著;悲痛,她竟受盡如此折磨。
她將所有的修為給了我,她只剩下一具殘破的身軀。
可她身上那一道道猙獰的傷痕,深可見骨……
我咬緊著牙。
我怕我發(fā)出不應該的聲響。
我緊捂著嘴,我怕一不小心,就抽泣出聲。
她是……她是怎樣受的這般的苦楚……
“白雨纖,那個擁有圣火小妖是誰?”大祭司仍在不依不饒地追問。
“呵,裝死么?我讓你清醒!”大祭司抬手,手中浮現(xiàn)一把血紅的光匙,旋即,打入山洞上空。
扭轉——
面前的水晶突然光芒大振,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澎湃的力量注入到血紋之中。
“卡啦……”鏈條扭動,將石柱上蒼白如紙的人扭壓。
攪動……
鮮紅的血注入血池之中,直到,流盡。
干涸。
白狐姐姐……
心像被揪住一樣,那巨大的鐵鏈就像扭在心上。
不要……
一直以來,白狐姐姐就是我的親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
我沒有父母,白狐姐姐對我,亦母亦師,她給了我一個家,也……給了我愛。
她讓我明白,這個世界的愛與溫暖,她讓我看見,這個世界的美麗與璀璨。
可是,這樣溫暖的一個人,卻被這般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