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是不說?”
血,鮮紅的血,刺目的血,傷人的血。
心,隱隱抽痛。
“哼,我叫你嘴硬!”
“咔……”冰冷的聲音,囚魂的鐵鎖,將鮮紅的血液泄盡,只留下森森肉骨。
白狐姐姐!
淚不可抑制地留下,卻要忍著,不發(fā)出聲音,淚無聲地流,低落在衣襟上,青衫濕。
凌亂的發(fā)絲,遮住她的容顏,然而巨大的疼痛卻讓她不自主地顫抖。
這是在失去意識后,本能地顫抖吧。
“那個拿走圣火的人是誰!白雨纖,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要不是看在曾經(jīng)同住一山的份上,你以為我會容你活到現(xiàn)在?!”
沒有得到回應,黑蓬下的大祭司有幾分暴躁,語氣也不自覺加強。
“白雨纖!讓你給我裝死!”
“呵……”沙啞的笑聲,就像枯木在拉鋸,從那具殘破的身軀發(fā)出。
白狐姐姐……
心好痛。
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那個俠骨柔腸的女子,那個快意瀟灑、逍遙江湖的女子……
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白狐姐姐……
“狼心狗肺!”沙啞的聲音,卻壓抑不住怒火。
我只覺得心上裂開了一道口,風呼呼的從口子中灌入。
“哼,終于不裝死了?說,圣火你給了誰!”大祭司冷哼。
“給誰……也不會給你!想知道圣火的下落……你做夢!我呸!”
“哈哈哈……好,硬氣!不愧是曾經(jīng)的一山之主!我到要看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白雨纖,呵,我等著你求我!這血池可是個好地方,既養(yǎng)著你,有無時不刻不吞噬著你,哈哈哈……”
“白雨纖!生死間徘徊的感覺如何?生不由己的感覺如何?呵,血池會蠶食你的鮮血,又不至于讓你死,如此輪回往復,無窮無盡……白雨纖,好好享受這永生的痛苦吧!哈哈哈——”
山洞里回蕩著大祭司張狂的笑聲,那聲音,狂傲得,仿佛天地盡在他之手。
大祭司離開了,留下寂靜空蕩的山洞,血池,和漫山洞的晶石,向血池中供應著源源不斷的能量。
我一步步,緩緩走到血池之前,血池里,鮮紅的血啊,這鮮血,都是白狐姐姐的啊!
三個多月,上百天,日復一日,每時每刻,冰冷的鐵鏈鉆入她的身體,將她的血肉剝離……
鐵鎖拴掛在她的骨頭之上,繞骨之痛!
她是……她是怎么扛過來的?
“白狐姐姐……”看著她殘破脆弱的身軀,我騰空而起,飛過血池,停留在她的面前。
她蒼白的像一張紙,黑的地方就像凹陷的漩渦,一張臉,蒼白的蒼白,失血過多,有凹陷下去。
這張臉,已經(jīng)不可稱之為臉。
“白狐姐姐……”我不可抑制地哭出聲來。
看見她的那一刻便心如刀絞,痛綿綿不斷,絞在心上,痛入骨髓。
那個曾經(jīng)笑得爽朗明艷的女子,此刻宛若一具干涸的尸體。
我的白狐姐姐,到哪里去了?
……都怪我……
都怪我!
要不是為了救我,白狐姐姐就不會失去靈力,就不會被抓住,就不會毫無還手之力地被囚禁在這里!
都怪我?。?